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作家陳侗曾放言說「五條人將於2024年獲得魯迅文學獎」,因為杜拉斯說,2024年是文學滅亡的一年。
當然了,陳侗只是開玩笑的戲言,但隨著我對五條人歌詞的深入了解,如果有一天五條人果真獲得文學獎,我是一點也不會感覺到驚訝。
比如根據新聞事件改編的歌曲《初戀》,裡面有一句詞:「他闖南走北了很多年,終於掙到了錢」。
用詞非常簡潔幹煉,質樸平實,一不過度描繪熱烈的大喜,二不刻意美化渲染悲傷,而是用第三視角,客觀直白地陳述出來。
對比作為一個文案工作者,我們有時生怕別人無法get到我們想表達的情緒濃烈,會加上許多副詞、形容詞等贅詞,比如這麼寫,「他闖南走北了很多年,受盡了白眼,吃了無數的閉門羹,非常不容易才終於掙到了錢」
有時候,細節描寫並不一定見得好,這意味著打動讀者的點也變得具體了,如果你也曾「受盡了白眼」,那麼你可能會感同身受,如若沒有,則很難被打動,甚至還認為作者過於矯情。
《初戀》的歌詞,直接簡單地說「走南闖北了很多年」就恰到好處,留下一個發散的結點,每個曾經為生活奔波的人,都可以聯繫自身的經歷,自己被自己經歷感動,產生情感共鳴,這也是我們常說的「共情」。
另外,五條人的歌詞也充滿了對底層人物的人文關懷,比如對性工作者,他們會這麼寫「親愛的春天姑娘,這兒永遠愛你」。
五條人出身市井,所以他們理解每個人都生活不易,沒有非議譴責,更多的是理解和安慰,弱者關心弱者,弱者照亮弱者。
綜合來說,我們看五條人寫的詞,多是底層人物的不堪與無奈,但難的在於,歌曲並不憂傷壓抑,相反傳遞一種積極向上的樂觀,給人鼓舞。
生活嘛,過了今天就是明天,永遠不喪失熱情與希望,我們聽五條人的歌,總能被感動和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