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估計不少觀眾都對於《西遊記》故事中的這句臺詞印象深刻。不僅在中國許多玄幻小說中演繹出了不少妖怪形象,在許多日本動漫中也流行&34;,或者可以稱之為&34;。在《日本妖怪物語》中,各式各樣的妖怪被分門別類地記述了下來,形成了一套比較全面的妖怪文化體系。
《百鬼夜行繪卷》(局部)
從《平成狸合戰》中的狸貓幻化而成的&34;,到《幽靈公主》中的野狼神、野豬神、自然之神麒麟獸,再到《千與千尋》中的河伯、琥珀川白龍以及無臉男,這些頗受好評的日本動畫都將流行的&34;吸納其中,繼而附加了一層玄幻志怪的色彩。
日本妖怪類型動畫的興盛,很大程度上是源於20世紀下半葉日本妖怪漫畫的覺醒。哥吉拉、魔斯拉、加美拉這些怪獸形象曾經在銀幕上火爆一時,許多日本漫畫家抓住了這一契機,瘋狂地投入到了具有同樣趣味的妖怪漫畫創作之中。《鬼太郎》的原作者水木茂,可謂是日本妖怪類型漫畫的開創者。
《河童三平》《妖怪事典》、《妖怪王國》《世界妖怪事典》等上百本妖怪類型的漫畫都出自水木茂之手,他筆下的妖怪形象普遍&34;,在狡黠怪誕的外表之下,有些妖怪會透露出一種調皮賣萌的神情,這種反差的效果惹人憐惜。伴隨著水木茂的聲名鵲起,一大批妖怪類型的漫畫作品湧現,在日本漫畫界掀起了一股跟風的浪潮。
《鬼太郎》動漫劇照
水木茂筆下的妖怪形象
由於妖怪類型的漫畫具有了廣泛的受眾市場,一些同名的日本動漫也如雨後春筍般接連出現。1968年,水木茂&34;動畫成功問世,自此改編自漫畫的那些銀幕妖怪,終於擺脫了靜態的束縛,擁有了動態的靈動。在後來的宮崎駿系列動畫中,許多充斥著妖怪和精靈角色的動畫進入了人們的的視野之中,藉助妖怪的世界來表達對於日本現實社會中諸多問題的不滿與控訴。
比如,在《哈爾的移動城堡》中呈現出了一場奇妙的的城堡之旅,詮釋了愛與和平的主題;在《千與千尋》中各式各樣的妖怪神靈出沒於湯屋之中,借用小女孩的視角窺探了世間的悲歡冷暖;在《幽靈公主》中人們沒有節制的貪慾,致使森林怨恨堆疊擠壓,演繹了一場人與自然的反思……在宮崎駿勾勒的動畫世界之中,&34;開著飛機、龍貓搭乘&34;,哈爾移動著&34;,即使妖怪的世界同樣充滿著天真與樂趣。
《鬼燈的冷徹》
日復一日,&34;逐漸成為了動漫家表達自身對於社會以及世界看法的一種途徑,以玄幻莫測的妖怪世界為舞臺,演繹出了被現實人們忽略的真實的一面。
&34;,在日本漫畫家江口夏實的妖怪動漫《鬼燈的冷徹》中,眾多奇形怪狀的妖怪被安排生活在了日本的現代生活之中。這些妖怪可以用手機彼此聯繫,乘坐計程車、火車到處謀生工作,終日忙忙碌碌,不能停歇,儼然是一副現實中被生活所迫的景象,充滿了一種&34;的諷刺性。
目前,在日本文化視野中共出現過有六七百種妖怪的形象,形形色色的妖怪也具有著不同的特點。有的輕盈如鴻毛,有的龐大如巨山;有的敏捷如疾兔,有的遲緩如龜速;有的乖巧大眼睛,有的兇煞暴脾氣……
其中不乏有一些&34;的妖怪形象,最為典型的代表其實就是《千與千尋》中的&34;了。他身上所呈現出來的單純與險惡都是受外人影響的,最終在千尋的幫助下獲得了真正的靈魂,他的內心逐漸被世間感情的溫暖多填補,不再像從前那般空虛與寂寞。
《千與千尋》
在許多日本動漫中,妖怪、神明與人的心靈是可以共通的、甚至是建立直接聯繫的。比如,在《夏目友人帳》中主人公夏目貴志,這位清秀少年生來便擁有強大靈力,可以預見妖怪和神明的存在。劇中所謂的&34;,其實就是夏目貴志從外祖母死後遺物中獲得的寫有妖怪名字的&34;,利用這種&34;可以讓妖怪做任何事情,有種類似於火影忍者中通過契約召喚通靈獸的感覺。
《夏目友人帳》
在&34;觀念的催生之下,各種孕育於自然的妖怪形象誕生在日本人們的想像之中,大部分妖怪的的起源也是來自於他們對於自然的敬畏之心。河童、雪女、橋姬、骨女、紅葉狩、茨木童子等,都是日本&34;中特別有名的幾種形象,歷史上也同樣流傳有關於他們的傳奇故事。
在日本的平安時代,人們都相信妖怪們在夜晚過著如同人類一樣的生活。每當夜幕降臨之後,妖怪們都會帶上猙獰恐怖的面具,在夜晚空曠的街道上遊蕩,這就是經常被提及的&34;。後來,室町時代的土佐光信還專門畫了一幅的《百鬼夜行繪卷》,只不過畫中的&34;比較特殊,它們都是被長期棄之不理的生活器具,被靈魂附著而具有生命表徵的額&34;。
為了能夠安撫民心,維護社會穩定,日本官府特意設置了&34;這一職位,有點類似於中國古代的國師。究竟什麼是&34;?
這種&34;掌握陰陽學說,能夠拿聽懂鳥語,召喚式神,最初源於唐代畫符念咒驅鬼的道士。據說,日本在白村江之戰戰敗之後,開始大規模向中國派遣唐使學習中原文化,或許,&34;就是那個時候傳入日本的,後來由於各類&34;在日本民間的泛濫,催生出了這一神秘的職位。
漫畫中的陰陽師
說到底,日本的&34;其實也是受到中國影響的。在日本一次又一次地派遣唐使交往過程中,《山海經》傳入了日本,江戶時代木刻本的《山海經》便已問世,甚至出現了《和制<山海經>》《怪奇鳥獸圖卷》這樣的仿製變異版本。
在日本明治維新以後,那些略帶有上封建愚昧的&34;,在西方思想文化的包裹之下,搖身一變成為了專門學者研究的&34;。&34;也越來越成為了漫畫、小說、動畫以及遊戲等文娛產業中的流行元素,因為豐富多變的妖怪故事可以滿足觀者的好奇心理,牢牢地抓住這一點,就相當於抓住了一大半的市場,何樂而不為呢?《陰陽師》手遊的成功,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在現代生活中,眾多本妖怪文化愛好者舉辦各種類型的Cosplay活動,他們將日本的動漫形象從虛擬世界移至現實世界,&34;逐漸在城市中萌生。日本作為中國一衣帶水的鄰邦,這種文化的滲透自然是顯而易見的,如今一大批為&34;嗨歌的青少年聚集在B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固定的文化現象。
不得不說,近些年來,日本動畫中的那些妖怪文化逐漸滲透到了中國動畫行業之中,尤其是表現在由漫畫改編而成的同名動漫之中,比如《百妖譜》《大理寺日誌》等。&34;,《百妖譜》主要講述了靈醫桃夭與柳公子、小和尚磨牙一起雲遊四方,為妖與人醫治疑難雜症、排憂解難的治癒故事,帶有很強的日漫烙印。
《百妖譜》
再比如,最近熱播的《大理寺日誌》雖然畫面製作是十分純真的中國風樣式,故事背景也是厚重的唐代歷史,但是劇中&34;李餅的角色設計,無疑也是受到了日本漫畫&34;風格的影響,既有逗比耍寶的一面,又有嚴酷冷峻的一面。
將妖怪文化和推理破案之類的題材相聯繫,成為了現今動漫行業的一個新趨勢。改編自日本推理小說&34;系列第一部《姑獲鳥之夏》的同名電影,就是採用的這種靈感設計思路,自此開創了結合推理和妖怪文化的新紀元。或許,國產漫畫《大理寺日誌》也是看準了這一風向,將&34;的性格特徵化用到大理寺少卿&34;李餅身上,延續了這種&34;的呈現方式。
《大理寺日誌》同名漫畫
雖然《大理寺日誌》在開播以來,便一直標榜&34;元素表達,比起之前的不思凡系列《白鳥谷》、中國唱詩班系列《元日》《相思》等,也絲毫不遜色。但是,在人物角色設定層面依舊帶有不少日本動漫的烙印,無論是少卿&34;,還是主簿崔倍都是如此。
或許,這也正是導演的苦心思慮,畢竟一時之間壓根不可能完全剝離日漫文化在青少年群體中的固化印象,這也正是中日之間進行動漫文化&34;的一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