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真正不朽的,並不是詩歌和詩人,而是讀詩的人

2020-12-24 澎湃新聞

睽違三年,作家李煒帶著新作《永恆之間:一部與時間作對的西方詩歌史》重回讀者的視野。該書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作為新一代的華語寫作者,李煒的視野所及橫跨文學、哲學、音樂、藝術等諸多領域,涉獵廣博,受到評論界的廣泛讚譽,更是在普通讀者中「圈粉」無數,被譽為「鬼才」。此前創作《嫉俗》《反調》《孤獨之間:一部另類藝術史》等作品,均獲得良好口碑。

李煒

《永恆之間》採用 " 倒敘 " 的形式,由20世紀出發,一路回溯,十個篇章如同十個站點,讓人先後駐足於1930年代西班牙語詩歌、20世紀初法國詩歌、19世紀末美國詩歌、普希金時期俄語詩歌、歌德時期德語詩歌、莎士比亞時期英語詩歌、文藝復興時期義大利語詩歌、西方迻譯中世紀波斯語和阿拉伯語詩歌、古羅馬和希臘化時代詩歌,直至古希臘時期詩歌。李煒聚焦十個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詩人群體,通過敘寫他們各自的命運遭遇和精神歷程,直觀呈現其所處時代的詩歌乃至文學藝術風貌,連綴成一部縱貫三千年的西方詩歌簡史。在他看來,這種打破線性敘事的寫法,有助於讀者對藝術領域內「新」與「舊」的優劣之分進行反思。

從某種意義上說,《永恆之間》既是一部詩歌史,也是一部詩人列傳。它所書寫的,既是有關詩歌、有關文學的歷史,也是肩負天才、最為敏銳的那群人在不同時代的沉浮遭際。詩人們的生活在李煒的筆下充滿戲劇感,而戲劇衝突之下隱藏的則是深切的體認與悲憫,包括奧維德、彼特拉克、魯米、荷爾德林、艾略特、惠特曼、普拉斯、狄金森、阿波利奈爾、聶魯達以及更為大名鼎鼎的荷馬、但丁、莎士比亞、普希金等人,都在李煒導演的「詩史巨作」中登場亮相。

《永恆之間》還可以被視為一部文化史。探討詩歌卻不局限於詩歌,每一章所涉及的,除了詩人與詩作,還包括一個時代、一種語言、一個文化的方方面面。

雖然詩歌的時代早已過去,但詩歌的讀者永遠存在,且世世代代都有新人加入。正如李煒在本書序言中所說:「真正不朽的,並不是詩歌,更不是詩人,而是讀詩的人。」

永恆之間

作者: 李煒

譯者: 袁秋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2年7月

作品選讀

從四千年前的「城市哀歌」到當代的暢銷讀物

1

既然這本書是以一場戰爭為開端的,用一則「軍事故事」為它畫上句號,或許也不算牽強附會。

故事——真實故事——發生在二十世紀上半葉。主人公為當時大名鼎鼎的馮·斯特羅海姆(Erich von Stroheim)。當然,說到這位喜歡自吹自擂又揮霍無度的導演兼演員,「臭名昭著」恐怕也一樣得當。

無論如何,故事牽涉到他的眾多項目之一。借用德國通才克魯格(Alexander Kluge) 的濃縮版:

一名製片商抗議成本太高。他不明白了不起的「馮」為何這麼做。馮·斯特羅海姆竟然為了電影裡一幕沙皇宮廷的場景,給兩百名臨時演員每人都做了一條繡著第一騎兵隊盾徽的褲子。

「這些褲子在電影裡根本看不見。」

「這些褲子可以從他們臉上自豪的表情裡看到。」

克魯格

這種自豪感,馮·斯特羅海姆確實相當清楚。他自己就穿了一條別人看不見的「褲子」。出身於奧地利中下階層的他,卻在移民美國後大肆炫耀自己莫須有的貴族身份。踏上美利堅大地時,他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名字中,混入貴族姓氏前綴「馮」 (von)。這便解釋了克魯格用的這個不乏諷刺的綽號:「了不起的『馮』」。

不過,替「馮」說句公道話。過去不少移民美國的歐洲人都給自已授予了顯赫的家世和頭銜。這麼做不但易如反掌,還是不佔白不佔的便宜。在信息化時代之前,移民局很難核實個人資料。既然有機可乘,在一個新國家展開新生活之際,何不順道給自己弄個新身份?

仔細想想,作家也有這般毛病——他們同樣喜歡投機取巧。即便在這個可以秒查信息的時代,他們照樣假裝自己比實際上更聰明、有學問、有見識。

這裡說的「他們」, 當然包括我自己。

《閱讀的女人》Biblio Beauties/繪

可惜的是,無論他們——我們——多麼努力地讓自己顯得優秀,在光鮮亮麗的外衣之下——在電影鏡頭捕捉到的畫面之外一一必定藏有不少衣著寒酸的士兵,赤著腳,甚至光著屁股,哆嗦著。

即便那些洋洋得意地展現在鏡頭前——著作裡的部分,細察之下恐怕也不無問題。就這本書而言,頗有可能——何止頗有——在這裡或那裡,我不小心把某塊「軍功章」的形狀給弄錯了。甚至把某人的「銜級」搞混了。畢竟,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冒充一名貨真價實的學者,專門研究某個國家的「軍事史」, 通常是其中的一個「軍種」, 甚至一個「排」、一個「班」, 偶爾單獨一個「兵」。

頂著自吹自擂而遭人嫌的風險(或許還是比被讀者當成「半瓶子醋」要稍微好些), 我只想補充一點。無論是讀書還是寫作,長久以來,我一直嘗試著拓寬自己的視角,而非聚焦於一處。這便是為何,在這本書裡,我沒有專注於一個兵、一個班、一個排、一個軍種,甚至一個國家。而是檢閱了一批來自不問時期、不同國家、不同語言的部隊。時不時地,我還會調遣來一些文學領域之外的士兵。知識沒有界限,沒必要故步自封。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當然我也希望自己的廣泛興趣,多少可以彌補專業方面的不足。雖然我的名字裡不帶「馮」字,但我確實穿著一條通過寒窗苦讀多年所換來的褲子,哪怕在專家眼中這條褲子的料子不夠好,針線不夠細,款式也不夠新。

《我手寫我心》Gladiola Sotomay/繪

2

其實,平心而論,軍事的比喻並不恰當。

軍人必須步調一致、唯命是從。藝術家則剛好相反。任何一個有點骨氣的傢伙都不可能在思想或創作上同其他人一樣。他們最渴望獨領風騷,成為一代天驕。

這也是為何大多數文學史,哪怕是那些堪比豪華郵輪的大部頭,即使記載了千百名作家,最終卻還是像鐵達尼號那樣,沉入海裡,沒出航多久就被重視實用價值的「現實」淘汰。這些著作往往急於從一個埠開往另一個埠,從一個「主義」衝向另一個「主義」, 企圖在極其有限的篇幅內帶上儘可能多的乘客和行李,以至於沒時間招待已經在船上的貴賓,不但不把他們的「行李」送到各自的艙房,反而直接堆在走廊裡,然後在每堆行李前面放一張紙條、指出這些是「自然派」的,那批是「高蹈派」的,再往後點是「黃昏派」的,仿佛如此一來,一切昭然若揭。

《書堆》Ephraim Rubenstein/繪

愛唱反調的我,自然反其道而行之。我只把聚光燈打在少數幾位詩人身上,讓每一人代表一個時代,一種文化,或者用他來探討一個話題。就像「微觀」史學家相信的那樣,我認為一個人物、一件事情、甚至一個細節的特寫,要比那些僅關注全局、只在乎群體的「年鑑學派」提供的遠景,更能照亮歷史。打個比方。從外太空看長城,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看到一條細線。如果通過一塊磚頭來描寫長城,豈不更有意義?單憑這塊磚頭的製造過程及最終位置,幾乎就能說明整座建築的來龍去脈。

此外,我也贊同更早的一位歷史學家卡萊爾(Thomas Carlyle)的說法:「歷史是無數傳記的精華。」

既然如此,當足夠多的傳記集聚一處,一部歷史著作不就誕生了?無論內容有多狹隘、膚淺、零碎,它到底還是歷史。

說了半天,其實只是為了解釋,我試圖寫的,不是一本教科書,而是一本有趣的書。

3

說起有趣的書,古羅馬詩人朱文諾曾在他那本名不虛傳的諷刺詩集的開篇,為自己辯護道:

朱文諾

難道我得做一輩子的傾聽者?沒機會說說自己的點子,

我這個常被聒噪的科爾都斯(Cordus) 的《提修斯記》煩擾的人?

難道任何人都可以恣意妄行地向我背誦他的戲劇,他的輓歌,

而不受到懲罰?

朱文諾接下來把更多打油詩人送上了頸手枷,但他只點名攻擊了科爾都斯一人。無論幸運與否,科爾都斯的著作,沒有一行流傳下來。事實上,如今讀者只有通過朱文諾的這首詩,才知道此人的存在。

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有科爾都斯這樣的人,朱文諾才提筆作起詩來,以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考慮到諷刺是朱文諾的慣用伎倆,他給出的寫詩理由,似乎也不能全信。儘管如此,為了使諷刺達到預期的效果——讓觀眾能會心一笑——朱文諾在詩中提及的狀況,應該也有幾分現實的影子。

這便意味著,在朱文諾生活的時代和地方——公元一世紀末、二世紀初的羅馬——一詩歌仍享有重要的地位。它不但是有才之士樂意去從事的行業,還是一種能夠雅俗共賞的娛樂形式。

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假如朱文諾還活著,他會怎麼看待當今的那些暢銷作家?像下面這樣的文字,有無可能令他拍案而起,回敬一首自己的詩?

我不需要那種

消耗能量的愛情

我想要給我

加油的人

或者這六行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文字:

他說

抱歉我不是一個容易讓人喜歡的人

我驚訝地看著他

誰說我想要容易

我不想要容易

我想要他媽的難的

十有八九,朱文諾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內容空洞,措辭陳腐,語氣笨拙,技巧粗陋,外加一連串惹人厭的「我」「我」「我」, 這幾行文字(兩篇完整的英譯作品)徒有詩歌之形,卻無詩歌之實。如此糟糕的玩意兒,連諷刺都拿它們沒轍。

然而,在今日大眾眼裡,這卻是詩。

若科爾都斯還在世。恐怕連他都不屑於當詩人了。

4

在一個完美的世界裡,上面這種東西,只能自費出版,然後供一人欣賞——作者的母親。

這倒不是說一旦身為人母,品味就會下降至零。而是她們會一再寬恕自己的孩子,甚至因為他們的各種缺陷,倍加疼愛。

5

說實話,毫無「內涵」的詩歌,一直都有。也就是說,那些刻意描述一些比芝麻綠豆還要瑣碎的事情、以便表明自己沒在表明任何想法或立場的詩歌。巴西詩人巴羅斯(Manoel de Barros) 甚至堅稱:「表達空洞無物的嚴肅方式,有許多種,但唯有詩歌才真實。」

或許巴羅斯口中的「真實」, 指的不過是「巧妙」或者「有文學價值」。倘若如此,最好的例子無疑是西班牙「黃金時代」詩人洛佩(Lope de Vega) 的那首《瞬間十四行詩》:

碧藕蘭特要求我寫一首十四行詩,

我這輩子從未如此焦慮過。

他們說十四行字就是一首十四行詩,

不知不覺間我上面競然已有了三行!

我以為我永遠找不到合適的文字,

然而這第二段四行體我又寫了一半。

只要我能順利寫到第一段三行體,

我就再也不會被四行體嚇倒。

我已經開始寫第一段三行體了,

所以顯然我做對了一些事情,

因為加上這行我這段便能收尾。

現在我已經進入第二段三行體,

我猜這第十三行詩也將告一段落。

看有沒十四行——這首詩就完成了。

除了詼諧機智,《瞬間十四行詩》還能引起共鳴。誰不曾為了學業或工作,憋出一定篇幅的文字?於是每隔幾分鐘,便急切地再數一遍,看看自己寫了多少。

不同於那些胡亂炮製出來的論文或報告,洛佩的詩在技巧方面,確實無可挑剔。西語原作不但句句押韻,而且結構緊密。每個字,每組詞,每句話,都如同電影裡那些隱隱發光的槍枝零件,一個個金屬件組合在一起時,連連發出清脆悅耳的「咔噠」聲,讓觀眾清楚這把武器非同小可。

西班牙「黃金時代」詩人洛佩

不消說,銀幕上的槍枝是為了烘託氣氛,製造懸疑,為最後的正邪決戰作鋪墊。那麼,一首如洛佩這樣的詩,目的又是什麼?

在我試著回答之前,讓我們先穿越時光,回到更早的年代。

當然這也是為了烘託氣氛。

6

蘇美爾人是最先把美索不達米亞(如今伊拉克及周邊地域)當成家鄉的人。世界上最早的文字體系,就是他們發明的。此外,他們還創造了一種文學類型,就悽惻哀慟的程度而言,的確難以超越。後來的學者將這些刻在泥板上的詩稱為「城市哀歌」。

迄今發現的六首城市哀歌,皆創作於四千年前左右,每首詩都悼念了一座城邦的覆滅:寶藏盡失,建築被毀,百姓遭殃。更為重要的是,詩中對破壞的描寫,似乎都基於史實。那些城市一一淪陷在敵人的鐵蹄之下。

美索不達米亞文明遺蹟

所以,這些交織著痛苦與恐懼的詩篇——這些用到了高度複雜的表達方式、同時又符合當時審美觀的作品(不然也不會刻在泥板上保留下來):它們豈可與今日那些高居排行榜首的「偽詩」相提並論,甚至出現在同一本書裡?這難道不是對蘇美爾人最大的侮辱?

7

既然如此,像《瞬間十四行詩》這樣的作品,又該作何解釋?

洛佩在十六世紀末、十七世紀初創作這首詩時,沒別的理由,僅因為他可以,並且樂意。也就是說,因為他擁有足夠的幽默,能夠想出這麼一篇作品來調侃自己的行業。還因為他擁有足夠的技藝,能夠完成這件在西語中難度極高的事情。

這自然讓他從今日和明日的庸才中脫穎而出。洛佩的詩不僅令人捧腹,還引人深思:倘若這麼無聊的東西也是文學,那麼,文學又有何價值?

而那些自詡為「詩人」的傢伙,卻永遠做不到這一點——除了讓人好奇:倘若這麼蹩腳的東西也有人出版,那麼,出版又有何意義?

新媒體編輯 李凌俊

圖片來源:出版社圖片 資料圖 封面圖為Duy Huynh繪

文學照亮生活

網站:wxb.whb.cn

郵發代號:3-22

原標題:《李煒:真正不朽的,並不是詩歌和詩人,而是讀詩的人 | 此刻夜讀》

閱讀原文

相關焦點

  • 李煒《永恆之間》:一部「逆時間」的西方詩歌簡史
    它所書寫的,既是有關詩歌、有關文學的歷史,也是肩負天才、最為敏銳的那群人在不同時代的沉浮遭際。詩人們的生活在李煒的筆下充滿戲劇感,而戲劇衝突之下隱藏的則是深切的體認與悲憫,包括奧維德、彼特拉克、魯米、荷爾德林、艾略特、惠特曼、普拉斯、狄金森、阿波利奈爾、聶魯達以及更為大名鼎鼎的荷馬、但丁、莎士比亞、普希金等人,都在李煒的筆端登場亮相。
  • 推薦三本詩歌入門書籍,學會像詩人一樣讀詩
    「的詩音成為真正的「桂冠詩人」。雖說讀詩不一定要會寫詩,語言和情感有時比技巧更打動人,但多懂一點英語詩歌的基礎知識,對於我們更好地理解一首詩和一個詩人肯定是有幫助的。今天的書單推薦三本經典的詩歌入門書籍,希望對你有幫助吧。
  • 美國詩人瑪麗·奧利弗:詩歌是拋給迷失者的繩索|一詩一會
    在閱讀詩歌之前,多數人都會默認詩歌是複雜而難以理解的,這同時也將詩人推向了某種神秘的高處。似乎只有極少數天賦秉異的人才能領悟詩的真諦,而他們只需坐在桌前,傾聽內心的聲音,即可作出不朽的詩篇。而反觀其他的藝術——繪畫、雕塑、音樂等——卻沒有設下「天賦」的門檻,哪怕是初學者也願意相信,他們可以通過循序漸進的學習,掌握相關的理論和技巧,從而取得進展。
  • 作家李煒的西方詩歌史:他們是肩負天才、最為敏銳的那群人
    睽違三年,作家李煒終於在這個夏天帶著新作重回讀者的視野,《永恆之間:一部與時間作對的西方詩歌史》近日由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這部全新作品延續李煒一貫的寫作風格,自在揮灑卻精心謀篇,風趣戲謔卻內蘊深沉。李煒此次將視線集中在詩歌領域,聚焦於十個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詩人群體。
  • 【一起來讀詩】中國詩歌節參會詩人詩選之一
    巴蜀地區歷史文化底蘊豐富,具有悠久的詩歌文化傳統,享有「自古詩人皆入蜀」的美譽,李白、杜甫、蘇軾、郭沫若等一大批詩歌巨匠都在巴蜀大地河川留下不朽的名篇,這裡是浸透了優秀詩歌傳統和人文底蘊的一片文化區域。  中國新詩已經走過了一百餘年的艱辛歷程。在發展過程中,詩人們在很多方面都進行了獨特、深入的探索,取得了令人驚喜的成就。
  • 「鋼鐵」詩人李永剛的人生「詩」路
    三秦都市報—三秦網訊(記者 王嬌莉)桌案上厚厚的一摞手稿都被印成鉛字詩篇,一本本泛黃的剪報集凝聚著主人對詩歌難以割捨的情懷。陝西詩人李永剛說,「我始終認為,寫詩的人和詩人之間有很長的路途,我只是路途中普通的行者,是旅人。我是愛好寫詩的人,不是詩人。」
  • 詩歌最初的味道——讀雲南女詩人龍的妹妹組詩《昆蟲物語》
    應該說,我一直在用鼻子聞詩歌最初的味道,但是,滿世界都是妖精聞到的人味,卻很難發現詩味。後來,我覺得詩味只能在我的夢裡:夢裡的畫面和句子,超出了我的才智,呈現出非人腦造的詩味。現在,我讀到龍的妹妹的《蟲語者》,驚奇的發現~詩味也可以是來自對大自然裡蟲子的觀察,也許,她已經變成了那一隻只美麗的小蟲子,才會瘋狂地迷戀它們,微距拍它們。這一拍就是十年!
  • 「現代詩人」李商隱:唯美、神秘且永恆丨周末讀詩
    有這樣兩則關於詩歌的小故事。第一個講的是法國印象派畫家德加和詩人馬拉美。德加除了畫畫還想寫詩,寫完拿給馬拉美,馬拉美看後說:「親愛的,詩歌是用語言寫出來的,不是用思想寫出來的。」德加聽後滿面通紅。第二個是博爾赫斯與人對談時的事。
  • 李家寧:詩人是靈魂的孤兒 詩是另一個自我
    代表作:文學評論《紅消香斷》(45萬字);山水詩集《詩和遠方》(23萬字);抗疫詩集《人民至上》(45萬字)(均為海峽文藝出版社出版)。作品散見《人民日報》《詩刊》《福建作家》《福建詩詞》《海峽文學》《青年文學家》《中國文藝家》《當代詩刊》《湖北詩刊》《人類的思想》《現代詩美學》等。
  • 草堂讀詩|朗誦:高春林《星河》《豎琴記》
    真正的詞就是光明之神,在掙脫了現實之後,融入我們的身體。一個超現實就是現在?再也不是虛妄與陷落。星河裡有我們的隱秘——夜要降臨了,我們的閃電恰在此時。詩歌就是生活,歡迎來到由封面新聞、成都廣播電視臺聽堂FM與《草堂》詩刊聯合推出的 「草堂讀詩」,我是讀詩人涓子。剛剛聽到的詩歌《星河》,來自詩人高春林的組詩《虛無的細汗》。今天我們就一起分享高春林的詩。60後詩人高春林,主要著作有詩集《夜的狐步舞》《時間的外遇》《漫遊者》《神農山詩篇》《隱者書》等,隨筆集《此心安處》。
  • 讀餘秀華的詩歌,給人印象深刻
    真的,像我們有些健全的人還不如一個殘疾詩人餘秀華。餘秀華的頭條號有粉絲3.3萬了,而且每天發文還有200多號評論。僅頭條號估計每天收入就不少,還有公眾號什麼的,她已經功成名就,想要的東西都基本上得到。
  • 草地詩人阿信的詩,如何能成為詩歌對疫情的一個回答?
    在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楊慶祥看來,阿信詩裡的自然是遊牧文明的、有張力的和宗教神聖感的自然,展現人與自然、神明的對話,有別于田園詩中被馴服的、建立在農耕文明之上的自然。詩人胡亮則將其視為對人類中心主義的動搖、對工具理性的動搖。
  • 為什麼會產生寫詩的人比讀詩的人多?而現在讀詩的人越來越少?
    為什麼會產生寫詩的人比讀詩的人多?而現在讀詩的人越來越少?西山逸隱詩詞,緊貼社會現實,人民生活,深刻反映人們的所思所想,才能引起人們的共鳴。靈感到,詩便成。老年了僅此興趣。讀詩的少很正常。一網絡時代,上網為首選。二一位普通的退休的老人或其它人而不是名人。名人的言行才是崇拜的真諦。這就是現在為什麼信佛的和信天主的多。世界四大教。
  • 素質教育,讀詩開始,貴族氣質從此養成
    素質教育從上世紀末提出以來,在許多地方似乎一直走的是務實路線,以至於不少人片面以為素質教育就是特長技能教育,多學一門外語、多會一項樂器、舞蹈、繪畫、棋藝、運動……真正的素質教育,不會像技能教育那樣,可以直接給你一項謀生的手段。而是在完善人的品德基礎上提高人的綜合能力。
  • 智利詩人聶魯達:詩歌出自笨拙的手|一詩一會
    ——巴勃羅·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1924年,在智利詩人聶魯達年滿二十周歲的前幾天,首版《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以下簡稱《二十首情詩》)問世了。詩作中,聶魯達沒有像以往拉丁美詩人那樣用露骨的性愛描寫來傳達情感,而是將對愛情的回憶與智利南部曠野的自然意象相融合。
  • 開啟詩歌秘境的金鑰匙:《詩歌的秘密花園:20世紀偉大詩人名作細讀》
    魯網8月12日訊一本關於現代詩的《人間詞話》一把開啟詩歌秘境的金鑰匙現代詩讀法15講15首名篇詳解+45首佳作點評+附贈讀詩音頻15個出版作品有詩集《必由之路》、隨筆集《此何人哉》等,譯著有《寵兒》《爵士樂》《我的探險生涯》《似非而是》《追尋圓仁的足跡》等。有作品收入《後朦朧詩選》《北大詩選》《北大百年詩選》《北大當代詩選》等選集。如何讀懂一首現代詩,《詩歌的秘密花園》也許會給你答案。
  • 雪巔詩歌獎獲獎詩人許天成自我介紹及獲獎感言
    我喜愛文學、酷愛詩歌、戲劇的探索和創作、偶爾也寫散文或小說。詩歌散見於北京《稻香湖》、《運河文學》、《西城文苑》、《語文世界——中學生之窗》以及長江詩歌電子版、《華文微型詩選刊》、《鄉土作家》等刊物、雜誌或媒體。自學習詩歌寫作至今已10餘年,詩歌對我而言愈加親切而又難以割捨了,同時也深感不足。
  • 「現代詩歌」顧偕薦讀琉璃姬的詩
    ,前海南椰樹文學編輯,80後文化網絡駐站詩人,於2012年封筆,2016年回歸與詩歌的黎明,2007年廣東省布穀杯中華文學散文區獲獎者,2016年浙江省首屆新銳詩人詩歌銀獎獲得者,2019年內蒙第六屆中外詩歌銀獎獲得者,現業餘讀書寫作,擔任火種文學詩人酒館專欄主編,中詩網現代詩歌論壇編輯,服務於自由詩與人民文學,作品較少向紙刊投稿,發表於網絡各個詩歌媒體,有部分詩作被《詩歌報》《詩歌周刊》《詩選刊》
  • 品讀徐志摩的詩歌,體會詩歌中所帶來的個性美、意向美和意境美
    徐志摩是著名當代詩人,也是新月派詩的領軍人物,深深地影響著新月派的產生以及消亡。徐志摩最早是作為政治經濟學的特別生留學於英國劍橋大學,這才開始了詩歌創作。徐志摩本身是一個擁有浪漫主義情懷的人,在西方教育的洗禮下,加上深受雪萊、拜倫等唯美派詩人的影響,在與英國貴族名流交流的過程中,深受拜倫、雪萊等詩人的影響,奠定了其浪漫主義詩風。
  • 抑鬱症的詩歌療法
    讀詩寫詩 排除抑鬱1835年8月,他的初戀情人安妮病倒了……最終,她悄然離開了人世。從那時開始,林肯瘋狂地愛上了關於悲傷和死亡的詩句。二十多歲時林肯曾寫過一首關於自殺的詩,詩作將抑鬱賦予他的雙面性展現得淋漓盡致。這首詩一直被束之高閣,直到最近,學者理察·勞倫斯·米勒才找到有力的證據,還原了這首詩真正的作者——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