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豫章書院學生的噩夢:憧憬的琴棋書畫驚變「戒尺龍鞭」

2020-12-12 酸辣財經

原創法治周末報

初悟也沒有逃過「考德」的懲罰,進到豫章書院第3天就被打了5戒尺,「當時是一把30釐米長的鋼尺,打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打一下手就自然的縮一下,教官看到我縮手就會越打越重。被打5下戒尺後要向教官鞠個躬並說『感恩老師教誨』」,初悟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被打的感覺

有了開端,被戒尺打的日子就沒有停下來過,書院內有各種各樣的戒尺懲罰理由,比如:被子沒疊成有稜有角的方塊,拜孔子時隊列遲到、亂動、沒打報告,上課講話,站、坐姿不端,衛生沒打掃乾淨,甚至老師心情不好也會成為被懲罰的理由

文 | 法治周末記者 孟 偉

責任編輯 | 朱雨晨

7月7日下午,曾轟動一時的豫章書院非法拘禁案一審宣判,被告人吳軍豹、任偉強等4人,因犯非法拘禁罪,被判處11個月至兩年10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受害人的附帶民事訴訟請求被駁回。

「大家都覺得判決結束事情告終,豫章書院案還沒有結束,事實上這才剛剛開始。」判決當天,豫章書院受害學生之一的初悟(網名)在微博上寫下這樣一段內容。初悟的微博認證是「教育博主」、超話認證為「豫章書院超話主持人」,也是早期在知乎上揭露豫章書院暴力行為的受害學生之一。

7月7日,豫章書院非法拘禁案庭審時,初悟就坐在庭審現場的旁聽席上。初悟也是向警方報案的學生之一,向警方報案後,5月20日曾協助警方做筆錄,但目前還未被檢察院列為受害人,從浙江趕到江西南昌的初悟只能坐在旁聽席中,等待判決結果。

距離畢業已經過去5年了,但「豫章書院」「吳軍豹」等字眼仍烙印在初悟心中,成為難以撫平的創傷。

01

自願進入豫章書院

豫章書院全稱為「豫章書院修身教育專修學校」,位於南昌市青山湖區,是2013年5月16日成立的一所民辦非學歷教育機構。該校的創辦人和實際控制人為吳軍豹(院內稱其為「山長」),校長為任偉強。

2017年10月,豫章書院之惡被曝光——以戒網癮之名,對學生嚴重體罰、囚禁、暴力訓練等。初悟就是曾被嚴重體罰、囚禁的其中一員。

與其他或被家長騙或被家長強制進入豫章書院的學生不同,初悟是自己主動要求進入豫章書院學習的。

2013年,剛剛進入普通初中學習的初悟遭受到了高年級學生對她的校園暴力,勉強在普通中學讀完初一的暑假裡,初悟和父母開始考慮換一個學習環境。

「當時我的哥哥在南昌讀大學,考慮到了新的城市也可以相互照應,就開始聯繫南昌的普通初中,但在學籍轉入上遇到了困難。」轉學受阻的初悟偶然間發現一張豫章書院的宣傳表,裡面寫著「傳承中華傳統文化、隨到隨學」等字樣,本就對國學有濃厚興趣的初悟看到了自己轉學的希望。

在豫章書院的網站上查到校址,一家人從浙江開車到了江西南昌,等到書院的開放日,初悟和父母、阿姨一起進入豫章書院觀摩。

「進到書院裡,就看到在這裡的氛圍與以前的學校不一樣,這裡的學生課餘生活非常豐富,彈古箏、寫書法、念經的學生都有。」初入豫章書院,濃濃的國學氣氛和友善的師生氛圍讓初悟和父母放下了戒心,忽視了當地人對豫章書院內部情況的陌生和「閉口不談」。

與豫章書院的入學負責人胡利蘭(院內稱其為「山長夫人」)反覆確認了學校沒有老生欺負新生的情況後,初悟的父母與書院籤定了3年合同,並交納了半年學費3.5萬元。

就這樣,初悟興高採烈自願進入了豫章書院,開始憧憬未來與「琴棋書畫」相伴的日子,父母在南昌多觀察幾天後就開車回了浙江。

父母前腳剛出豫章書院,初悟就被山長夫人帶去領取生活用品、學習用品等物資。看著手裡領到的歷代畢業生「流傳」下來的被褥、旅行裝的冒牌海飛絲、上海硫磺皂、三無的洗衣粉……初悟心中有了一絲疑惑,這裡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02

「琴棋」變「戒尺」

安頓下的前兩天,開始適應新的學習環境。早上5點起床下樓拜孔子像並在孔子像面前朗讀半小時課文,回到寢室整理內務吃早飯後,開始一天的課程,包含學習吳軍豹編寫的《豫章書院志》和義務教育課本的自習。上課時,初悟發現,老師、教官們做的工作並不是教書育人而更多的是監管學生,經常看到老師在一個冊子上寫些什麼。

一天的課程上完後,初悟沒有等到自己最愛的國學課卻等來了從未聽說過的「考德」課。這節課,是學生心中難以磨滅的噩夢,也是老師在冊子上寫寫畫畫的答案,上面記錄著每個學生每天犯過的錯誤,在「考德」課上集中對學生進行打戒尺、龍鞭等懲罰。

初悟也沒有逃過「考德」的懲罰,進到豫章書院第3天就被打了5戒尺,「當時是一把30釐米長的鋼尺,打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打一下手就自然的縮一下,教官看到我縮手就會越打越重。被打5下戒尺後要向教官鞠個躬並說『感恩老師教誨』」,初悟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被打的感覺。

被懲罰的原因是,在3天的時間裡初悟沒有背出書院教官給的兩篇文章,一篇是《豫章書院揭示》,另一篇是《感恩餐誦》,這兩篇文章密密麻麻地寫在一整張A4紙上。後來她才知道,在「煩悶室」(小黑屋)內熟背文章是其他學生進入豫章書院的第一道關卡,「每個學生剛進來就會被關進一個單獨的房間,在裡面被關7天,給他們一本吳軍豹寫的《豫章書院志》,要求在出來前背出其中的一篇文章」。初悟父母在南昌逗留的這幾天,讓她倖免於難,但依舊無法逃脫被懲罰的命運。

有了開端,被戒尺打的日子就沒有停下來過,書院內有各種各樣的戒尺懲罰理由,比如:被子沒疊成有稜有角的方塊,拜孔子時隊列遲到、亂動、沒打報告,上課講話,站、坐姿不端,衛生沒打掃乾淨,甚至老師心情不好也會成為被懲罰的理由。

豫章書院的前教官就曾向媒體透露,「打戒尺是很平常的,學生犯錯經常被罰打戒尺」。

在書院的學習生活,不僅要小心老師,還要提防身邊的同學。書院中規定,學生互相監督,抓到其他違反校規的學生,「考德 」時就可以減輕自己被打的數量。每天「考德」被打戒尺已經成了初悟在豫章書院生活的常態,少的時候被打5下,最多的一次被打了40多下。

更有甚者,被打戒尺打到手上留下疤痕。初悟親眼目睹了一個男生被打了30戒尺,教官每打一下都有一個助跳,打到最後一下突然打到了手腕的脈搏上,血流了一地。「前一陣子和這個男生聊天,他說當年打戒尺的疤還在。」初悟說。

03

「書畫」變「龍鞭」

除了大事小事被打戒尺外, 在豫章書院,打架、頂撞老師、逃跑和談戀愛都屬於挨龍鞭的大錯。龍鞭的執行與戒尺不同,是有嚴格的報告制度的,每一次龍鞭的處罰都由山長吳軍豹籤字批覆,相當於吳軍豹知曉書院所打下的每一鞭。

初悟在豫章書院期間經歷了兩次龍鞭的懲罰,一次由於「自殘」被罰20鞭,一次因為「頂撞老師」被罰10鞭。

第一次挨龍鞭是在進入豫章書院兩個月後,「考德」冊子上寫的理由是「自殘」。初悟記得,那天中午是入學以來難得的一次「開葷」,食堂做了一次帶魚導致學生集體食物中毒。面對學生集體中毒的情況,山長吳軍豹沒有採取任何醫療救助措施,反而是把所有學生帶到操場曬太陽「殺菌」,將病情嚴重的學生帶到會議室裡喝大量鹽水「消炎」。

初悟正是病情較嚴重的那一撥學生,又剛巧趕上生理期,生理上的痛苦加上這兩個月在書院受到的折磨,初悟感覺生活失去了希望,產生了自殘的想法,「我把盛鹽水的陶瓷杯摔在地上,拿起陶瓷杯的碎片往手腕上割,當時雖沒割破動脈但也流了很多血」。身邊的同學也沒有多理會初悟,反而直接將她割腕自殘的事情報告給了教官,第二天晚上「考德」課,初悟就迎來了20龍鞭。

手腕上的傷口剛剛結了一層薄薄的痂,校長任偉強就帶著幾名教官到女生寢室讓所有女校師生圍成一個圈圍觀對初悟的懲戒,任偉強親自執鞭。

「打龍鞭的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蓆子,任偉強手上舉著一根細長的鋼筋,就是工地上那種細鋼筋,怕我亂動還叫了兩三個教官按住我的四肢。打龍鞭是個漫長的過程,每一鞭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疼痛,剛開始的的時候我還試圖反抗一下,第三鞭時我喊了一聲『等一下』後任偉強打得更重了,之後就不反抗了。」初悟的內心裡先是恐懼、憤怒、絕望再到麻木,想著打快一點就能早點結束。

生生挨下了20鞭後,初悟感到四肢無力、渾身發抖,臀部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已經無法站立的初悟被3個同學攙扶起來後,直接被關進了「煩悶室」。

初悟記得,她在書院期間,基本每周都會有學生被懲罰龍鞭,有時甚至要排隊等著挨龍鞭,龍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2017年,《北京青年報》曾經採訪過大學畢業後在豫章書院工作過3個月的教官丁北。丁北承認教官在學院裡有執法權,他就曾經執行過打龍鞭,每次打龍鞭,幾個教官會把學生按在地上,防止掙扎或逃跑。丁北記得被他執行龍鞭的是一對「談戀愛」的男女生,男生20鞭,女生10鞭。他承認,如果早戀發生在普通學校,並不值得招致如此嚴厲的懲罰。但書院似乎讓懲戒行動增加了莫名合理性。

丁北說,在書院,不少孩子進來就是因為有不良行為,「這裡只能這麼管」。

04

被「抓」進書院

「煩悶室」像是一個簡易自行車棚的大小,裡面被鐵絲網隔成兩半,中間有一扇門,房間的地上鋪著薄蓆子,旁邊有一個蹲坑一個水龍頭,兩扇又高又小的窗戶還被鐵絲網封著。

初悟記得,被關進去時裡面已經有了兩個剛被「抓」進書院的學生,她們看到初悟的情況後向老師求情要來了一些衛生紙,接了些冷水幫她冰敷,「前兩天整個臀部像火燒一樣,晚上只能趴在地上睡覺,臀部還能摸出一條條鞭痕,重疊腫成小塊。第三天到第七天的時候,整個臀部腫成了兩大塊,完全呈紫黑色動都動不了,上廁所也是實在憋的不行了才一點一點爬著過去扶著牆小心翼翼的」,就這樣與新同學一起慢慢挨過了7天。

和初悟一起度過7天的兩個同學,是剛被「抓」進豫章書院的新生。

據此前《三聯生活周刊》報導,許平(化名)就是被「抓」進豫章書院的。由於當時與學校、家庭和同學間都有矛盾,他開始選擇逃學,換了好幾所學校,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去上課。

在報導中,許平說,2013年9月的一天,晚上8點鐘有人敲門,他父母過去開了門。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說有人高空墜物,有目擊者稱看到了許平,請他配合去調查一下。許平覺得沒事,就跟著出去了,家裡人也沒阻擋。

兩個人架著許平的胳膊上了一輛七人座的麵包車。車子一路行駛,並沒有到所謂的公安局,而是停在了書院的門口。對方告訴他,他的父母已經給他辦理了入學手續,他要在這待上一年。許平在門口激烈地反抗,卻敵不過對方人多力量大,他最終被丟進了「煩悶室」。

關「煩悶室」基本上是所有新生入學的第一站。據悉,「煩悶室」的設置是源自日本的「森田療法」,設置小間,學生獨處,是為防止問題青少年「自殺、自殘、傷人、毀物」。豫章學院校信息辦的工作人員曾說,「通過這個環節,能夠讓孩子的心態和情緒進行一個沉澱,對他們這些年的經歷和行為進行一個反思。好比盛有渾濁水的杯子,慢慢地渾濁物沉澱下去,上面的水會變得純淨。我們會安排24小時的老師陪護,還會安排心理老師進行幹預。」

在「煩悶室」度過了14天的初悟,並沒有見到過心理老師,「外面的管理員只是負責給被關學生提供三餐和看管。如果在裡面有過激行為的話,可能連三餐都無法保障。」「煩悶室」的管理員除了看管學生行為和負責三餐外,還負責監督學生背出《豫章書院志》中的某篇文章。

丁北曾這樣描述自己的日常工作,「除了日常的訓練、執勤,有家長要求學校去抓學生來書院,教官要去配合家長;倘若輪值道齋戒教官,還要到煩悶室去看守著學生」。而土木工程專業畢業的丁北並沒有從事心理專業的經驗。

05

「就像一群演員,來表演書院生活有多美好」

初悟進入豫章書院的初衷是學習國學,然而,她在書院學習的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裡,不僅沒有學到國學課程,連最基礎的義務教育課程也無法完成。

「每天最主要的課程就是大課,內容是背誦山長吳軍豹編寫的《豫章書院志》。大課之後的3節小課是學習義務教育書本上的內容,這些課程沒有教材、沒有老師指導,基本靠自己帶過來的教材自主學習,等同於自習課。」初悟了解到,書院的老師大多是剛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不僅沒有從事過教育行業,更不用提教師資格證了。

在書院裡唯一能夠接觸到國學的機會就是有領導、媒體或者家長來視察的開放日。

「如果說有一段時間書院緊急培訓古箏課的話,一定是有領導要下來視察了。」一到開放日的前幾天什麼課都不用上,書院會請來專業的老師,女校的學生拿出兩天的時間來集訓古箏,男校的學生學習吹笛子。另外一些自身就有特長的學生會被分配到自己熟悉的領域裡,初悟從小就練書法,每次開放日都會被臨時叫去展示書法。

「我們就像一群演員,來表演我們書院的生活有多美好。」雖然不喜歡被抓去「表演」,但是初悟還是很喜歡有人來學校參觀的,每當這個時候夥食都會變好,平時吃的摻了水的豆奶會變成白粥,青椒炒辣椒、西紅柿炒番茄、土豆炒馬鈴薯等素的不能再素的菜會變成葷菜;如果「考德」時間家長還在院內當晚不會挨戒尺,放到第二晚疊加處罰。

在一次探視日,初悟曾見過自己的父母,向他們傾訴了自己在豫章書院被體罰、拘禁的遭遇。她的父母向書院提出質疑並要求退學,但院方給出的答覆是「體罰和拘禁是對初悟輕視生命行為的教育」,並且以不能放學籍為由駁回了初悟家人的要求。

初悟說,在豫章書院讀書的能夠得到父母的相信和支持已經是很難得的了。「很多家長不相信我們所說的話,每次家長探視日前,吳軍豹都會給家長們集中起來開一個『洗腦大會』,提醒家長們,學生如果強求家長把他們帶走,是修真不到位的表現,一定不能心軟,一定要在這裡繼續學習才能變好。」很多家長受到了這樣的蠱惑,對孩子的請求視而不見。

一名曾經試圖自殺的學生裴小龍(化名),就曾想盡一切辦法通知母親,表達想要出去的意思。但都被母親硬生生按住了,因為「吳軍豹說,現在孩子還沒改造好,你現在帶出去就是前功盡棄」。

06

難以擺脫的噩夢

初悟是幸運的,在豫章書院學習一年三個月後趕上了同級的普通初中畢業,父母就將她從書院接了出來,準備回到本地繼續讀高中。但由於在豫章學院內基本沒有學習義務教育的課程,初悟完全無法跟上課業的節奏,只能轉到一個中專學院裡學習。

2015年,初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但她發現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從書院出來後,父母起初覺得我變得文靜、知書達理了,起初認為是書院的教育起了作用。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突然不想說話了,變得沉默寡言是因為生病了」。

「其實在書院生活的後期,到了晚上我情緒經常失控,自己跑到陽臺哭,而且自己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從書院出來後,初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常行為,2015年6月,自己去醫院檢查出重度精神分裂。

最近幾年,初悟長期進行心裡諮詢並進行藥物治療,但在2017年被查出重度抑鬱、重度狂躁、雙向情感障礙混合性發作,2019年被診斷為多重人格。「之前開了一家房產中介公司,現在因為病情就先關掉了。」

初悟說:「不只是我,很多豫章書院的畢業生都有心理問題,這些年心理諮詢的花銷並不是個小數目,但是我們提起民事訴訟並不是要求吳軍豹的賠償,我們只需要他的一個道歉。」

在被法院最終駁回的民事訴訟中,受害人羅偉、周煜博、陳世堯就對被告吳軍豹、任偉強提出了賠禮道歉和醫療費、維權交通住宿費、精神損失撫慰金賠償四項訴求。

其中羅偉在離開豫章書院後,就被診斷出患有抑鬱症和焦慮症。他在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狀中提出,請求判令吳軍豹、任偉強公開書面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10萬元、賠償醫療、交通等費用。

可這一切都很可能沒有下文。在一審庭審上,吳軍豹依舊趾高氣揚,拒絕道歉。而一審的結果,也駁回了羅偉他們的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請求。

7月13日,羅偉因不服一審判決,已向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刑事附帶民事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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