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的法很多,根據不同眾生示現的方便法門不一樣,而大乘佛經更是從空性方面,教人直了本性,直達菩提。《壇經》作為中國本土的唯一一部稱為「經」的經典,它代表了佛教在中國的傳播上更上了一個層次,也是外來的教派在中國的發揚、吸收、傳承,由外來的文化能被中國本土更好的發展的一個例證。《壇經》主要記載了禪宗六祖慧能的言行說教。根據《壇經》記載,六祖慧能在黃梅得到五祖弘忍所傳「心性大法」以及代表禪宗祖庭的衣缽。回到南方,曾經住在曹溪寶林寺,後應韶州刺史韋璩等人邀請,到韶州大梵寺說法。慧能的弟子法海(此法海非彼法海,不是白蛇傳上的那一個法海)將其說法記錄下來,彙編成《壇經》一書。

根據《壇經》記載,六祖慧能是廣東嶺南人,俗家姓盧,本是範陽(北京以南河北保定以北一帶)人氏 ,因為父親被降職流放到了嶺南,以賣柴為生,家境貧寒,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有人誦讀《金剛經》,「心即開悟」。這樣的能力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這是六祖慧能過去世,因為生長劫修行為的清淨因,配合此生聽聞《金剛經》的清淨緣,才會產生開悟的結果。為什麼那麼多人聽聞過《金剛經》、讀誦過《金剛經》沒有像六祖大師一樣得到菩提呢?主要是我們缺少善根利果的原因啊!是我們眾生累劫以來沒有種下「般若」之種子的緣故啊!

六祖慧能以「肉身菩薩」之不滅、不腐,還有那一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在中國家喻戶曉,不管信不信佛,以及各種行業幾乎都對六祖慧能有所知曉,也是因為六祖慧能的緣故,有好多人給「佛」有了不解之緣。六祖慧能因為沒有文化,不認識字,也是示現了當初釋迦摩尼佛「拈花一笑」不落語言文字,「以心傳心」的禪宗內涵;顯示了禪宗頓悟成佛與文字、文化無關的深意之外,還從果上顯示其說法辯才自由無礙的特徵,從而打破人們隨言而生執見,因言而產生爭辯的習慣。有人說,六祖慧能是文化造詣很深的,但是從《壇經》上來看,此說法推敲不住。

僧法達,七歲出家,誦《法華經》三千部(三千遍)而不得要領,心被相所執,無法突破這個障,而產生懷疑,求問慧能解疑除惑。慧能說:「吾不識文字,汝試取經誦一遍,吾當為汝解說。」法達高聲念經,至《譬喻品》時,慧能就直了經義,點化法達說:「止!此經元來以因緣出世為宗……世人外迷著相,內迷著空;若能於相離相、於空離空,即是內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開,是為開佛知見。」從這上面看出慧能是不認識字的,被佛教稱為成佛的《妙法蓮華經》也沒有讀過,但是一聞此經典就能通達。彰顯了佛教的「一法通而萬法皆通」的道理。這樣的聖人能出現在中國,也是契合佛意,來度化眾生的。

《壇經》的主要內容,分三個方面:一、六祖大師自述生平,講述了自己學法的過程,得到五祖的親傳身教 ,以及經歷的種種因緣。二、大師開壇授無相戒,經過種種考驗,慧能感覺到了弘揚佛法的時機成熟了,不再逃亡躲藏,出山到廣州法性寺,和印宗法師相見,把五祖傳付的袈裟和缽盂拿出來給大眾看,又給印宗法師傳授成佛的不二法門,被印宗事為師。慧能遂於菩提樹下,開東山法門,也就是從東禪寺五祖弘忍大師除傳來的頓悟法門。三、慧能以機鋒(禪機,禪的境界,非語言文字之本義)三十六對(六祖壇經中,六祖用來教化眾生的三十六對法,辯證的對立統一)等教化弟子與弟子的問答和臨終囑咐等。這個第三部分是大師去世後,由弟子收集整理而成。

《壇經》的核心思想,可以用「見性成佛」四字來概括。六祖慧能是以《金剛經》為基礎來直了佛性的,因為佛法是由印度傳來的,通過佛法的翻譯,來展示給我們大眾的,很多經義「晦澀難懂」。沒有系統的學習和善知識的指導,往往會走彎路,甚至是曲解佛法的本義,特別是大乘佛法的「空性」理論,會使我們在原地「轉圈」,理解消化不了,而六祖慧能在《壇經》上表現出來的智慧,處處都是點睛之筆,通俗易懂,讓經義直達本性,彌補了大眾在學習大乘佛法上的不透徹,往往三言兩語,就讓我們透徹明了,《壇經》是我們中國大眾學習大乘佛法的基礎。可以說《壇經》是《心經》和《金剛經》的簡化本,把《壇經》弄懂了再理解《心經》和《金剛經》就方便多了。

為什麼說慧能是中國的「佛」?慧能的思想我們可以通過《壇經》來了解,大致由三部分組成:一是以空容有、空有相攝的心性理論。就像是《心經》裡說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法即是空性,空性即是色法,就是色和空是一體的,是不二的,這也是我們眾生對佛法很難明白的地方,不是著空相就是著色相,和《金剛經》裡說的:「不著相」是一個意思。二是即心即佛,自在解脫的解脫論。佛是什麼?佛就是我們的心性。理解了即心即佛,當下即空,即刻是佛。三是識心見性、頓悟成佛的修行觀。眾生的目的就是成佛,我們執著於種種妄想,才迷失了本性,要知道「本來無一物」,何必再糾結呢?六祖慧能頓悟,見到了自己的佛性,又教化我們找到自己的佛性,他的講經布道和當初釋迦摩尼佛說法的過程是一樣的,都是來承擔普度眾生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