#一萬種野法# No.58「重裝徒步穿越新疆古道」
作者/老海盜 攝影/全體隊員 鳴謝/厚度旅行
關於克裡陽古道
克裡陽古道是一條塵封了一個世紀的古道,是一條穿越世界屋脊的道路,也是一條令人心驚膽寒的死亡之路。那裡有藍色晶瑩的冰川,有奔騰咆哮的冰河,還有世界唯一的崑崙雪菊,克裡陽的維吾爾語義是「來了不呆就回去」,凸顯了其惡劣的自然環境,克裡陽古道和桑株古道都屬於葉爾羌之路,這兩條道在賽圖拉匯合後,穿越喀喇崑崙山口和克什米爾地區到達印度列城,構建了印度和新疆之間的橋梁。
克裡陽古道艱險異常,人跡罕至,冬季大雪封山,根本無法通行,而在盛夏,肆虐的風雪、急速的冰雹也會把氣溫降到-10度以下,讓人無法行走,是中國戶外最頂級的徒步探險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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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漸佳、終於出發,哨所遺址、歷史印記
三十裡營房(包車)— 徒步起點:賽圖拉(3600m)— 古賽圖哨哨卡 — 託克拉蘇(3440m)紮營。
徒步穿越邁出了激動人心而前途未卜的第一步,在三十裡營房足足休整了4天,因為那幾天,天氣不好,濃雲覆蓋,晚間還下雪了,隊友都有不同程度的頭暈腹瀉症狀,經休整現狀態良好我們先包車來到賽圖拉哨所遺址,這是由清設置,國軍守衛,建國後廢棄的哨所,這裡曾經是祖國最西部防禦的大本營,承擔著西部邊關800公裡的防衛任務,這裡也是不毛之地,環境條件極為艱苦。
徒步起點:賽圖拉哨卡遺址
此地為到達克裡陽古道入口前最早的古海關遺址(圖片攝於2019年)
離營房不遠處有個高高的哨樓,呈典型的六角形,地勢極為險要,哨所建築牆壁上密布槍眼(射擊孔)。哨所院子有足球場大,地上殘留著許多馬樁頭,那是當年邊關軍人用來拴住哨所巡邏的軍馬和駱駝的。哨所建築牆壁上密布槍眼(射擊孔)
哨所遺址外有墳堆無數,我們拍照後沿著喀拉喀什河谷行進,這段是沙土路又是淺山地帶,一路下坡,行進速度很快。中午,路見一巨石上書寫「前方有狼」字樣,看來進入危險地帶了,心裡有了不祥之兆,腳步也加快了,這時高原的紫外線也發威了,灼熱而刺痛。路餐簡單,饢和葡萄乾等佐之。初賞崑崙雄奇偉狀,荒蕪而神秘。
不知道是誰標記的警示牌,看到還是會心裡一緊
下午峽谷峭壁下,還見到野駱駝和野毛驢等,甚是新奇。我們很快就到了預定的航跡點,兩河口附近,大約在一個簡易的橋前300米處,首次安營紮寨。露營還早,帳內悶熱,我和砂礫分別到周圍轉轉,也看看次日的路程。是夜,平淡無奇,睡得也安穩。在荒野中看到野生的小動物,大家都興奮的圍著拍照
這一天還有一個小插曲,由於之前做了功課,知道這裡的河水重金屬嚴重超標,於是做了準備,提前帶進了一個非常好用的義大利品牌的淨水器,然而出發第一天,在鐵古爾特裡河取水的時候,不慎將最最重要的過濾器活塞掉進河裡迅速衝走。由於河水過於渾濁,隊友用棉紗代替過濾很不理想,而且周圍沒有可以代替的水源,晚餐和燒熱水都變得奢侈。晚間大家在帳篷裡情緒低沉,隊伍瀰漫著悲觀的氣息......
因第一天用淨水器取水,因「太興奮」而沒經驗,不小心將過濾器活塞掉落,真是旅途處處有「驚喜(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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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牧民、不舍依依,石頭情結、冥頑不化
託克拉蘇營地 — 鐵古爾曼裡克河(3400m)— 沿河谷徒步19km—紮營(4010米)。
夜裡溫差大,帳內有露水,陽光灑進峽谷才緩緩收帳,餐畢出發。行走不遠,過第一個簡易橋,左側見細小支流,水清至極,乃理想露營地,所謂五星級也不遜色。稍行又見有一橋,也就是到了兩河岔口了,但是千萬不可過橋,那是通往桑株古道方向的,我還在轉彎處擺了幾塊大石頭,高高堆起,留作路標。隊伍向左行進,從此和我們相伴的是鐵古爾曼克裡河,海拔上升,烈日當頭,煩躁始生,頻繁喝水,水源很充足,這是乾熱河谷的特徵。
午後,雪山巍峨,身影相隨了,景色也霎時美豔了起來。前方不遠處,有牧民點出現,還有三個人影晃動,近看是一家三口,遂上前寒暄,打招呼並詢問前方行路事宜,我指向高處克裡陽達坂,老人家表示不解,擺手不可,搖頭不已,意思是沒人走過,並表示馬和羊也不能過去。這時才感到這條路的荒蕪,無人走過,達坂不通,也是219國道的開通及附近達坂兩側,寸草不生,沒有放牧價值緣故吧?再則,達坂那邊是塔吉克族,也不省親。隊友們把一些食品和藥品給了這一家人,我還把一雙嶄新的營地鞋也奉獻出來。偶遇的牧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這是我所見到最樸實的笑容和友善的舉動
柯爾克孜族的小夥子把家裡的野生核桃端來一盆分給我們,我現在還留著 幾粒做紀念。場面感人,此生難忘,揮手告別,繼續趕路。小夥子九零後,憨厚質樸猶如崑崙山的泥土,笑容也折射著峽谷上空的陽光縷縷
我行至高崗處,回頭看隊伍,倒也有節奏,拉的不遠,細看好像多個人,原來那小夥一直跟著我們走好遠,後來他乾脆領我們走一段,幾次相勸,依然執意相送,高原寒冷,牧人暖心,此間一幕,叫人心生感動。終於告別了,他的身影,也愈發高大起來。「不甘心」的老海盜砸石頭,以驗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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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雪舞、亂石無數,4400m營地、初露崢嶸
營地 — 沿河谷徒步20km(爬升300m)— 克裡陽南坡山腳(4300米)紮營。第4天在克裡陽達坂南坡下面休整、適應,安排體力好的隊員輕裝探路。
這一天,一座無名雪山一直陪伴著我們,也在審視我們這群冒然的闖入者,同時海拔急劇上升著。高原天氣,變化無常,天陰沉沉的,趁光線尚可,在砂礫堆的瑪尼堆前匆匆合影,繼續上路。
疲憊的老海盜躺在亂石堆中休息
海拔不斷上升,手錶顯示,4100米,有些不適應。身後的無名雪山,還在目送著審視著我們這些不速之客。而此時景色更加荒涼空寂,天空陰沉,峽谷逼仄,令人壓抑,偶有狼糞絨毛及無名野獸狀骨骸出現,森森然,死亡氣息濃厚。天上不時掠過禿鷲,好像地上有腐肉誘惑般,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詭異莫測的,這裡已經是人跡罕至了,周遭景物,死寂而又不可名狀。我走在最前面,隨手撿起已經風化的羊頭骨,倒也沒什麼,慣看屍骸,散落峽谷,也應驗了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隨處可見的動物骸骨
河道兩邊危巖聳立,巨石夾雜碎石,防不勝防地滑落著。天氣變幻,瞬間雪舞,風也助威肆虐,我和「華山」在河道邊上艱難行進著,只聽山石從頭頂譁譁滾落,猛抬頭,原來是北山羊搞的鬼。它們在絕壁高處示威般看著我們,並在山頂尾隨我們奔跑,而崑崙山在此時才顯露出他的威嚴霸氣。碎石頭也隨著它在山頂奔跑而砰砰然而下,後悔沒帶安全頭盔。
在峭壁上蹬亂石「示威」的山羊
第3天了峽谷變天,氣溫驟降,海拔還在上升,隊員們都被這變幻莫測的氣氛震懾地沉默不語,每走幾步都要喘息一會兒,裝備也有些潮溼,腳步更加沉重,每個隊友都在低頭走路,這是鬱悶的行程,戶外行走就擔心天氣惡劣,因為往往天氣也決定強度進度,甚至失溫迷路等不堪後果。時辰不早,擇一處相對平整的地方紮營。是夜,空氣稀薄,輾轉反側,我知道那是高海拔特有的症狀,缺氧胸悶,所以迷迷糊糊到天亮。隊員們像山羊一樣在山體上攀爬
穿越艱難行進到第四天,由於昨天體能消耗較大,裝備又需要晾曬,拔營晚些,在隊友「砂礫」堆積的瑪尼堆前合影后,10點光景才出發。海拔依然上升,溫度持續走低,河水渾濁泛濫。淨水器也是過濾不多的河水,感覺重金屬嚴重超標,因為隱約可見河灘有沙金存在。早餐就更簡單,燒著開水,就著饢,只有那袋葡萄糖粉是給力的,否則營養不一定保全,維生素缺乏,極度疲勞下擔心電解質紊亂,那樣就力不從心了。隊員中,「華山」感冒好像還沒好利索,腳步沉重的很,咬牙堅持,別無他法。緩慢攀升一段,跋涉更加艱難,空氣稀薄,氣喘如牛,十步一頓,稍事休緩,大口喘吸,讓血液回流心臟。
女隊友鄧同學在吃力向上行進
不知何時,我們已經來到了克裡陽達坂腳下,此時海拔4400米,最後綜合考慮——擇地露營,儲備精力,精簡裝備,因為大家都疲勞至極,也為明天衝頂做最後的周密準備。重裝高海拔,真是對心智和體能最嚴峻的考驗,明天是決戰時刻,要在以往的線路,一定是充滿激情的一群戶外善男信女們,肯定遙望星空,各種奇思妙想,花草文章,男的偉岸變奶油小生,女的漢子形象成了淑女,張愛玲們,三毛們,長詩,短句,美文應運而生。可此時此景,儘管下弦月當頭,清暉依舊,峽谷夜風浩蕩,天籟之聲縈耳,可這些哪能抵得上倦意的潮水襲來,大家都混沌的進入爪巴國去了,早早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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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盡全力、艱難跋涉,翻越達坂、如登雪山
山腳營地 — 爬升1000m — 克裡陽達坂(5337m)— 徒步20km(下降800m) — 高山牧場(4500m)紮營
帳篷透亮,朝霞散落,峽谷甦醒,稍傾,太陽也拖著一頭沉甸甸的霧水走來,朗日薄雲,最關鍵行程,始於今日,又在砂礫堆積的瑪尼堆前合個影,隊友們出發了,開始是碎石灘,而後是巨石攔路的亂石堆,沒有任何路的痕跡,而且坍塌的太厲害,行走看腳下,也要兼顧兩側的危巖欲墜的滾石。這段路很狹窄,好像是收緊的葫蘆嘴,我都擔心走入死胡同裡,在一處幾乎難以落腳的陡崖處我勉強的過來了,因為肩上的大包實在影響動作了,我勸大家不要在此過。在前面探路的我最終又爬到一處高崗上,可算喘了一口氣,可是這高崗陡坡一個接著一個,而且越來越陡峭,達坂還高高的聳立在雲端,回望隊友們都在艱難的蠕動著,咬緊牙關,只有堅持,接近雪線了,幾乎開始手腳並用了,雪很深,這分明是重裝翻越一座5000米級別的雪山。沒有嚮導、沒有背夫、沒有路徑、隊員們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反,還這麼頑強。要知道隊友們可能是連日的重裝,抑或體力嚴重透支,喘氣都十分困難。
我提前登到了距達坂不遠的一處山脊上,看著達坂的雪沿,心裡有譜了:面對皚皚白雪,無邊無際,給大家唱起了《長徵組歌》的一段——「雪皚皚,野茫茫,高原寒啊,吹斷糧。紅軍都是鋼鐵漢,千錘百鍊不怕難……」。
登到達坂不遠的高岡上腳下四野都是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還有近在咫尺的晶瑩的冰川,我放下背包,寧靜駐足,此刻所有的艱辛,冰雪寒風,痛苦疲憊,面對此景,都化作微塵。
我摘下墨鏡,調動身體的所有觸覺,體驗雪山寂靜,蒼茫無際;天空深邃,寂寥高遠;山風獵獵,似有梵音;嫋嫋飄來,靈魂稍許安頓下來,在你最聖潔之處,我找尋你,觸摸你。在你威嚴的審視下,我感覺自身如此卑微!崑崙山腹地,克裡陽達坂,上蒼眷顧我們,讓我們七名隊員,陸續登頂。這艱難一刻,大家都唏噓不已。
卡片機難以表現出天地的璀璨,這真是一片純潔無暇的聖境,這也是我所見過的最纖塵如洗的雪山了,近百年來無人來打擾,我都不忍心踐踏這片聖潔之地,但願我們的到來,別驚擾著沉睡萬年的清夢。
克裡陽達坂,海拔5337m(攝於2014年)
克裡陽達坂,海拔5303m(攝於2019年)
唯一一張在克裡陽達坂上,七人探險隊員合影
風向已有變化,全體隊友,開始下撤,下撤前,我再一次看了海拔表5337米,如此高度,下撤肯定困難,我們幾乎是,滑墜下去了,有圖為證,陡坡太險峻了。還有幾十米是埡口頂端,實際表上顯示5337米
我和「砂礫」、「徒步」是第一波下去的,速度很快,下到一處很窄的亂石峽谷中。糟了!裡面巨石攔路,水流湍急,兩側巖石壁立,只好返回來。可是上來很困難,三人勉強爬上陡坡,隊友匯合後,商量怎麼辦?原來我們走進了絕境,也就是死胡同裡。沒有下到谷底的「華山」和「天涯」放下大包去找路,我們在原路等待,我們的位置還在5100米處呢。好長時間後,才看見「天涯」「華山」招手過去,大包上肩,繞過另一處山坡下撤,雪有齊腰深,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到山腰,此時口渴難耐,我把僅有的一點葡萄糖水喝光了,嗓子還在冒煙,就抓起一把雪含在嘴裡,頓時舒服些許。
疲憊不堪的我們在一處河灘中紮營了,已是晚上九點多鐘,陰霾再起,風雪來臨,晚餐還是麵食,砂礫煮的薑糖水,痛快及時,喝到胃裡舒服得很,倦意如洪水般襲來,很快與自然相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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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下撤、峽谷豁朗,亂石溼滑、頻繁過河
高山牧場營地 — 沿克裡陽河谷徒步20km(下降1300m)— 紮營(3200m)
昨夜一場雪,把營地裝點的一片銀白,我把帳篷撩起,看著崑崙世界,他還是那樣的壁立千仞,危巖高聳 。這次我們是反穿克裡陽古道,也就是所謂的逆行,正好我把從三十裡營房就帶來的一本銅板印刷的叫做《逆行》的書放在帳篷邊上,和此反穿是異曲同工之妙,也是暗喻不走尋常路。空閒就翻翻此書,我對精神食糧有種執著的依戀,就算食品減負,這鼓舞鬥志的精神食糧,如甘泉乳汁,補充我的能量,使信心意志體能大增。
營地的帳篷已經完完全全被一夜的大雪蓋住,很冷
老海盜隨身攜帶的精神食糧
午後,坡路漸緩,峽谷豁然開朗,視野清晰可辨。只是在亂石中,沒完沒了的過河——那刺骨的鑽心滋味無法形容!淺灘處還是偶見動物屍骸,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在一處,有著一簇簇帶刺灌木叢邊緣,紮下營地,我帶上厚手套,撿了少的可憐的枯樹枝,幹樹根,點燃篝火,隊員此時可以烤烤溼鞋等裝備。晚上大家熱議明天是否能到阿克硝爾村的事—後來一致認為—儘量走出去,但是也看情況,不十分勉強 。
翻越達坂的第二天,幾乎就是滑下去的
如履薄冰般的行走在非常容易滑倒的暗河之上
腳下便是洶湧刺骨的克裡陽河道
女生鄧同學,面對的困難更多。冰河刺骨,體重輕,站立不穩,開始還換溯溪鞋,後來過河無數次,河水在河床裡呈S型,走著走著就封在峽谷涯壁了,所以怕耽誤時間,跟不上隊伍,她不換鞋了,直接淌水,這需要怎樣的堅韌意志力呀
獨自撿枯樹枝的老海盜
紮營的時候,由於河水太過渾濁實在無法飲用,於是在隊友的提醒下,大家嘗試給淨水器墊了很多層紗布,過濾掉大量的泥沙,終於取到了相對乾淨的水(可見對比),這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淨水器終於發揮了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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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牧民、一路相伴,終於出山、包車進城
營地 — 沿河谷徒步20km(下降500m)— 塔拉合(2800m)— 徒步10km — 阿克硝爾村 — 皮山縣(包車)
所謂的路還是在亂石灘中反覆過河,而且水勢更大更寬更急了,隊員們全然不顧這些,女隊友瀟灑,乾脆就直接趟過去,有的地方水幾乎沒到腰際。我的背包底部都進水了,大家心中只有一個目標了,就是快些走出去。反覆的過河太慢了,又要找過河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回我又爬到河谷的山坡上,走著走著,遠遠地看到一個放牧的老者走近,近看他花白的絡腮鬍子,牙齒脫落,眼睛深邃,感覺像塔吉克族的牧民,我急忙打招呼,他也打著手勢,那是友好的意思。
白格買提在塔拉合的家,簡易土坯房,也是我所見過最原始的土坯房之一,原汁原味
老人家又跟進村裡幫我們包車回皮山縣事宜,村民們把我們迎進辦公室,村長的電話也被接通了,「華山」和他通話時,他也不相信我們是從克裡陽達坂那邊翻過來的。後來我又問懂漢語的一老者,他也說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從克裡陽達坂過來,紛紛直搖頭。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來了一輛皮卡車,把我們七個已經像叫花子一樣的隊友及背包硬生生的猶如沙丁魚一樣塞進車。
揮手告別熱情的村民,讓我們艱難翻越的克裡陽達坂及威嚴不可侵犯的崑崙山漸行漸遠, 絕塵駛離阿克硝爾村,直奔皮山縣。至此我們這隻克裡陽探險開線小分隊,創造了國內首穿,無嚮導,無背夫,無補給的全程重裝穿越克裡陽古道的裡程碑式的徒步告一段落。
寫到這裡應該承認,此行我們是反穿越,我們是幸運的——我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季節好、水量小、天氣尚可、隊員年輕、準備充分,華山領隊經驗豐富,尤其是「天涯」,「徒步」兩位兄弟收隊做的好,女隊友瀟灑的堅韌,隊友沙礫的樂觀,土豆的幽默,我也算戶外老炮了,經驗閱歷尚可,再次感謝科羅娜的邀請及全力支持,你因病高反遺憾的提前退出,是怕影響整個隊伍的前進的步伐,以你的體能完全可以走出來的,你是無私的。這就是一種奉獻精神,隊友們銘記在心。
感謝隊友的英勇無畏,互相鼓勵,克服難以想像的困難,走出了峽谷。感謝王鐵男老師的熱切關注,及時鼓勵,提供諮詢等大力幫助,才得以成功完成這次國內首次、無嚮導、無背夫、無後援、無補給,全程重裝探險穿越克裡陽古道活動。感謝網際網路旅行科技平臺公司-厚度旅行的支持,更多精彩的旅行時空遊記可以來這裡獲取。
時光恍若隔世,六載瞬間消融,記憶無法泯滅,邂逅克裡陽的我,走進崑崙山腹地的我,便是走了一條清嘉的路,赴了一個前世的緣,為我今後的探險徒步穿越,開了個好頭,從此山不再高,水不再深,路不再遙遠......左圖右史,行走不輟,終其一聲,是為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