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現代藝術的看官如果不知道亨利·馬蒂斯(Henri Matisse),那就要out了。他不僅是20世紀西方美術界「F10」明星男團成員之一,也是與畢卡索相愛相殺的「好基友」。馬蒂斯用大膽鮮明的色彩,給西方現代藝術的發展注入新鮮血液,創造了一個「野獸國度」。2020年正值亨利·馬蒂斯誕辰150周年,小編今天就翻開馬蒂斯的藝術篇章,看看這位色彩大師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麼「狂野」!
▲馬蒂斯,圖片來源於網絡
野獸派創始人養成記1869年,馬蒂斯出生於法國北部皮卡第地區的一個商人家庭,可以說是跟藝術不沾邊。他的父親就像大部分傳統的家長一樣,想要孩子找份穩定又體面的工作。乖巧的馬蒂斯順了父親的意願去學習法律,之後回到家鄉從事法律事務工作。
▲亨利·馬蒂斯,圖片來源於網絡
然鵝,人生世事難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21歲的馬蒂斯因一次闌尾炎住院誤打誤撞與繪畫結緣,這得多虧了馬蒂斯母親的「神助攻」。馬蒂斯母親怕孩子在醫院太無聊,於是給他帶去了紙和畫筆消磨時間,馬蒂斯由此一畫不可收拾,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如同在天堂裡」。兩年後,23歲的馬蒂斯果斷放棄了法律事務工作,進入朱利安美術學院預科班跟威廉-阿道夫·布格羅學習繪畫,之後正式考入該學院,師從象徵主義代表畫家莫羅,開始步入職業藝術生涯。
▲馬蒂斯《Woman Reading》c.1894,巴黎現代藝術博物館,圖片來源於網絡
馬蒂斯的成功靠是腳踏實地的努力。求學期間,他刻苦研究莫羅、普桑、夏爾丹和華託等藝術家的作品,這個時期的畫風比較保守。離開學校後,他又受點彩派的影響,同時吸收印象派之所長,借鑑非洲雕塑和東方裝飾藝術。之後通過羅素了解到梵谷的作品並大受觸動,從此力圖革新。
▲馬蒂斯《豪華、寧靜、歡樂》c.1904,118x98cm,喬治·蓬皮杜中心,圖片來源於網絡
在1905年的巴黎秋季沙龍展上,一群思想前衛的藝術家在馬蒂斯的帶領下展出了一批作品。在當時,追捧古典技法和寫實風格的潮流還未褪去,人們對他們的作品嗤之以鼻,批評家路易·沃克塞爾更是嘲諷到:「多納泰羅被野獸包圍了」。之後,這群大膽、新潮的藝術家在眾人的吐槽和諷刺中出圈,並被稱作「野獸派畫家」,馬蒂斯也因此成為野獸派的創始人,他的狂野繪畫之路正式開啟。
▲馬蒂斯《戴帽的婦人》c.1905,圖片來源於網絡
《開著的窗戶》是馬蒂斯在當時的參展作品,馬蒂斯運用高純度的色彩、簡練的線條,描繪出法國西南部濱海小鎮的美麗一角。估計觀展的人們一定覺得很驚異,畢竟在當時很少有藝術家會將窗戶畫成五顏六色的。馬蒂斯不希望色彩只是構圖和造型的附庸,而是主導畫面、可以傳達意圖的最主要元素,這也是現代主義繪畫中所倡導的,對色彩和形式的解放。
▲馬蒂斯《開著的窗戶》c.1905,55x46cm,華盛頓國家美術館,圖片來源於網絡
馬蒂斯運用具有鮮明現代性的藝術風格,宣告了他對傳統藝術的顛覆與反叛,這點在小編看來,是馬蒂斯「夠野」的表現之一,比如《舞蹈》,五個手拉手的人物圍成圓圈跳舞的畫面沒有具體情節,卻充滿了原始神秘感。馬蒂斯拋棄了傳統的空間表現手法,採用最簡單的色彩和構圖去呈現,舞蹈中的人物創造了一種動態感和張力,是對生命力的讚美。
▲馬蒂斯《舞蹈》c.1910,圖片來源於網絡
《紅色畫室》則將純粹、統一的色彩發揮到極致,整個畫室好似紅色的海洋。馬蒂斯淡化了物體的輪廓線,使其融入到背景中,畫面沒有唯一的視點,卻顯得十分和諧。
▲馬蒂斯《紅色畫室》c.1911,90x70cm,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圖片來源於網絡
總的來說,在野獸派最盛行的幾年裡,馬蒂斯可謂是藝術圈最有流量的明星。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他的畫風,有爭議就有熱度,就這樣,馬蒂斯在爭議與讚賞中蜚聲世界。
不再「狂野」的馬蒂斯在野獸主義的高光時刻之後,新起的立體主義粉墨登場。雖然此時的馬蒂斯已經不再是藝術界的重點關注對象,但他依然在兢兢業業的創作。這一階段,馬蒂斯為了研究人體結構創作了70多件雕塑作品。有資料稱,當時他還買了雕塑大師羅丹的小件雕塑作品做研究,並收集非洲的雕刻作品。在他看來,非洲雕刻藝術採用了最簡化的人體造型去表達情感而非解刨學上的準確比例,這跟馬蒂斯崇尚極簡、平面化的理念相契合。
▲馬蒂斯《Nu allongé I (Aurore)》c.1912,圖片來源於網絡
除此之外,馬蒂斯還創作了一系列受立體主義影響的作品。比如下圖這幅作品雖然名為「肖像」,卻沒有使用傳統人物肖像畫的寫實畫法,採用簡單的色塊以及具有強烈幾何形式的垂直線條組成畫面。可以說,這個階段的馬蒂斯並沒有將自己限制在野獸派的圈內,而是順應時代的潮流,敢於做出一些新的嘗試。
▲馬蒂斯《白色與粉紅色的肖像》1914,圖片來源於網絡
這個時期各國正深陷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硝煙中,馬蒂斯從苦難中發起思考,去感受世界、藝術與人之間的關係。他將視野落在了室內,作品充滿了對苦難和自由的理解。
▲馬蒂斯《窗戶》c.1916,146x119cm,底特律藝術學院,圖片來源於網絡
對女性形象的描繪也是馬蒂斯十分中意的主題。這一系列作品中的畫面又明亮了起來,並加入了大量的裝飾性元素。這些充滿異國情調的繪畫嘗試源於馬蒂斯的幾次旅行。
▲馬蒂斯《Odalisque in red trousers》c.1924,圖片來源於網絡
有資料顯示,馬蒂斯1910年冬赴西班牙伊斯蘭文化區時受到吸引,在1912至1913年旅居北非的摩洛哥探索異域風情,並將當地的文化特色與創作相結合。比如下圖這幅作品,背景和地板都採用了伊斯蘭元素進行裝飾,這也顯示了馬蒂斯在這階段對異域文化的迷戀。
▲馬蒂斯《The Moorish Screen》c.1921,圖片來源於網絡
1930年,60歲的馬蒂斯在去塔西提島的旅行中偶然發現了當地的塔帕纖維布,這種色彩鮮豔的幾何圖案再次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馬蒂斯每次旅行似乎就像開啟了「尋寶模式」,收穫頗豐。
▲ 塔西提島的塔帕纖維布,圖片來源於網絡
▲馬蒂斯《Robe violette etAnémones》c.1937,圖片來源於網絡
藝術才情點亮古稀人生1940年馬蒂斯進入古稀之年,人生也迎來了新的轉折。在1941年時,馬蒂斯因腸癌手術再也無法從輪椅上站起來,疾病帶給這位巨匠前所未有的打擊,也為他帶來了新的創作契機。對於一位人送外號「工作狂」的摩羯座藝術家來說,完全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馬蒂斯對藝術的嚮往。這時期他開始用剪刀和卡紙繼續他的藝術探索之路。一開始,馬蒂斯只是當做一種嘗試,沒想到無心插柳之舉也創造出一種全新的藝術風格。
▲馬蒂斯創作的剪紙作品,圖片來源於網絡
剪紙特有的簡潔線條和單一的色彩,讓馬蒂斯大愛。他使用最普通的工具,卻為世人創造出充滿生命力的圖像。有媒體評論員稱:「馬蒂斯60年藝術生涯的全部魅力都濃縮在他晚年這些剪紙作品的熾熱與美麗中,它們如同長滿植被的花園一樣充滿生機。」
▲馬蒂斯創作的剪紙作品,圖片來源於網絡
除了繪畫、雕塑、剪紙,馬蒂斯還在人生最後的時期「野」了票大的。晚年的馬蒂斯在漫長的康復過程中備受一位修女的照顧,為了表示感謝,77歲高齡的馬蒂斯設計和參與修建了位於法國南部旺斯的玫瑰禮拜堂,又稱馬蒂斯禮拜堂。
▲馬蒂斯在旺斯玫瑰禮拜堂內,圖片來源於網絡
教堂內一切從簡,牆面上是馬蒂斯用簡練的線條親手繪製的壁畫。其中最具特色的要數他設計的彩繪玻璃窗,馬蒂斯用藍色、黃色和綠色來描繪象徵著生命力的圖案,每當陽光透過玻璃窗,就像來自天堂的聖潔之光。要知道,此時的馬蒂斯已經病入膏肓,他只能坐在輪椅上竭盡全力去完成,這份對藝術的執著與堅持令小編淚目。
▲法國旺斯玫瑰禮拜堂,圖片來源於網絡
歷經滄桑與變故的藝術家,在生命長河的盡頭,依舊用自己的聲音,呼喊著行將就木之時的追求和思想。馬蒂斯的藝術人生始於對藝術與生命的熱愛,最終在色彩繽紛的世界裡畫上圓滿的句號。
馬蒂斯是藝術的革新者、顛覆者,他的作品既具有超前性,又對當下社會作出了反思。他使用一種「狂野」的藝術語言,為藝術世界建立了一種新的審美價值觀,這無疑是勇敢的,也是他作為一位偉大藝術家的最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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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吉月丨編輯: 耘菲
責編:蜜絲姜
監製:大G小r迷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