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治癒醬
文案/ 治癒醬
2016年8月,在美國的南卡羅來納州,有報導稱有幾個小丑帶著綠色雷射筆潛伏在森林邊緣。有孩子們說看到了小丑。當警察前往調查時,什麼也沒發現。當晚晚些時候,又有目擊報告稱,在一處公寓大樓周圍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噪音。
在接下來的幾周裡,在美國東部的多個城市都有目擊小丑的報導。接著,在澳大利亞、英國和世界其他地方逐漸都有小丑出現。
「
原來,南卡羅來納州的孩子們一直有一個都市傳說,說在一個廢棄的房子裡住了人,那裡面很有可能就是住的小丑。大概是在漫長的夏季即將結束之際,有青少年或年輕的成年人決定利用人們對森林已經存在的恐懼來找點樂子。當這個詭計成功地嚇壞了孩子們時,他們可能又決定在晚上再試一次。
」
從電影《蝙蝠俠:黑暗騎士》中萊斯萊傑飾演的小丑,以史蒂芬金小說改變的《IT》,到去年上映的DC電影《小丑》,電影史上已經有超過50部小丑為主題的電影。這些畫著小丑笑容抑或是帶著小丑面具的角色們要麼是殺手,要麼就是反社會人格,以別人的痛苦為樂,做著極其惡劣的事。
除開我們從電影中受的影響,我們到底因為什麼那麼害怕小丑?
恐怖谷效應
小丑服裝和妝容往往會誇大身體的某些部位(手、腳和鼻子)和一些面部特徵,這些不尋常的裝扮既可以被解讀為怪異的,也可以被解讀為滑稽的。一幅小丑的妝容和扮相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外表, 以至於進入所謂的「恐怖谷效應」。
恐怖谷效應:最開始由Ernst Jentsch於1906年的論文《恐怖谷心理學》中提出,主要的意思是當某個人物與人類的相似程度達到一個特定程度的時候,人們對他們的反應便會突然變得及其負面和反感。
心理學教授約瑟夫德溫說,小孩子對陌生的面孔非常敏感。研究這種恐懼的研究人員認為,它與恐怖谷效應有某種關聯。另外,很多小丑的行為是反社會的,這一事實也會讓我們產生不安的感覺。
面具背後到底是誰?
弗蘭克·麥克安德魯教授寫過一篇關於小丑的心理學的文章,他指出:
「
小丑的化妝和裝扮掩蓋了他們的真實身份和感受,這一事實助長了小丑恐懼症,即他們身份的模糊性令人毛骨悚然。
」
他們似乎很快樂,但他們真的快樂嗎? 它們隨時會做出出格的行為,讓人們時刻警惕。
如果我們看到小丑,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會給我們一個可愛的動物氣球,還是另一個可怕的惡作劇。小丑極不尋常的身體特徵(假髮、大紅鼻子等等)只會放大小丑的不確定性。
而這種身份的不確定性,在心理學中被稱為「去個體化」(Deindividualization),即一個人真實的身份被隱藏了起來(Zimbardo,2007)。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會做出「邪惡」的行為。
根據Zimbardo的記錄,最能預測反社會行為的,是去個性化,即一個人的身份被隱藏起來時,ta最容易做出危害社會的行為。例如,當你以網名在網絡上出現時,你就是去個性化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或者,當你在萬聖節時穿著怪獸服裝、戴著面具,卻從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麼你就是在去個性化。
當人處於去個性化狀態時,也更容易做出各種令人厭惡的行為。研究人員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去個性化的人更容易傷害他人、欺騙、偷竊、撒謊,甚至殺人。
在人類歷史上的戰鬥中,士兵們穿著各種各樣的盔甲、制服和面具。這剝奪了任何一個士兵的個性,所以他們都在去個性化,即是在去個性化自己,也是在去個性化他人,這使得他們更容易殺死敵人。
同樣的道理,「鍵盤俠」憑著網路的面具,發表著最惡劣、最不堪的評論。
小丑的特徵之一就是去個性化。他們穿著滑稽的服裝,他們戴著瘋狂的假髮,他們通常化濃妝。雖然這些特徵可能有多種功能,但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最主要的功能是去個性化。一旦一個人穿上小丑裝,ta的真實身份就會深深埋藏起來。ta不再是一個普通人,ta是一個小丑,ta的行為可能會在很多方面發生改變。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害怕小丑,因為我們不知道濃妝和假髮背後的他們是什麼樣的。
小丑恐懼症
當人們對小丑的恐懼上升到一定程度時,這種恐懼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困擾和壓力,他們看見小丑時甚至會發抖、哭泣甚至逃跑。
根據美國精神病障礙統計和統計手冊DSM-5, 特定恐懼症(Specific Phobia)的症狀如下:
- 對某一特定物體或情況深深的恐懼或焦慮,可能會導致哭泣、肢體僵硬、依附於另一個人或逃避
- 物體或環境總是立即引起恐懼或焦慮
- 迴避恐懼的對象或情境
- 物體或環境造成的危險與產生的恐懼是不成比例的
- 這種恐懼症擾亂了日常生活
特定恐懼症是對特定情況、物體或環境的不現實的或極端的恐懼。例如,恐懼可能是去看醫生、恐高、乘電梯、細菌或蜘蛛。有恐懼症的人通常知道他們沒有真正的理由害怕,他們的行為沒有意義,甚至對他們自己來說也是如此。他們只是在面對恐懼時感到無能為力,甚至對恐懼的預期也常常導致強烈的焦慮。
恐懼症通常始於兒童或青少年時期,症狀可能會持續終生。據DSM-5統計,有7%到9%的美國人患有這種疾病,女性的發病率是男性的兩倍。
所以總的來說,我們對小丑的恐懼主要是因為「恐怖谷效應」以及「去個性化」,但如果我們的恐懼上升到不成比例的程度時,我們便需要引起注意,並且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
電影《小丑回魂》中,小丑每27年就會出現一次,吃掉鎮上許多的小孩,它會化身為大家最害怕的樣子。比如,一個男孩的父母葬身於火海,小丑就會在他的眼前展現父母葬身火海的場景;一個男孩很害怕自己在書中看到的無頭男孩,小丑就會化身為那個沒有頭的男孩……只要你越害怕,小丑就會越強大。
最後,大家戰勝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小丑的力量也隨之變弱,被擊敗了。
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
我們唯一需要害怕恐懼的事物是恐懼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