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餘萍,德江縣長堡鎮龍橋完小教師。2018年1月,我與該鎮大宅頭村下鹽井組三戶貧困人家結緣,成為他們的幫扶責任人。之後的每個寒(暑)假、周未或課餘時間主要任務就是幹幫扶工作。幫扶中,我與我的貧困戶都結下了深厚感情。現在,我來說說我和我的幫扶戶「亨爸」的故事。
「亨爸」名叫王某亨,七十有餘,憨厚老實。初進他家,家庭環境衛生髒亂無法形容,比如洗衣粉、插座放冰箱裡,麵條等食品放地上,臭鞋放灶臺上。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之前他睡覺、入廁均無固定場所...... 我開始幫他申請了一張床,添置了床上用品、衣物,多次幫他打理家庭衛生,每次打掃乾淨後一夜又回到過去。這事讓我傷透了腦筋,也挨了領導們的不少批評,真是有苦難言。 「亨爸」性格怪異,無論別人怎麼批評他,他總是笑兮兮的,從不生氣,但就是聽不見去,我行我素。這給我後來的幫扶工作帶來了挑戰。村裡的群眾都說:「餘老師,你幫扶他是倒八輩子黴呀」。可我就是不信這個「邪」,一定找準原因,精準施策。 聽周邊群眾講,「亨爸」一生悽苦,早年喪父母,說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中年又喪偶,一直與兒子相依為命未再娶。兒子快30了也未婚,而且外出多年很少回家。我想,他應該是很孤單,我得改變方式。
後來,我每次去她家根本不提衛生和扶貧之類的事,就坐下來和他拉家常,擺龍門陣,每周不低三次,每次至少半天時間。 這樣過了兩個多月,發現他從言語、態度上對我有改變。一個周未,因學校有事耽誤沒去他家,他問包組幹部,餘老師怎麼沒有來。包組幹部故意說,因你不聽她的話,家庭衛生也搞不好,上面要處分餘老師,準備重新換人來幫扶你。 這下可把「亨爸」急壞了,他對包組幹部說,要處分就處分我,不能處分餘老師,要處分她的話,換哪個來幫扶我都不行,我馬上就把衛生打掃好,再不給她添麻煩了。他還主動打電話叫我去他家,說給我攢了些土雞蛋要送給我。 再次去他家裡時,發現衛生還真的大有改觀。見了我,「亨爸」像小孩子似的說對不起我,今後啥都聽我的。我頓時熱淚盈眶。這次,我們如父女般無話不說。晚上非要留我吃飯,我便答應了,並親自下廚一起吃飯。 我離開時,他告訴了我鑰匙放的地方並說道:「我不在家時,你就直接拿來開門」。我說我以後就叫你「亨爸」吧,此刻,「亨爸」激動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此後,我們如真正的父女般相互依賴了,同別人說起我時,他都稱「我們餘老師」,什麼事都和我講,我的話他也能聽得進去了。 2019年秋天,他家的母豬生了8個豬崽,我三天兩頭都去教他如何餵養,如何防病,幫他銷售,賣了一萬二千多元。「亨爸」高興極了,說還是有文化好,「我們餘老師」教我餵養,這回的豬崽膘肥體壯,比以往的長得大個。
通過政策幫扶,在我和「亨爸」的共同努力下,去年「亨爸」如期脫貧了,摘掉貧困帽子的「亨爸」更加自信了,精神也抖擻了。 春節前夕我幫他送去一些禮物,他硬要送我一隻土雞,說十幾隻雞都賣了,留下的兩隻多少錢都不賣,一隻自己過年,一隻送我過年,說是糧食餵的,市場上買不到,如果我不收的話,以後就不要叫他「亨爸」了。我無法拒絕,說:好吧,你永遠都是我的爸爸,我也永遠是你的女兒。 至今,我們每次都如父女般相談甚歡。我堅信,以後我們的父女親情一定會永遠持續下去,因為我們彼此都很牽掛。在這扶貧路上,我多了一位父親。 餘萍
編輯 劉娟利 編審 田旻佳 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