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子彈飛》作為姜文的代表作,它本身不像當初的《鬼子來了》那樣觸及底線,而是用一種相對溫和的形式講述了一個相對真實的故事。
故事很精彩,但同時,故事的背後還有著大量的隱喻,靠著這些隱喻故事在商業和文藝兩者中尋找了一處很好的平衡點。這種平衡可遇不可求,《一步之遙》無疑就是一個敗筆。
01《讓子彈飛》是被忽視下的暴力
不知道有多少觀眾注意到,《讓子彈飛》其是一部很暴力的電影,在對於暴力環節的處理中它只是將其淡化,觀影結束之後或許人們才能回味過來其中的暴力。
從最開始的時候張牧之帶領的隊伍掀翻馬邦德的火車,槍響馬倒,甚至火車直接被掀翻,到之後張牧之口號中的「殺四郎,搶碉樓」,通過對電影語言的處理,其中暴力因子被淡化到很低的程度。
觀眾在觀看的時候,很少會去思考其中的對錯,在六子剖腹看涼粉的情節中,如果單獨拿出來,可謂是狠辣異常,可在電影中一群人對「一碗粉還是兩碗粉」的爭辯以及之後一群人在六子面前說報仇,成功把六子的死淡化到不引起反感的程度。
還有劉嘉玲飾演的縣長夫人,那一夜,張牧之躲到了馬邦德的屋子,將縣長夫人留在那個可能被槍殺的屋子中,張牧之的心黑可見一斑。
可之後先是馬邦德抱住縣長夫人流了幾滴貓淚,之後又是張牧之抱著縣長夫人學著馬邦德流貓淚,劇情讓觀眾感覺到故事的荒誕,卻背離了對人身死的感觸。
02時代背景下的「嘲洋」
依舊回到劇情的最開始馬邦德一行人的火車是什麼火車,馬拉火車,火車代表的正是當時流入中國的西方潮流,可是這種思潮在進入還沒有離開封建時代的舊中國的時候,其中的味道就變了。
當然同樣的映射在電影中還有很多,歌女的日本妝容,鵝城中英倫風格的小二層……這些東西與中國傳統的東西結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種別樣的「嘲洋」氛圍,師夷長技以制夷在當時很多地方,都只是學虎不成反像貓。
03大時代下的可憐女性
接下來說《讓子彈飛》中的女性,很不幸的是,姜文導演在刻畫《讓子彈飛》的時候,對於女性刻畫並不像其他電影一樣講究一個平衡,其中出現的女性角色少,可憐的卻很多。
鵝城的花姐,從最為純真的女子到後來的「小鳳仙」,她的轉變是內心意識的覺醒,也是當時女性在歷史潮流下發生的轉變,她是幸福的,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可是「小鳳仙」能有幾個,縣長夫人橫死在床上,本來出資讓馬邦德成為縣長,她是想成為縣長夫人,不在乎誰是真的縣長,她渴望成功,只是將成功的希望寄託到兩個男人的身上,押錯注就沒了命。
還有馬邦德的山西老婆,從山西到鵝城來找馬邦德要錢,性格潑辣,這樣的女性在社會取得成功的可能性比尋常人要大得很,可在「張麻子」武力的脅迫下,最後也只能落了個嚇死的下場。
被玷汙的平民女子,被砍掉手臂的侍女,對這些女性的刻畫真實的讓人不會懷疑,可再真實的女性,在電影中卻只能淪為犧牲品,成為男權戰爭中的卑微犧牲品。
04黑色幽默下電影語言的藝術
最後不得不說一下,《讓子彈飛》中大量隱喻的電影語言,如果從這部電影中選擇最出彩的地方,那必定是臺詞,臺詞的經典程度不亞於一些內核深邃的文藝片。
最後再回到劇情開始的時候一次,「讓子彈再飛一會」與之後準備攻打黃四郎的時候說出的「讓子彈再飛一會」兩句話看起來相同,意思卻截然不同,一次是張牧之對自己槍法自信,一次則是被壓抑的人們需要時間站起來。
當然還有那句「站著把錢掙了」,除了隱喻張牧之想靠著槍桿子和縣長文書把錢站著拿到手意外,其實也是姜文對電影的一種認識。
在當時的市場中電影只有兩種,一種是叫好不叫座的文藝片,一種則是不叫好膽叫座的商業片,《讓子彈飛》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局限,姜文告訴電影行業,有一種電影既可以叫好也可以叫座。
誕生在法國的黑色幽默被姜文運用得淋漓盡致,整部電影從開始到結束,基本上每一處都讓人提起心,它就好像有著神奇的魔力,讓人不忍將視線從中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