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株洲湘江,有一個叫古桑洲的孤島,距今有上千年的歷史,過去島上漁民靠捕魚和養蠶生活,由於多年的洪水肆意橫行,導致小孤島的發展受到嚴重製約。如今在禁捕10年的大環境下,島上漁民面臨新的選擇,有一種島上特色美食——煙燻小遊魚乾,恐怕近10再難吃到。
自2020年1月1日起,長江流域重點水域將實行為期十年的常年禁捕。湘江作為長江的支流,自然也屬于禁捕保護區域。在湘江河畔有一個小孤島,位於湖南株洲河西地段,住著70多戶人家,常住人口為200多人。
島上千百年前就種植了大片的桑葚樹,由於多年的洪水吞噬,如今島上僅剩荷池邊的2棵古桑樹,承載著孤島千百年歷史的這兩棵古桑樹,顯得尤為珍貴,因此作為紀念孤島取名為古桑洲。幾百年來,島上的漁民都是靠捕魚和養蠶維持生計。
近幾年當地政府也是想了好多辦法,想讓古桑洲的漁民富起來,無奈每年汛期到來,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發洪水,一旦洪水來了,房屋都要淹掉1米多,漁民必須轉移,種植的桑樹幼苗無一倖免都會淹死,只有3年以上的成年桑葚樹和老柚子樹,才能在洪水退去後存活下來,所以這個島除了桑葚和柚子樹,很難再見到其它樹種。
每年開春的時候,島上的人開始養蠶,靠賣蠶繭獲取收益,4~5月份就轉移到靠上島的遊客採摘桑葚果賺錢,其它的時間全靠捕魚了,雖然不能大富,但自給自足基本沒有問題,特別是島上醃製的小魚乾,非常美味,頗受歡迎,為主要收入之一。
綿延6300公裡的長江是中國生物多樣性最具典型性的一條生態河流,擁有獨特的生態系統,孕育了豐富的水生生物資源。但由於長期以來,過度捕撈許多珍稀特有物種瀕臨滅絕,許多經濟魚類資源量接近枯竭,國家不得不下令執行禁捕10年的保護措施。
作為中國漁民,理應自覺帶頭執行國家禁捕10年的政策,島上漁民何去何從,面臨新的選擇。自從禁魚令頒布以來,古桑洲島上每家每戶都能在門前,見到倒扣擱淺的捕魚小木船,漁網也全部銷毀了。
原來島上40~50元/斤的醃燻小魚乾,恐怕這10年很難吃得到了。這種醃燻小魚乾也可以說是小島上的美食特產。將捕上來的小遊魚條,剖開去除內臟,再加入食鹽醃製2~3天,然後放入外面晾曬,吹著河風淋浴著陽光,全是自然的味道。這種小遊魚白白的,沒有半點汙染,湘江河裡最多。
為了防止蒼蠅叮咬,都會用紗網蓋住,一般漁民會將曬好的小魚乾分為兩種,一種是曬乾後直接成成品;另一種過一下煙,用穀殼和樟木屑煙燻半天;讓上島買魚乾的顧客,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
我們湖南大多數人比較喜歡煙燻過的,沒有腥味,香氣十足。去年11月份,趁著持續的晴好天氣,我專程去了古桑洲一趟買小魚乾,唯一通向島上的交通工具是2艘機帆船,船程只要6分鐘即可到過,來回船票6元。
快到岸邊時,遠遠就看見幾個漁民正在垂釣,現在只能一桿一鉤。下船後,一個竹林長坡是上島的必經之路,穿過一個破舊的小巷,才發現別有洞天,迎來連綿的桑樹林。桑樹都不高,每年都要進行修剪矮化,方便顧客採摘。
來到第一家賣小魚乾的,因為禁捕存貨少,價格一下飆升,從原來的每斤40元,一下漲到每斤70元,任我怎麼還價都不肯,說是這種魚小魚乾以後很難吃到了,想買要等10年後,釣杆釣的實在太少了,都是要留著自家人吃。
往常總是有人慕名而來購買小魚乾,而今島上顯得十分落寞,只有幾位來呼吸新鮮空氣的遊客,與往日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我連續問了好幾家都沒得小魚乾賣,正準備放棄時,有一位熱心的漁民,讓我去千年樟樹旁的人家看看,果然,這家大嫂爽快地答應,將燻好的小魚乾以60元一斤賣給我,論品質和個頭都比第一家好。
買回來的小遊魚乾,清洗一下,用油爆一下,再加入豆豉和剁辣椒,放入蒸飯鍋一起蒸製,飯熟魚乾也熟了,揭開蓋子香氣噴鼻,香辣開胃,特別是冬天,熱飯熱菜吃得舒坦。小魚乾肉質很厚實,撕開魚肉,中間的主骨頭自然脫落,小骨刺早已軟化,可直接食用,吃起來十分過癮。
因為這種小魚乾越來越稀缺,因此我格外珍惜,一般情況下捨不得拿出來吃,吃完可要等10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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