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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王安石變法,儘管王安石雄材大略,變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仍以失敗告終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用人不當,沒有形成精誠團結的良好局面,變法中人各個心懷二意,以變法為名,成一己之私,才使得諸多出於善意的法令變成百姓不堪重負的苛政。善於將局面做大,以此為基礎成就大業的,則首推清朝的曾國藩。
曾國藩在他的《雜著居業》一條中說道:「古代英雄的事業必定有其堅實的基礎,如漢高祖劉邦在關中,光武帝在河內,魏在兗州,唐在晉陽,都是先佔據根據地,然後進可以戰,退可以守。」所以,做事一定要有基矗曾國藩起兵之時,局面尚未打開,所以,儘管他盛情相邀,仍然是應者寥寥,及至他第二次出山,先向朝廷求得實權,對稍有才能的人便保奏、舉薦,使得忠心於曾氏的人,在朝中越來越多,所以才有:「群雄蔚起,會合景從,如龍得雲,如魚得水」的局面,四方豪傑之士,紛紛前來投靠,曾國藩才成其經世之業。
國藩的例子充分說明,要想編織起「關係網」,你手頭得先有一定的「資本」,否則,別人憑什麼會聚集到你的大旗之下,聽你調遣。所以,想建立「關係網」的人有很多,但真正建立起來的卻沒有多少。
和珅狡猾之外在於他深入了解人的心理,他懂得屬下願意為他效命的原因不過是「拉大旗,找保護殺,他正是靠著人們這種心理,建立起他的「關係網」。其實,和珅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拉大旗,找保護殺呢?和珅本人深知,他所以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乃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皇帝」,不是因為別的,而主要靠的是乾隆皇帝,靠的是他與乾隆之間的「特殊關係」。
乾隆是一把保護傘,他就是傘下被保護的人。某種意義上講,和珅也正是從他與乾隆之間的關係上,悟出了編織「關係網」的奧妙:他對乾隆的心態,正是屬下對他的心態。而且,乾隆這棵大樹,是別人看重他、依附他,使他可以結成「大網」的真正資本和優勢所在。乾隆自己認為他執政久、成就大、影響深,且身歷四朝,眼通七代,親見曾玄,是歷史上少有的君主,因此十分自信。這就給和珅以他為靠山提供了機會。
和珅正是借著他的絕對權威,「擅弄威福,大開賂門」,貪汙中飽,營私舞弊,為所欲為的。
和珅也深知,正是由於乾隆的寵信和庇護,他才能飛揚跋扈,為所欲為,「掌握著全國的實權」。如果離開了這棵大樹,失去了這座靠山,他就會寸步難行,頃刻倒臺。因此,他千方百計地博得乾隆對他的歡心和寵信,得到實權。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假帝命,以令眾臣」。
和珅在乾隆這把大傘的保護下,控制了官吏的詮眩據朝鮮來華使臣記載:「閣老和珅,用事將二十年,威福由己,貪黷日甚,內而公卿,外而藩閫,皆出其門。納賂諂附者,多得清要。中立不倚者,如非抵罪,亦必潦倒。」乾隆也有意抬高和珅的身份,如,特意把他家從正紅旗抬入正黃旗,使他家列入上三旗成員,與眾不同,處於一種特殊的地位。乾隆每次出外巡幸、秋狄的旅途中和珅始終伴隨皇上而行。據英國副使斯當東記載:和珅總是「隨著皇帝御駕後面。當皇帝停下轎子差人走過溝來向特使(指馬夏爾尼)慰問的時候,幾個官員跳過溝去走到和中堂轎前下跪致敬。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和中堂之外,沒有其他大臣和皇室親人等跟隨著皇帝陛下,足見和中堂地位之特殊」。正是由於和珅與乾隆的特殊關係和超乎尋常的特殊地位,以及掌握著實際大權,才使不少官員向他取寵獻媚、行賄、逢迎,效忠依附。正如嘉慶帝所說:和珅秉政20多年,「所管衙門本多,由其保舉升遷自必不少,而外省官員,奔走和珅門下,逢迎饋賂皆所不免」。
他經常揮舞著乾隆皇帝這張王牌對大臣們施淫威,「不附己者,伺隙激上怒陷之;納賄者則為周旋,或故緩其事,以俟上怒之累。大僚恃為奧援,剝削其下以供所欲」。其實這些以他為「奧援」的大臣們向他獻媚、行賄,是否是心甘情願,姑且不論,但他們知道在和珅身後有一個乾隆存在,而人們又知道乾隆就是權力的象徵。只要乾隆在,和珅就會掌握大權。人們要拜倒在權力之下,拜倒在乾隆腳下,必然要屈服於和珅。這是這部分官員與和珅建立起龐大「關係網」的邏輯。
就這樣,上至乾隆皇帝,封建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下至各地州縣的官吏,政府政策的基層貫徹者,和珅全都建立了深厚密切的關聯。在中央政府中的各個要害部門,和珅不是親自擔當要職,就是選派自己的親信掌權。如任命年老昏庸的蘇凌阿掌管吏部任吏部尚書,將朝廷的選官大權操縱在股掌之中。
這樣一來,朝廷上下的大部分官員相互糾結,形成了一個以和珅為中心的緊密相聯的網絡,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有警訊傳出,和珅憑藉他眾多的耳目,可以得到最及時的報告,然後部署應對之策,立刻就會將危險消溶於無形之中。
雖然,和珅最終還是落了個悲慘的結局,但他通過「結網」來固權的目的還是部分地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