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臺臺灣女作家。解放戰爭後,她的父母隨戰敗的國民黨軍隊來到中國臺灣,生下了龍應臺 。龍應臺前夫為德國人,育有兩子,長子為安德烈,次子為菲利普。作品《孩子,你慢慢來》《親愛的安德烈》《目送》《野火集》等。
開篇作者說「對於行路的我而言,曾經相信,曾經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舊在尋找相信。但是面對時間,你會發現,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麼了。因為,整本書,也就是對時間的無言,對生命的相送」。來點明書中的主旨。
目送:
本章節中講述,她與兒子和他與父親的故事,表現出父母與孩子之間的一種狀態。兒子十六歲送他去機場,道別後一直注視著孩子的背影但卻沒有等到孩子的回首相望。和父親開著小破車送到到學校門口附近形成鮮明的對比。知道送父親離去。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讀完這句話讓人真的心裡很心痛。有些路啊,只能一個人走。
雨兒:
雨兒章節講述,她與母親之間的故事。母親已經記不住她了,但是卻一直記著雨兒這個名字。其中有段句話「天微微亮,她輕輕走到我的身邊,沒聲沒息地坐下來。年老的女人都會這樣嗎?身子愈來愈瘦,腳步愈來愈輕,聲音愈來愈弱,神情愈來愈退縮,也就是說,人逐漸逐漸退為影子。」很形象地表示出了母親愈來愈年老。太母親遊臺北,最後站臺的照片,也對比出了老人們的孤獨。
當她與孩子相見的時候,孩子嫌棄母親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面,亂指的樣子。而在感情方面,老師說「事實上,愛情能持久多半是因為兩人有一種『互利』的基礎。沒有『互利』的關係,愛情是不會持久的。並且用約翰的父親進行舉證」。孩子嘴上說的相信老師說的,但心裡依舊是憧憬美好的感情。
當她獨自住山莊,在想寂寞,是個什麼狀態,寂寞,該怎麼分類?當她問及朋友,兩個人一定比一個人不寂寞嗎?現實生活中也是這樣的。有一種寂寞,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一條知心的狗,或許就可以消減。有一種寂寞,茫茫天地之間「餘舟一芥」的無邊無際著落,人只能各自孤獨面對,素顏修行。現實中也是如此。
(不)相信:
不相信章節二十歲之前相信的很多東西,後來一件一件變成不相信。從年少到成熟或許也是件殘酷的事情。然後提出了各種:
1、曾經相信過文明的力量,後來知道,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蠻,而且野蠻個文明之間,竟然只有極其細微、隨時可以被抹掉的一線之隔。
2、曾經相信過正義,後來知道,原來同時完全可以存在兩種正義,而且彼此牴觸,冰火不容。選擇其中之一,正義同時就意味著不正義。而且,你絕對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機熱烈主張某一個特定的正義,其中隱藏著深不可測的不正義。
3、曾經相信過理想主義者,後來知道理想主義者往往經不起權力的測試:一旦掌有權力,他或者變成當初自己誓死反對的「邪惡」,或者,他在現實的場域裡不堪一擊,一下就被弄權者拉下馬來,完全沒有機會去實現他的理想。理想主義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權力腐化;理想主義者要有能力,才能將理想轉化為實踐。可是理想主義者兼具品格及能力者,及稀。
4、曾經相信愛情,後來才知道,原來愛情必須轉化為親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轉化為親情的愛情,猶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塊——它還是那麼玲瓏剔透的冰塊嗎?
一連串的曾經相信的疑惑,然我想起了「薛丁格的貓」當你沒有盒子的時候,永遠不知道貓的狀態。這樣事情才能保有未知的兩面性。
然後她又說「二十歲之前相信的很多東西,有些其實到今天也還相信」
再然後她又說「在我二十歲之前不相信的,現在卻信了」。比如「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裡。」
相信與不相信之間,令人沉吟。
文中座右銘的段尾說,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的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後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懂』,做最後的轉身離開。這哪能做人生的「座右銘」呢。
有時候我們總是希望能早點知道一些事情。但很多的道理就算當時聽到了,也大多懂不了,記不住。只有經歷的歲月的磨礪和沉澱後,才會瞭然於心。
老年人的時光只剩追憶了,讓我想到一個畫面,或許那些常在街頭小巷、村口,坐在那裡發著呆曬著太陽的老人們。也是在追憶著眼前、追憶著曾經的似水流年。
跌倒:
這章節告訴我們在成長的道路上,很多時候家長、老師告訴自己的是怎麼去成功,怎麼去打敗別人。但是卻沒有教過我們,當面對痛苦時,怎麼去面對,怎麼從困難中走出來。這也是近些年來有很多人抗挫折能力差的原因。人生是一場修行,修行的道路註定是孤獨的。
寒色:
章節寒色,講述了什麼是家?作為被人呵護的兒女時,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和人做終身伴侶時,兩個人在哪裡,哪裡就是家。家也就是兩個人剛好暫時落腳的地方。孩子在哪裡,哪裡就是家。也是人成長中面臨和遇到的地方。心歸所屬的地方就是家。
安德烈教母親做飯母親自己做給自己吃,和後面配著年邁的母親,都像一個孩子聽話。吃魚的那段故事,像極了有一種冷,叫做你母親覺得你冷。
文中進入第二大章節,滿山遍野茶樹開花。每一個小章節,從開始和父親的對話——到問母親父親怎麼樣了——父親已經走了——母親怎麼樣了——母親已經記不住她了——母親已經開始記憶錯亂了。但不管怎麼問候,也遠不及切身的陪伴。我想她總是會後悔自己沒有陪伴在父母身邊吧。
這本書通過記錄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件件瑣碎的事情,表達了作者時常透露著薄涼和無奈,因為,不管身邊有誰,有些路,也只能一個人走。
做子女的時候,當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家庭。未必,能夠時時刻刻陪伴在父母的身邊。這一次的相見,就盼著下一次的重逢。並非無法體會到父母的心情,只是太多的世事掣肘。我能慢慢體會,為什麼有些人在隨著年齡的增長時,會希望住得離父母近一些。
作為父母的時候,與孩子之間漸漸的產生隔膜,孩子的內心世界,總有深邃而風起雲湧的一面,只是,此時作為父母的她們,卻很難再走進去了。文中通過兒子安德烈的一封電郵,讓讀者讀到了一個母親的瑣碎,她的無奈和自嘲。母親,尤其是到了一定年齡的母親,總是瑣碎而寂寞的。面對成長的孩子時,曾經的優雅知性,總會沒有由來地變為困惑和挫敗。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