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的一生無疑是絢麗光彩的,可是在這絢麗之下更是充滿著悲劇,他少時被兄妹的光芒遮掩,出使西域,為這個民族立下赫赫功勞,卻沒有人理解,更是被逼趕走了自己的妻子,最後兒子在自己死後也被陷害而死。
他是大漠中的獨行者,為了維護西域的統治竭盡一生,他也曾被兄妹的光輝掩蓋,兄妹名滿洛陽的時候,他卻默默無聞,他豪邁大氣不拘小節,與這個家格格不入。儒學世家卻出了一個封侯萬裡的將軍。
班超 班超(32年-102年),字仲升,扶風郡平陵縣人。班家始祖是春秋時期楚國的令尹(宰相)子文,據說這個家族是被老虎養大的所以叫」班「(在楚語中,「班」這個字的本意是「老虎」)班家出現過很多「任俠雄邊」式的人物,到了後來班家卻成了書香門第之家,其父班彪更是當時最著名的"儒學大師"。也許將來班超投筆從戎正是由於骨子裡的這種豪爽氣質。他曾去找人看相,相面的人說:「你日後定當在萬裡之外封侯。
父親死後,班家進入困境,班超幫助班固修訂史書,但是這並不是他的興趣所在,在枯燥的工作中發出"大丈夫當效張騫立功異域,安能久事筆硯間"的感慨。可惜他生活卻一直不如意,一直碌碌無為直到他四十歲那年,機會終於來了。
30年戰西域,50國服漢朝,萬裡覓封侯
永平十六年,班超跟隨竇固遠徵西域,開始了他壯闊的一生。他在伊吾大勝匈奴,斬殺極多。這次的勝利展現了他的勇敢和能力。後來班超成為爭取西域各國的使節之一,被派往鄯善。勇敢的班超率領手下突襲三倍於己的匈奴人,這次勝利震攝了鄯善國王,使得鄯善轉向了漢朝。
班超以鐵血和仁慈贏得了西域各國的尊重,剛柔並濟的手段使得西域各國紛紛歸附於漢朝的統治之下,後來漢朝出現問題,匈奴又來了有很多的城邦背叛了漢朝,班超沒有離開西域,留了下來,面對背叛的城邦,班超迅速的召集軍隊滅了叛亂者。班超準備消滅莎車的時候,他的好戰友疏勒王忠在康居的誘惑下背叛了他。蔥嶺之外的康居人也前來援助叛軍。後來班超設計殺死了忠,終於安定了西域班超因其平定西域的功績被任命為新的西域部護。
之後班超消滅匈奴的最後三個僕從國——焉耆(yān qí),危須和尉犁。俘獲三王,將他們押到過去都護罹難處斬首,人頭送往洛陽報捷。班超在此駐留半年,直到秩序恢復。至此,西域五十餘國已經全部在漢王朝的統帥之下。第二年,漢皇帝下詔表彰班超「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賓從。改立其王,而綏其人。不動中國,不煩戎士;得遠夷之和,同異俗之心;而致天誅,蠲宿恥,以報將士之仇。」的豐功偉績,封班超為定遠侯,「封侯萬裡」的預言成為現實。
他是一個大漠中的獨行者,走在一條孤獨的路上。
之所以說他是一個大漠中的獨行者,是因為班超是孤獨的,在遙遠的西域,沒有多少漢家人,沒有多少人理解,他只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以一己之力維持著漢朝在西域的統治,甚至被逼趕走了自己的妻子。
一個膽怯的使節為了躲避危險,編造班超"擁愛妻,抱愛子,安樂外國",不思報效國家的謠言。幸好,當朝天子章帝是東漢王朝最後一位賢君,他駁斥了這個使者的謠言,並把他派到班超手下效力。班超並沒有懲罰這個謠言製造者,而是又把他送回京城。他對屬下解釋: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而如果留這麼個敗事有餘的人在身邊,那就什麼事情也幹不成了。
儘管他以寬容解決了這次危機,但是為了堵住朝廷內部對他的的誹謗,他不得不趕走了妻子,他生活中極少的溫情也被剝奪了。他只能是戰無不勝,令人生畏和無懈可擊的。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的孤獨和苦悶。
即使在那個崇尚邊功的時代,班超也是孤獨的。後人評論:其用兵倚重謀略,善於利用矛盾,因勢利導,以弱勝強。其實這也是不得已的。他的漢人直屬部隊最多時也不足兩千人,他只有依靠西域各國對他的信賴,這種信賴不會是永久的和無條件的,他不能失敗,甚至不能為勝利付出慘重代價,他必須更多憑藉計謀而不是武力,因此他很少通過慘烈的戰鬥打擊敵人,而是不惜屢屢使用詐術,但他又必須在欺詐與誠信之間找到平衡。在戰爭中他和他的骨幹部隊衝鋒在前,而在分配戰利品時對各國十分優厚,這使他的勇猛、智慧和公正贏得各國軍隊的尊敬。
孤獨半生,英雄想家。
英雄也有遲暮之年,轉眼他在西域三十年了,他想家了,多次上奏皇帝想要回家,最後在妹妹的努力下,他終於回到了闊別三十年的家鄉。
他終於踏上了回家之路。三十年前,他就是從這條路開始他的奮鬥。那時這條路荒涼冷寂,到處隱伏著戰亂和危險。而現在,兵營、驛站和烽火臺守望著的大道上,商賈絡繹,一片和平景象。昔日隨他西行的部下已經消靡殆盡,歸途上只有他一個人。回到洛陽,這裡繁華依舊,可是大哥卻不在了,小妹也寡居多年,天子更是換了兩個了,他感覺如此的陌生和孤獨。他得到了英雄的禮遇,被任命為射聲校尉,一個月後他孤獨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班超走後,因為繼任者的貪暴短短五年內,西域全境叛亂,玉門關的大門再次關閉,後來班勇再戰西域。
班超之子班勇不但繼承了父親的遺志,也繼承了他的剛強勇敢的品質,他曾經成功地收復了部分失地。保證了絲路的暢通,「至此西域遂不復絕」。然而他得到的同情和信任卻比他的父親更少。在一次冤獄中,班勇被罷免職,回家後抑鬱而死。西域的局面變得不可收拾。從此之後,中原王朝對西域的控制能力十分微弱,直到強大的唐朝軍隊再次將紅旗插上天山,重新在西域建立都護府——而這已經是班超父子經營西域整整五百年之後。
班超在生前和死後都是孤獨的,他的功業依靠的是個人的勇氣、堅韌和智慧。沒多少人理解,除了建功立業的欲望,是什麼推動了他遠在天邊的絕域長達三十年的奮鬥。他的兒子仍然要面對用兵西域有何益處的質問。在當時人看來,這片廣袤的土地沒有絲毫用處,只意味著沒完沒了地花錢,無窮無盡的麻煩,「夷狄之民」毫無信義可言,在這個國用日促,危機四伏的年代,「威德遍於四海」簡直就是好大喜功和痴人說夢。後世的文人墨客更是把班超作為捨本逐末、求名忘生的嘲諷對象——如晁補之詞「……功名浪語,便似得班超,封侯萬裡,歸計恐遲暮。」似乎可怕的不是庸碌一生,而是不能壽終家宅。作了亡國奴的王船山,則在他的《讀通鑑論》中,對班超肆意辱罵,稱之為吹牛大王和野心家。在日益因循苟且、精神委頓、信心衰退、思想封閉的漫長歷史中,班超的身影越走越遠。
這裡是絲綢之路。這條連接歐亞的長路見證了兩千年歷史的滄桑之變,多種文化在此交匯,這條路經過多少胡商販客,驛馬戍卒,弘法的僧侶,求道的信徒。這是世界上最長的一條道路,獨一無二的道路。
班超將一生奉獻給了這條孤獨的路,為此他在不被理解的情況下奮鬥了三十年,他趕走了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也繼承了他的一切,想要奮鬥在這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