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印象中,戰爭的性別是雄性的。傳統的巾幗女英雄也是男人式的女人。但今天就要顛覆認知,一群可愛的女兵,經歷的戰爭的洗禮,成為英雄,但她們不是男人式的女人,而是一群真真正正的女人。
保險柜裡的「女兵」
起初人民解放軍野戰團隊的編制表上,本沒有女兵的份額。但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總的來說女兵比較仔細,比較受歡迎,如今幾乎每個團衛生隊,甚至營部的衛生隊都有了女兵在服役,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要打仗了,鐵令如山。大名在冊的都得上前線,尤其是幹部子女,女兵同樣不例外。就這樣如何重點的安排和保護這些女兵成了師部黨委的一個難題,經過慎重考慮:把各步兵團和營部的女兵抽調上來,加上師直屬,師醫院部分女兵,組建了一支非編的「三八女子救護隊」,配屬給師炮兵團,於是一道命令把這6個單位的二十幾位女兵聯結在一起。
如果她們僅僅是因為女性的身份而受到照顧,恐怕所有人都不會覺得有啥問題。偏偏她們身份敏感。她們之中,有師團首長的夫人,有參謀的女朋友,有營連長的家屬。28人竟然有25人是縣,團以上的千金。有些部隊刺頭衝著她們,編了句順口溜「三八隊,三八隊,幹部子女保險柜。」
男兒有熱血,女生又何嘗不是!既然要上前線,誰願意背負這樣的名聲受到別樣的保護。於是,被任命的「三八隊」指導員趙麗君和副隊長曹娟娟,帶頭不上任。然而,鐵令如山,不管你怎樣委屈,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這是命令。
敢闖生死關 錚錚鐵骨硬
經過嚴格訓練的「三八隊」上了陣地,大本營設在「三轉彎」是越軍的炮火封鎖區,背靠盤龍江,兩邊都是高山,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第一線的步兵陣地早已炮聲隆隆,師部醫院和各團衛生隊忙得不可開交。反而是「三八隊」門庭冷落,基本沒傷員。指導員趙麗君沉不住氣,打電話就要質問師長。話都還沒講完,就給師長一句別添亂給掛了電話。指導員越想越氣,拔腿就往師部趕,但被參謀長截住了,趙麗君一頓「機關槍」就把「子彈」全打給了參謀長。參謀長弄清原委,才道出實情:「你嫌傷員少,師長正為前線的傷亡多而煩心呢!」
趙指導員趁勢要求:「既然前線傷員多,我們「三八隊」要求到第一線救護。」「你們別給我添亂,老老實實帶著,你以為這是演戲啊,這是戰爭,是會死人的!師長餘怒未消說道。
趙麗君氣得臉都白了,回隊之後,發動全隊聯名寫請戰書,堅決要求到前線。可惜,首長們在這個問題上軟硬不吃,未被批准。
師部護士長私上老山前線,戰士們要求「來一個」
副隊長曹娟娟原是師部醫院的護士長,眼見趙麗君指導員接連碰釘子,她卻帶著兩位年輕的衛生員悄悄的上了前線,一不做,二不休,自動上前線總不會是殺頭之罪吧。於是她們來到了離敵人只有幾百米的榴彈2營的陣地。
她們三人剛到陣地就覺得氣氛不對。一個個聳拉著頭,一聲不吭,整個陣地死氣沉沉,見到她們來了才站了起來。一打聽,原來排長和幾位戰士犧牲了,早上排長帶隊伍例行觀察,敵人一顆炮彈恰好飛來,包括排長在內的三名戰士當場炸死了。
他們的陣地不是樂園,坑道了陰暗潮溼,坑道是利用天然洞穴加工的,洞裡缺氧,不準生火只準打手電。戰士們被哀傷的氣氛籠罩,但是現在女兵們來了,她們就好似一束陽光,一下就把坑道點亮了。
蔡娟娟和兩位衛生員幫立即幫戰士們包紮,家中有「女」為安,她們帶來了溫馨,坑道逐漸恢復了生氣,有說有笑了,一下子就衝淡的哀傷。戰士們提出要求「來一個」,她們商量了一下,用口琴奏起了《一條大河》《十五的月亮》。得寸進尺,戰士們又要求看跳舞,這可把護士長蔡娟娟難住了,她靈機一動,反守為攻,叫戰士們先跳。陣地上的溫馨氣氛就這樣逐漸達到了高潮.....。
留宿男兵洞,尷尬的事情來了,沒地方上廁所
天色漸暗,坑道裡的三個女兵忐忑了起來,晚上睡哪呢?
來的時候沒想太多,就是想開設臨時救護所,背上藥箱,背包就來了。這會回去也是不可能,環境複雜,還有可怕的地雷。可是一個洞裡,住著幾十個大男人,一點遮攔也沒有。除了護士長曹娟娟結了婚之外,其他兩位女兵張潔和劉丹麗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都覺得非常尷尬!
2連的指導員看出了她們的心思,拿出白被單在洞裡面隔了一個「單間」出來,女兵們十分激動解決了一個難題,但一個更大的難題擺在面前。張潔附在護士長耳邊說:「護士長,我想上廁所了。」這一說不打緊,護士長跟劉丹麗都覺得下腹漲漲的。護士長藉口在洞口轉了一圈,遠處有一處蘆葦地,可那是敵軍火力覆蓋區,蘆葦炸得七零八落也遮不住人,其他地方又不敢亂闖,可能哪顆小草,石頭下面就埋著地雷。三人皺起了眉頭,指導員也是20幾歲的小夥子,這問題不好開口。
就在這時,指導員提了幾個個701壓縮餅乾筒過來,不太自然的說:「這個你們拿去晚上用吧。」三個女兵拿著餅乾筒臉色通紅,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女衛生員張潔早就憋不住了,不一會,從裡面就傳來巨大水流衝擊鐵盒的聲音,卻又戛然而止,雖然短暫,但戰士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指導員尷尬的朝女兵笑笑,乾咳了兩聲:「大聲招呼戰士們集合過來,他把戰士都帶到洞口位置,然後放開嗓門:「當戰火染紅了邊疆,預備唱....。」
當第二天一早醒來,在洞口安全位置,只見用蘆葦製作了一間簡易廁所,三個女兵如釋重負,昨天她們可是一滴水都不敢多喝啊!
炮聲隆隆,戰事如火如荼
隨後集團,敵軍向我方陣地發起大規模進攻,炮彈發瘋似的傾瀉在我方陣地,隨著呼嘯而來的炮彈,彈片橫飛,硝煙瀰漫。
不能讓人逞兇!二連官兵,拿出拼刺刀精神,在炮位跟敵軍對射。三位女兵深深都被戰爭場景震撼住了,誰也攔不住,在陣地上急救,擦炮彈,搶修工事,還搞起了戰前鼓動,戰士們在女兵的鼓舞下,士氣大震。
仗打了4天4夜,她們在陣地上也呆了4天4夜,跟戰士們稱兄道弟。這一次戰鬥榴彈二連以擊毀敵軍5門火箭炮,炮斃敵軍30餘人,榮獲集體三等功。但二連的官兵卻眾口一詞的提出要為「三八隊」的女兵請功。
就這樣,三位女兵私上前線的事情被師部首長知曉,一面批評了她們無組織無紀律,一面又被她們的精神所感動,對她們的特殊保護也逐漸鬆動,同意了她們前線接送傷員和開設簡易救護所的要求。
在老山前線六個月的日日夜夜裡,「三八隊」,為勝利,既當醫療隊,又當宣傳隊,先後25次冒著炮火上前沿搶救接遠傷員,共救治傷員102名;97次到連隊送醫關送藥,演出節目,為陣地班幹部戰士過巡診1561人次,榮立集體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