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的淄川大集上有不少這樣的絹花,豔麗的顏色擺在家裡能增添節日的氣氛。
文/圖 記者 王兵 李波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洗金漆(湖北年歌,指洗澡);二十八,貼花花(河南年歌,指貼對聯、窗花、年畫等);二十九,去打酒(東北年歌);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現在想一想,以前那些最有意思的事情,都發生在趕年集的時候。」2月9日,市民劉民先生跟記者說,趕年集很辛苦,最大的樂趣是尋找大集上那些有趣的東西。曾經有一年去趕集的時候,老母親第一次買了兩束塑料的花,回到家裡以後,頓時感到屋子裡因為這兩束假花的到來而充滿了溫馨的感覺。「父母都是鋼廠的工人,家裡桌椅板凳、爐子、暖氣包都黑漆漆、硬邦邦的,咱們窮人家正常哪有那個情調?但自從那一年之後,感覺真是不一樣了。雖然不能說一束假花改變了我的生活態度,但我開始注意到生活裡原來還有很多美的東西。」
63歲的孫明義是淄川人,他經常各個區縣四處趕集。在他的印象裡,以前在博山趕集,新建二路有個年畫市場,有賣掛曆的、賣各種年畫的,還有賣鞭炮的。他常常從那裡買幾張年畫帶回家去。「年畫的題材各式各樣,我一直比較喜歡那種風光畫,俺那口子喜歡胖娃娃和明星美人。那個時候咱們沒什麼娛樂,所以一張畫子一定要挑半天,這到了除夕晚上掛起來,初一鄰居來家裡拜年,會一張一張仔細欣賞,還會對不錯的年畫品頭論足。」
孫明義說,以前家裡來客人拜年,很重要的一個娛樂項目是看年畫。誰家的年畫,漂亮、稀罕,往往會傳遍左鄰右舍,引得大人小孩都來看,這時候主人臉上就會很有光彩。孫明義從博山城裡買的那些年畫,常常得到大家的誇讚。有時候還會有人託他捎幾張年畫回來。「這個活也不大好幹,重樣了不好,他家有,我家也有,就沒意思了。但要是他家的不如我家的好看,我家的不如他家的好看,也會感覺不得勁。」
博山的畫市是有傳統的,1937年續修的博山縣誌上專門記載了博山大集(舊稱顏神集):「除夕前八日禹石門外無日不市,獨臘月廿六日開畫市於城內東街。」這也說明到了年集,臘月廿三之後天天都是集市,另外特別還在城內東街開闢了一個畫市。
在記者的印象中,跟孫明義敘述的基本一致,也是在上世紀80年代初的時候,在新建二路附近有較多賣年畫、寫對聯的攤子。大紅紙鋪開,在太陽地裡每個趕集人的臉都塗滿喜慶的紅色。只見一位先生持筆飽蘸了墨汁,在紅紙上寫下「國泰民安」「萬象更新」「吉祥如意」等字幅,有人專門捧了去,放在一邊晾曬。
貼對聯、貼福字、懸掛年畫……都是重大時刻,年畫要在除夕晚飯之前掛上,父親站在椅子上先釘住年畫一個角,然後捏著另外一個角,上下擺弄,問下面的人,「畫子正不正?」看的人會說高了或是矮了,幾次糾正之後,將另一個角釘好,一幅新年畫就掛好了。舊的年畫掛了一年,雖然摘了下來,但還沒有完成它的歷史使命,還要拿來包新課本的書皮。過年看似樣樣換新,其實每一樣東西都會物盡其用。
當然,那時候最大的快樂是放鞭炮。有好幾次過年,我被震得耳朵都聽不到聲音了。從除夕開始,耳朵裡面嗡嗡直響,還經常被鞭炮炸了手。當然,一般也沒有太大的鞭炮,最受孩子歡迎的是全紅、滿地紅、啄木鳥,還有那種很小的盒裝的「小麥秸梃」。孩子們放鞭炮,要把鞭炮拆成一個個的,各種花樣,點著了往天上扔,放到雪地裡炸,還有放到彩珠筒裡,用手拿著放的。
不下雪,放鞭炮就會少了很多樂趣。當然,現在只能去城郊放鞭炮了。那個時候,大家只顧自己開心,不大關心放鞭炮是不是會引起別人反感。文明和教養的程度,也能反映出我們對鞭炮的一個態度。
趕年集除了吃穿日用,就是置辦各種稀罕的玩意,當然囊中羞澀的時候太多了,挑挑揀揀地選擇。所以很多捨不得買的大件,都是在春節置辦的,比如第一臺收音機、第一臺錄音機、第一臺電視機,每一次置辦這樣的物件都會將過年引入高潮。孫明義說,以前錄音機、電視這些東西是大集上沒有的,但是磁帶有段時間是大集上常見的東西,他買過一盒「成吉思汗」的磁帶,放到錄音機裡,當時感覺很有過年的氣氛。
走在年集上,耳邊是「成成成吉思汗」的吼聲,那真是金子一般的時光。
張店:中埠大集、黃家大集
淄川:峨莊大集、口頭集
博山:嶽莊大集
臨淄:辛店大集、孫婁大集
桓臺:唐山大集、陳莊大集
高青:高城大集、青城大集
沂源:土門大集、魯村大集、張家坡大集
上述為農曆二、七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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