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美國加州,一對老夫妻難掩激動的心情,深夜來敲鄰居的房門,
「保羅你在嗎?我是威爾遜,你得諾貝爾獎了,他們聯繫不上你,他們沒你的電話號碼……」
「我們給了他們你的手機號碼。」旁邊的妻子,忍不住補了一句。
「我得了嗎?Wow……Yeah……OK……」裡面的聲音有點意外,有點興奮。
「你會接電話吧?」威爾遜的妻子笑著問。
2020年諾貝爾經濟學宣布授予保羅·R·米爾格羅姆和羅伯特·B·威爾遜,以表彰他們「對拍賣理論的改進和新型拍賣形式的發明。」
兩名獲獎者都是史丹福大學教授,而且還是鄰居。
諾獎委員會一直聯繫不上米爾格羅姆告訴他得獎的消息,於是作為他的鄰居,威爾遜和妻子不得不半夜跑到米爾格羅姆家門前,按門鈴把獲獎的消息告訴他。
即使拿諾貝爾獎拿到手軟的美國人,對於獲獎仍然是興奮不已。
畢竟這是人類目前最重要的獎項,何況還有不菲的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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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目前國內主流輿論環境,似乎對於諾貝爾獎頗多微詞,
什麼「西式拍馬屁」、「 那獎沒意思」。
甚至,對於為什麼中國人獲諾貝爾獎的人數很少,還有人反酸「那是文藝青年在主導輿論」
明明是單純12345的數學題,他非要給你上升到價值導向、敵我矛盾,隨時準備扣上一個「崇洋媚外」的帽子。
洋洋得意之中的潛臺詞是「那幫文藝青年都是傻叉,只有我們這幫老油條才能將輿論玩弄於鼓掌之中,他們不配。」
再說「西式拍馬屁」,諾貝爾獎最受爭議的就是文學獎和和平獎,裡面包含了太多的價值導向和文化認同,是獨立、自由、平等的普世價值;
總是懷著「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陰暗心理,去揣度別人。用易中天的話說,那叫神經病。
如果發個獎是「西式拍馬屁」,那麼見風使舵、惟上是從、趨炎附勢、溜須拍馬則是典型的「東方拍馬屁」了。
小小的瑞典能把諾貝爾獎打造為人類文明的探索導航和精神家園,靠的不是暴力、強權、威脅,而是認可、口碑、公信。
有意思與沒意思是靠全球70億人的內心度量,不是個別人的肆意狂吠。
2
那麼我們在討論諾貝爾獎的時候,我們到底在討論什麼呢?
我們要分清哪些是事實?哪些是演繹?
事實是從1901年諾貝爾獎開始到現在,真正靠我們的體制獲獎者就兩位,一位文學獎莫言,一位醫學獎屠吆吆。
1957年獲獎的李政道和楊振寧嚴格意義上屬於民國的。當然目前已經回歸的楊振寧也可以算國內的,但是他獲獎時與我們體制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按照血統論,把海外華人也都算上來,可以再加上7個。總共也有11個。
因為體制相關的數量也就2個,沒有辦法從統計學上尋求意義。因此獲獎人數的大學的排名也就沒有價值,但是不妨看一下人家的大學是多麼的牛X。
好了,事實就是如此簡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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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演繹,我們那麼多從千軍萬馬殺出來的985/211大學生,為什麼就不能產生獲諾獎的呢?這似乎與當年錢學森面對總理的靈魂之問有相似之處,
「這麼多年培養的學生,還沒有哪一個的學術成就,能夠跟民國時期培養的大師相比。為什麼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傑出的人才?」
聯想到最近被美國圍堵、打壓的華為,無奈悲壯地喊出「沒有人能熄滅漫天星光」,任正非最憂心的反而是基礎科學的不足,
「華為最大的擔憂,其實不是晶片,而是國內基礎科學太薄弱。只有重視基礎科學的研究和教育,我們才能培養出更優秀的人才,
我們建房子,修鐵路,做網際網路,只要砸錢就行了,砸的錢夠多,就做起來了,但是晶片和人工智慧領域不行,你砸錢沒用,你要砸數學家、物理學家、化學家……」
中國與美國的差距,初看是幾百個頂級科學家的差距,認真點看是基礎科學研究的差距,深入一點看是國家教育體系以及經濟制度的差距,再深入點看是整體創新土壤、文化氣候的差距。
在教授成為「叫獸」,學校如同官場的氣氛中,學術成為利益交換的砝碼,學者淪為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華工教授王雨磊,福州大學張某平,北航教授陳小武,北大博導馮仁傑,當大學校園都是這些人時,你還敢指望諾獎,還是考慮一下讓自己的女兒上什麼大學更現實。
據說,清華大學已經全面建成為世界雙一流大學。對於很多人來說,抗戰烽火中成立的西南聯大才是中國最後一塊輝耀高潔的精神淨土,才是中國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瑪。
西南聯大以教授治校、學生自治、思想自由、通識教育的精神,讓學術自由和思想自由成為西南聯大之靈魂。
正如《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紀念碑》碑文中「聯合大學以其兼容並包之精神,轉移社會一時之風氣,內樹學術自由之規模,外來民主堡壘之稱號,違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
僅僅8年時間,走出了100位人文大師,172位中國科學院或中國工程院院士8位兩彈一星元勳(趙九章、鄧稼先、郭永懷、朱光亞、王希季、陳芳允、屠守鍔、楊嘉墀),
兩位諾貝爾獎得主(楊振寧、李政道)和一位沃爾夫數學獎得主(陳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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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者馬光遠在昨天晚上發了一個微頭條:
「2020年諾貝爾獎全部揭曉,除了和平獎,剩下的五大獎項,文學獎給了美國詩人,醫學獎有兩個美國人,化學獎有美國人,物理學獎有美國人,經濟學獎兩個都是美國人。
這叫美國衰落了?別說這獎沒意思,這獎如果沒意思,那就沒有有意思的獎項了。這獎基本能夠說明一個國家的科技和研究實力,差距大著呢。」
被很多無腦人士硬扛說沒有意義,氣得馬老師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你也許能理解,為什麼很多無腦的歐美人面對新冠疫情,竟然抗議「戴口罩」?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夏蟲不可以語於冰。
郭德綱說得好,「內行和外行辯論那就是外行,比如我和火箭科學家說,你那火箭不行,燃料不好,我認為得燒柴,最好是煤,煤還得選精煤,水洗煤不好。如果那科學家,要是拿正眼看我一眼,那他就輸了! 」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更可惡的則是某些所謂「學者」,睜眼說瞎話,利用可憐人的無知竊取大眾話語權,圖謀私利,淪為千夫諾諾之爪牙。
#2020年諾貝爾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