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章訓誥皆師古,徒解敷詞笑六朝」,意思大概是從古至今的文章大都是來教訓人的,六朝時代的君王也只知道填詞作樂,無所作為,你聽聽,這就是在大家眼中滿臉和氣、滿嘴仁義的三阿哥胤祉的名詩,怎麼總是覺得充滿了牢騷怨氣。
要說胤祉這個人,正史上描述的可是不簡單,從小時候起,他就精於文學和騎射,在眾王子中屬於哪種品學兼優的角色,一段時期內深受康熙皇帝的寵愛。
和老大胤禔一樣可惜的是,沒蹚上個當皇后的媽,不是嫡傳的兒子,在政治地位上,只能屈居於太子和老大之下。
不過人家老三這人,特別能夠隱忍,我暫時當不了太子,不代表以後就做不了皇帝,審時度勢真豪傑,先和太子打得火熱,在胤礽最得意的那幾年,也從中撈到了不少好處。
在幾個兄弟奪嫡不可開交的時候,老三同志網羅了一批飽學之士,花著國庫中白花花的銀子,躲在家中編書立傳,仿佛這一切跟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這書可不是白編的,滿人佔了漢人的地盤,只是從物質層面的佔有,幾千年博大的人心想法,可不是那麼容易徵服的,於是康熙就特別注重學習中原文化,一心想用「文治」來統領四方。
而我們三阿哥,很善於揣摩帝王心術,還真叫他編出了名堂,在康熙五十年的時候,完成了第一部《佩文韻府》的編纂,就是把古今以來詩詞韻律的整到一部書裡來,佩文是皇帝老爺子書齋的名字,由此可見,好文是假,投皇帝所好才是真。
要論欠國庫的錢,除了太子揮霍無度開銷挺大,欠得最多的就是老三,至於這錢有多少花在編書上,實在無法考證,關鍵是人家憑著這場事件,成功的讓皇帝老阿瑪為自己買了單,還受到了褒獎。
避暑山莊戒得居中,踩著鑼鼓點出場的三阿哥,在太子已經失勢的關頭,果斷出手摟草打兔子,利用事前得到的消息,一舉順勢將老大胤禔拿下,排除了前進路上最大的兩個障礙。
可世事太難預料,後來太子復立,老四胤禛和老八胤禩的頻頻交鋒,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弱勢,感受到了恐懼,這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的太嚇人了,保命要緊,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雍正即位的當晚,在一萬個不服當中,老三同志首先對新皇帝跪拜,亮明了自己的態度,劃清了與胤禩集團的界線,奠定了新朝元老的地位。
接下來,他又在康熙靈堂上接連兩跪,以實際行動打消了老十四胤禵的刁難和非分之念,給了新帝一個大大的臺階。在雍正的第一次朝會上,又是他第一個帶頭下跪,粉碎了老八一黨的陰謀詭計。
戲演到這,大家覺得這和碩誠親王,知難而退、知過就改,應該算得上個忠臣賢達了吧,可惜,他骨子裡那股書生傲氣和愛發牢騷的臭毛病,依舊沒能徹底根除。
田文鏡在河南推行新政,結果和讀書人槓上了,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當官為了什麼」的大討論,這個官本位的思想在秀才和舉人那,目的就是為了不當差、不納糧,坐享其福。
清流派的李紱、謝濟世、陸生楠,這幾個坑貨代表全天下的讀書人,又是抬孔子的牌位上街遊行,又是諫言上書祈天求雨的,非得把動靜鬧大了要個說法,說白了就是排斥新政、阻礙改革。
雍正皇帝看得清清楚楚的,好你個三哥,給你個君前免跪的權力,得寸進尺不知道姓什麼了,孫嘉誠不是直言不諱愛冒泡嗎,我讓年羹堯立馬給收拾了,你還不老老實實在家呆著,蠱惑些個書生文人,出來亂找什麼不自在。
一向暴脾氣、紅了眼的雍正越想越氣,幾個衝在前面的,傍的大樹不就是你胤祉嗎,我一個個的把他們都綁了砍了,看你再怎麼鬧騰?
無奈的老三終於放棄了自己的特權和臉面,而雍正巧妙地讓支持他的那幫人,轉投到自己的親兒子弘曆身邊,清流派連同他們的領袖胤祉,就這樣鬱鬱寡歡的退出了政壇。
待到政局大定、再無波瀾,孤家寡人的雍正帝環顧四周,罪該萬死的都殺了,遺臭萬年的都圈了,幫著爭皇位打天下的也累得吐血了,只剩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哥哥了,行啊,你也別閒著啦,去抄老八的家吧!
再後來,你不是冷漠無情,不是愛發牢騷,不是喜歡吟詩編書嗎,統統滿足你,找個清靜空曠的地方,到景山給老阿瑪守陵去吧!
很難說康熙從來沒考慮過,讓老三胤祉來繼承皇位,只不過他的能力太一般了,外不能帶兵,內疏於理政,寫寫詩讀讀書還湊合,真的把國家這大攤子事交給他,保不齊將祖宗的江山給禍禍成什麼樣子。
雍正上位有這樣或那樣的野史非論,但是人家的實幹精神在九個兄弟當中,是誰也無可比擬的,當之無愧的被評為封建社會最勤勉的皇帝(詳見拙論,《功罪任憑說,天風獨往來》)。
功罪任評說,天風獨往來~好書我來評之《雍正皇帝》
「不怕做錯,就怕不做」,歷史和實踐證明,光靠耍嘴皮子拉幫結派、搞陰謀玩弄權術,是難登大雅之堂,成不了大氣候的。
還是那句話說得透徹,「空談誤國、實幹興邦」,放在古今中外、歷朝歷代都是至理名言!
我是王大鬧,喜歡《雍正王朝》,觀劇無數遍、言論易偏激,歡迎百家爭鳴、廣開言路,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