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在非洲蔚藍的天空中,滾燙而耀眼的光芒灑在無邊的沙漠上,而眾河之父一尼羅河就在這塊土地上奔流著,在每年定期的泛濫中逐漸孕育出個偉大的文明。尼羅河畔的一座神像的基座.上刻寫著:「我就是一切一過去、現在、未來。」近5000年的歲月在金字塔上留下斑駁的痕跡與累累傷痕,卻沒能在尼羅河上留下些許印跡。作為世界最長河的,尼羅河一詞最早出現在2000多年前,關於它的來源有兩種說法:一是來源自古拉J語的尼羅(Nil),意思是不可能,因為古代居住在尼羅河中下遊地區的人們認為要了解尼羅河的源頭是不可能的,故名尼羅河;另一種說法則認為尼羅河一詞是由古埃及法老尼羅斯的名字演化而來。位於東非高原的維多利亞湖是尼羅河水的源頭,白尼羅河從這裡曲折流下,綿延數千千米吉至流入地中海。19世紀英國探險家斯派克在尋覓尼羅河源頭時發現了維多利亞湖,並以英國女王的名字為它命名,而非洲當地人則自古就稱其為「尼亞薩」,即大湖的意思。
離開烏幹達的白尼羅河流入非洲面積最大的國家,蘇丹。蘇丹位於尼羅河的兩條主要支流交匯處,青尼羅河與白尼羅河一條婉約,一條奔放,風格迥異。白尼羅河穿越了蘇丹南部的叢林,流過蘇丹北部的廣闊沙漠,與青尼羅河在蘇丹首都喀土穆匯合,形成世界第一長河一尼羅河。作為蘇丹的母親河,尼羅河在喀土穆彎了一下腰,孕育出了蘇丹國的首都。過去的喀土穆曾是繁華的象牙貿易中心,現在的喀土穆則是蘇丹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以及交通樞紐。喀土穆市區內有很多伊斯蘭教的寺院和基督教堂並存,這也是整個非洲的一大特色,即地區的原始宗教文化能夠與歐洲外來者的文化彼此共存在同一城市,甚至同一街區。作為世界上有名的熱都,喀土穆的氣溫常在40度以上。即使日落之後,大街上的柏油馬路仍然是軟軟的,是名副其實的「火爐」。蘇丹人為了抵抗酷熱的侵蝕,在喀土穆大街小巷栽種了成片的榕樹。這種榕樹枝葉繁茂,從街道兩側伸向街心馬路的上空,形成一種巨大的天然「遮陽傘」。這些樹林既減少了烈日的炎威,又起到了美化城市環境和淨化城市空氣的作用。
蘇丹人愛喝咖啡,這點在喀土穆體現得尤為明顯,喀土穆的大街小巷遍布著大大小小各種咖啡館甚至路邊的咖啡攤。在簡易的木炭爐上放一壺水,咖啡攤的老闆會端著盤子將咖啡杯遞到你手裡,同時給你一個甜美的微笑。在蘇丹喝咖啡要有耐心,沒有耐心,你就無法品出蘇丹咖啡的味道,也就很難熟悉蘇丹人的生活習俗,無法了解蘇丹人的內心世界與情懷了。喀土穆是一座吸引遊客的城市。青尼羅河和白尼羅河仿佛兩條巨蟒一樣在距喀土穆市區的不遠處合二為一,這一奇特景觀吸引著無數的遊人。在青、白尼羅河匯流處的跨河大橋上遠眺,一邊是清澈湛藍的青尼羅河,一邊是河水混濁的白尼羅河。河水交匯處一半是藍色,一半是白色,彼此互不幹擾地奔流向前,猶如兩條色彩。
截然不同的錦帶平鋪在人世間。一川雙色,藍白分明,波光粼蔚為奇觀。不過最終兩條迥異的河流還是匯集在一起,繼續向著北面的埃及流去。尼羅河流入埃及後,河畔坐落著阿布:辛拜勒神廟一法老時代最美的紀念之一。這裡有一大一小兩座神廟,都是在山巖中開造而成,神廟名義上是祭祀太陽神和女神哈索爾,實際供奉的卻是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他深愛的妻子。在法老時代,阿布,辛拜勒神廟的位置正是埃及和南方國家努比亞的邊界,是埃及向鄰國宣示國威的產物。同時,這座神廟也是拉美西斯二世留下的眾多宏偉建築中登峰造極之作。
埃及自古分為南部的上埃及與北部的下埃及,以古城孟菲斯為界。上下埃及的區分是一個地域概念,而非時間概念。在古埃及時代,上下埃及分別由不同的王權代表,因而分別有自己的圖騰象徵,敬拜的神也不同。在許多神廟中,你會發現上從眾神和法老的王冠,下至動植物圖案,上下埃及都涇渭分明。直至上下埃及統一後再出現的雕刻中,你會發現所有的象徵都合二為一了,最易發現的是通常裝飾在大圓柱頂部的蓮花和紙莎草的圖案,意喻兩片土地王權和神權的統一。亞斯文自古就是上埃及地區的貿易集散地,這裡既有古代遺蹟,也有現代文明的成果,世界第七大水壩一亞斯文大壩就建在這附近的尼羅河上。被水壩攔截而成的納賽爾湖周圍地區更是融合了東方的平和氣氛與非洲大陸的勃勃生機,成為世界聞名的冬季休養地。
亞斯文附近的尼羅河上有很多富有古埃及特色的帆船,遊客可以選擇乘坐這些帆船到附近的小島遊覽,也可乘坐豪華遊輪遊覽美麗的尼羅河。盧克索古稱底比斯,位於開羅南方671千米的尼羅河岸邊,是古埃及帝國中王朝和新王朝時期的都城,至今已經擁有超過4000年的歷史。據說當時的底比斯人口稠密、廣廈萬幹,僅城門就有100座,荷馬史詩中將底比斯稱為「百門之都」。歷代的法老們在這裡興建了無數的神廟、宮殿和陵墓,其中最神秘、最具吸引力的就是帝王谷。
公元前16世紀,法老圖特摩斯一世下令在尼羅河西岸的峭壁上開鑿隧道作為墓穴,用來安葬自己的木乃伊。此後的500年間,新王朝的歷代法老和王室顯貴都沿用這種辦法在這裡構築陵墓。墓室裡堆放著豐厚的陪葬品,雕像、戰車、太陽船、珠寶、武器、家具、繪圖,應有盡有,以保證墓主能夠在另一個世界繼續享受他們生前所擁有的一切。隱秘的帝王谷保持了幾千年的安寧後,終於沒能逃脫探寶者靈敏的嗅覺。隨著古埃及文字的破譯,1817年,義大利冒險家貝爾佐尼在這裡發現了第一座陵墓。此後,冒險家、考古學家和文物販子都長上了飛往埃及 的翅膀,帝王谷從此橫遭劫難。僅僅100餘年的時間,從最早的西索斯一世到最後的圖坦卡蒙,帝王谷中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明目張胆或偷偷摸摸地弄走了,只留下了空蕩蕩的墓穴。經過4000年漫長歲月的侵蝕,盧克索昔日宏偉壯觀的柱廊、神殿以及聖像儘管已是斷牆殘垣,卻絲毫沒有烈士暮年般的蒼涼和悲憫。它們依舊在碧藍的天空下灑脫地挺立著,靜靜地昂首向天,沒有粉飾、做作和張揚,卻宣誓著一種最偉大的力量。而尼羅河畔的旭日也將這裡映成一片燦爛的金黃,讓人能夠想見它們當年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