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祖新蘭
靜謐的夜晚，無意中翻開我與母親的時光合影。前段時間正值女兒尚未開學，我們一起「穿越」回小時候的歡樂時光，和年近八旬的老母親一起外出遊玩。翻閱過去的點點滴滴，轉眼間又一個十年飛逝而去，此刻我的心情就像一首歌裡唱的：「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生換你歲月長留……」
第一張照片是2009年，那年我們全家歡天喜地剛搬至小區的新居室，女兒也轉到附近的小學6年級，家裡還沒有買相機，是一個大嫂給我們拍攝的這張照片。十一年前的母親67歲，看上去皺紋很少，紅光滿面身體也非常硬朗，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買菜做飯，幫助我照顧孩子，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第二張照片是2011年的一個周末假期，我帶母親去生態綠色植物園遊玩。植物園把當地最古老燦爛的文化、最地道生態的特色融進了秀美的微縮園林中，通過一系列精心設計的人造自然景觀，營造了綠色、生態、和諧健康的環境，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旅遊經典。漫步在各種各樣綠色植物中，花草芬芳、鳥鳴蟲唱、流水潺潺，仿佛置身於南國風光中，那年家裡剛買了一部當時流行的數位相機，我家先生毛遂自薦甘當攝影師，捕捉了我和母親溫馨的瞬間。
第三張照片是2012年母親過生日，那時候蛋糕房裡開始出現新花樣的鮮奶蛋糕，就是點上蠟燭帶音樂會瞬間綻開蓮花的那種。母親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出身，平時最反對浪費飯菜，說什麼也不去外面飯店吃飯，堅持自己在家裡簡單弄幾個菜葷素搭配就行。我們聽從了母親的心思，那天的飯就只有一個雞、一道魚、兩個熱菜，一個涼菜，雖然普通的家宴簡單樸素，但是母親那天非常高興。
第四、五張照片是2013年我第一次自己開著新買的車去4s店做保養，乾脆也帶上老媽和孩子。忙完後我們到了附近的時代廣場，走進裡面的健身娛樂場所，給母親的腳部做了一次魚醫生足療，它又叫親親魚、溫泉魚，是經過人工繁殖出來的新品魚種，體長只有2至4釐米，喜歡啄食人體老化皮質、細菌和毛孔排洩物，具有一定的理療價值。最奇特的是當人進入池中，小魚立刻將人圍住。那天母親很開心，因為這種小魚不會咬人，當這群小魚吸啄皮膚時，人不會感到絲毫的痛癢，而是一種極為愜意的感覺。這種無醫無藥的自然療法，算是對母親盡到的孝心吧。第六張是那一年的暑假快結束時，我還帶母親去了濟南趵突泉和千佛山遊玩，當時母親已經71歲了，可她走起路來依然是健步如飛，一點不遜色於年輕人，身邊的遊客都誇我母親身體好，羨慕我有個健康開朗的老媽真是有福氣。
第七張照片是2015年春天，我帶母親去小城的金水灣公園春遊。那裡有四季果等特色有機農作物、蔬菜、名貴花卉及養生草木等，園區內春可賞花，秋可採摘，是人們假日休閒的好去處。假日裡天氣晴好，置身於乾淨文明的居民小區，收拾好家裡的明窗淨几，開車帶著母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看看家鄉的美景，是多麼幸福的事情！母親是個乾淨利索的老太太，出門前都要穿戴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就像過去的年代走親戚一樣很傳統。石凳上、花叢邊、綠蔭下，花樹旁，都留下了我們美好的回憶。
第八、九張照片是2018年五一勞動節，我帶77歲的母親去煙臺旅遊。當時我試探性地問她。想不想去看看在煙臺上大學的外孫女？沒想到老太太不假思索地回答「想去」！遺憾的是，節假日動車票買不上，只買了普快臥鋪，看著老太太那股高興勁，仿佛要過年般歡喜，穿啥衣服和鞋子，早就提前準備妥當，至於坐高鐵還是普快，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花開一樣的好心情。帶著老人出發，去和日夜思念的的親人相聚，世上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畫面了。我問她旅途累不累，母親洋溢著一臉喜悅回答「能跟俺孩在一起，一點也不累。」我明白，那次出來母親主要是想孩子了，要重溫和外孫女在一起的那份歡樂。在她眼裡，有親人的地方處處是美景。返程時，我們終於買到了高鐵快車票，母親這是平生第一次坐高鐵，她坐上後看看這裡，摸摸那裡，像個小孩似的一切覺得那麼新奇，鄰座的旅客很熱心，幫我們完成了母親的首次高鐵之旅紀念照。今後，只要老太太還走得動，我就儘量滿足她的任何願望和想法。
最後兩張是今年具有歷史意義的標識性照片，我們母女都戴著口罩在郊外散步賞花。今天的新冠疫情，讓人們無奈地宅在家裡，母親從大年初五開始，共有40多天沒有下過樓。許多宅在家裡的市民，內心因為孤獨情緒開始崩潰時，母親卻安然無恙。她囑咐全家人，外面不安全，千萬不要出去，在家裡聽黨的話，不能給國家添麻煩。她自有她的一套戰疫術，每天上午按時看戲曲節目，中午陽光明媚，她會搬個馬扎到陽臺上去曬太陽，下午就收拾家務或者跟自己玩撲克牌，一天到晚過得還挺充實。母親是過去挨過餓的人，她對於疫情有獨到的認識：「人要知足，比起過去災荒年代逃荒時，最起碼咱還有糧食吃，好好在家待著，就是對國家做貢獻。」如今戰疫剛剛取得階段性勝利，我終於可以帶母親出來看看大自然透透風了！這兩張照片，彰顯了健康和自由的彌足珍貴。
這一張張過去的照片，如同一版生活縮影，既體現了當時國民經濟的發展進步，也蘊含著我和母親的濃濃親情。梳理過去的時光軸，幸好，有這些照片在。今年的母親節又到了，我想說：世間的孝順有很多，而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無論你有多忙，放下手頭的工作，好好陪陪自己的母親吧。時光未老，愛她，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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