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58年到1966年間,餘耀南先後在大埔縣白玉劇團、縣三人曲藝隊、文藝輕騎隊風光了好幾年。在白玉,他是團裡的主要演員、反角專業戶;在曲藝隊,他更是多面手、拳打腳踢全武行。此君不僅在臺上渾身都是戲,而且,臺上臺下的戲外「戲」,更加令人賞心悅目,同行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傳十,十傳百,在同行內部便有了許多他創作的「保留劇目」,下面所記,不及百分之一二。
(一)笑出一口血
餘耀南可說是個幽默大師,他擅長搞笑,而自己從來不笑。就是在臺上演出,也經常小聲講鬼話,搞小動作。特別是在耳語的時候,不正經做戲,講些七七八八的話,有時弄得別人笑臺,而他卻從來沒笑過臺。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捉蛇師傅最後總是被蛇咬死。搞笑大王餘耀南竟也中了這個「咒語」。
餘耀南在《紅霞》這齣戲裡扮演國民黨軍隊的副官,戲裡有這樣一個情節:副官向勤務兵耳語交代任務,其實並沒有臺詞,只是做個動作,然後,勤務兵大聲回答「是!」這天晚上,餘耀南在候場的時候,就跟扮演勤務兵的饒祚訓在搞笑。上場後,演到耳語戲的時候,他趁著搞笑的餘興,跟饒祚訓開個玩笑,對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你阿姐嫁畀公式。」
饒祚訓只能按照戲裡的動作來做,「啪」地一個立正,大聲回答:「是!」
饒祚訓雖說無奈卻還得做到如此「認真」,佔了便宜的餘耀南一看,不由他不笑。他使勁憋也憋不住,便急忙轉身背對觀眾,免得被觀眾看見了。剛一轉身,就噴口大笑起來。這一笑,竟止不住了,便拼命壓迫喉嚨不讓笑出聲來。誰知越想忍越是忍不住,只好使勁咬住舌頭。
臺上的演員知道餘耀南「笑臺」了,便立即加戲補臺。
餘耀南很快就止住了笑。他剛轉過身來,旁邊的演員就搶前一步,站到他面前擋住觀眾的視線,假裝與他私語,小聲說:「嘴角有血,還有眼淚。」原來,餘耀南眼睛笑出了淚、舌頭咬出了血。
餘耀南一邊假裝聽暗語,一邊掏出手帕擦臉。
「戲」演得很自然,餘耀南沒有當場出醜。
不過,吃夜點的時候,卻痛煞了舌頭。好嘛,誰叫他去佔人家的便宜呢。(胡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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