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亞楔形銘文的破譯,使我們終於理解了巴比倫尼亞和亞述的城市廢墟對我們述說的兩河流域的三部偉大歷史篇章那些幾乎已被世界完全遺忘的西亞民族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波斯人對他們在肥沃新月發現的東方混合文明的吸收,對現代人而言具有極其重要的科學意義。
正是通過波斯人用楔形文字寫下的文件,我們才破解了西亞的楔形銘文。倘若波斯人沒有留給我們這些文件,現代學者將永遠無法讀懂那些粘土板。他們對巴比倫和亞述的歷史的研究將永遠充滿無休無止的爭論。在阿拉米語取代了巴比倫尼亞和亞述語言之後,人們不再用古代楔形文字書寫粘土板或其他記錄了。到了大約兩千年前,最後一個懂楔形文字的人死去了。巴比倫尼亞和亞述的歷史被理在了底格裡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沿岸的城市廢墟之下1800年之前,歐洲旅行者從波斯帶回了大量楔形銘文複製品,這些銘文是他們在波斯王官的斷垣殘壁上發現的。
經過研究發現,這些銘文中包含的楔形符號的種類並不多,使人覺得解讀這些銘文似乎並不多麼困難1802年,一位德國教師戈羅特芬德在這些波斯銘文上辯認出了大流士、薛西斯的姓名及另外一些單詞和姓名,最後,他譯出了兩個短篇楔形銘文。這是第一批被近代人解讀出來的波斯銘文,這使有關學者大受鼓舞但它們實在太短了,只包含了波斯字母表上很少幾個楔形符號。絕大多數波斯銘文仍然未被破譯出來。與此同時,另外一些歐洲學者已發現了波斯楔形字母表上所有其他符號的音調。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位天才的英國軍官亨利·羅林森爵士,在波斯駐紮時,收集到了很多波斯銘文,這是在歐洲根本做不到的。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大流士貝希斯敦銘文。1847年,羅林森發表了一套完整的古波斯楔形文字的字母表,這套字母表包含了39個語音符號。同這個字母表一起發表的還有貝希斯敦銘文波斯語部分的完整譯文。這說明他已完成了對古波斯楔形文字的破譯一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羅林森一直在東方,對歐洲學者的研究一無所知,也就是說,他是在完全獨立、毫無借鑑的情況下完成這項破譯工作的,因此,他的這一成果便顯得更加可貴。
現在,學者們可以解讀古波斯銘文了,在解讀現存的波斯銘文的過程中,他們獲得了許多有價值的信息,其中尤以對著名的貝希斯敦銘文的研究為最。但現有的波斯銘文並不多。對古代波斯楔形文字的破譯,其最重要的意義在於可以幫助我們破解古巴比倫尼亞楔形文字學者們發現,貝希斯敦紀念碑上的銘文C中的楔形符號與在巴比倫尼亞發現的粘土板和石碑上的楔形符號一樣。此時,巴黎和倫敦的博物館收到了尼尼微和薩爾貢王宮的巨大雪花石膏雕板,這些雕板上有許多銘文,其中的文字和貝希斯敦紀念碑銘文C的文字一樣。
學者們據此推測,如果能破解貝希斯敦的銘文C,就能夠解讀巴比倫尼亞和亞述的所有古代文件了。這將使我們更清晰地認識那個偉大時代。許多證據都證明,貝希斯敦銘文C是已被羅林森破譯的波斯文的巴比倫尼亞譯文。貝希斯敦銘文很可能會成為西亞的羅塞塔石碑,它很可能是我們破譯古代巴比倫尼亞語的橋梁,就像羅塞塔石碑是破譯古埃及語的橋梁一樣。可以用圖解直觀地表示如下:在破譯巴比倫尼亞楔形銘文時,學者們發現這件工作遠比譯解波斯文困難。因為波斯楔形文字只有40個符號,而巴比倫尼亞文僅現已發現的就有五百多個符號。
這項艱難工作還是羅林森完成的。1850年,他的研究結果問世,第二年,貝希斯敦銘文巴比倫尼亞語部分的全部譯文發表出來。巴比倫尼亞和亞述的城市廢墟開始向我們述說兩河流域的三部偉大的歷史篇章一一幾乎已被世界遺忘的西亞民族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隨著對巴比倫尼亞和亞述城市廢墟的考古發掘的不斷進行,大量楔形文字文獻重見天日,於是出現了一群研究寫在粘土板和石板上的楔形文件的學者。
這些學者在孜孜不倦地埋頭研究,我們稱這些學者為亞述學家。這是一門新興學科。這門學科的創立和對古代西亞歷史的認識的要歸功于波斯國王留給我們的這些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