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 語自在者 | 時代的肖像

2021-02-17 南方人物周刊

阿來覺得,通過熟悉的語言寫熟悉的內容,才能避免誤解和誤讀,才有助於抵達情感的深度。他有一部散文集叫《語自在》,那是一種自由的言說狀態,他認為自己在「語自在」之中

本文首發於南方人物周刊2019年第17期

文 | 本刊記者 衛毅 實習記者 張瑋鈺

編輯 | 周建平 rwzkjpz@163.com

全文約5796字,細讀大約需要13分鐘

2019年5月27日,拍攝於北京歌華開元酒店 圖/本刊記者 姜曉明

「5•12」中斷了阿來兩次小說創作。一次是2008年,他正在寫《格薩爾王》,成都的高層居所劇烈震動起來,他用了幾秒鐘反應過來,這並非書中神靈觸怒,而是眼見之現實。另一次是2018年,他正在創作關於探險家的小說,「5•12」十周年紀念的警報聲在成都上空響起,他瞬時落淚,開始動筆去寫之前曾刻意避開的關於地震的小說。一年之後,有了《雲中記》。新書用三頁交代了創作的原因。其中一條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向莫扎特致敬。

阿來坐在我的對面,講起莫扎特。

「5•12」地震之後,阿來和許多志願者一樣,去往災區。某天晚上,在映秀跟汶川之間的一個地點,阿來一個人躺在他的車裡。儘管很累,但他睡不著。離車不遠處,一臺挖掘機不舍晝夜,仍在工作。距離「5•12」已經四五天了,廢墟下面沒什麼活人了。除了個別的生命奇蹟。

阿來待在車裡,感覺有些麻木。他在想,當人不再哭泣之時,似乎沒有一個更好的對待死亡的方式。地震死去的人太多了,連充分釋放痛苦的機會都沒有。阿來想著車上應該有點聲音,他看到有一盤莫扎特,就塞進了音響裡。《安魂曲》響起,是悲傷的,又是莊重的,在音樂裡頭,他感知有生命在升華,並沒有隨著肉體的消逝而消逝。此後,這個聲音常常環繞他周遭。「寫作這本書(《雲中記》)時,我心中總迴響著《安魂曲》莊重而悲憫的吟唱。」

阿來會想到對《詩經》的言說——哀而不傷。節制是對生命的尊重。這些他都懂,但在映秀和汶川之間的那個晚上,他感到此說頭一回那麼真切。夜太靜了。他心中並無恐懼。他躺下,看著滿天星光,四下無燈火,只有挖掘機「咣咣」之聲滲入《安魂曲》中。

十年前中斷的《格薩爾王》,他此後用了九個月寫完。一年前擱置下的探險家小說,他至今沒有繼續。他仍在《雲中記》裡。

《雲中記》仿佛一本意外之書。震後十年間,他並沒有想過要寫一本關於地震的小說。

地震之後,阿來去了災區,幫助救援。他還去了北京,和友人為災區募款。阿來那時候的想法是,應該先忘掉作家的身份。他不想寫關於地震的任何東西。媒體打電話約稿,他說不接受採訪。「我既不告訴你我看見了什麼,我也不會寫。」他只是給關於地震的一些口述史寫過序。當時誰想寫東西,他會幫助他們。「災民往往分兩種情況,一種什麼都不想說,一種特別願意傾訴。我可以幫助那些特別願意傾訴的人。傾訴對他們來說是某種心理治療。」 這是他接受的文化人參與震後重建的方式。

2018年5月12日,情況發生了改變。他幾乎是坐在家中和十年前同樣的位置,警報響起時,對面的樓沒動。阿來發現樓模糊了,一向克制的他,淚水流了下來。

地震後,阿來見過阿壩州一個副州長。他一見到阿來,就哭了起來。阿來問他為何?他說,這裡的城鎮、鄉村、道路、房屋,各種基礎設施,我們幹了三十多年,一夜之間全都沒了。他比阿來還大兩歲。他說我們不可能再有個30年了。「這等於說是把他一生工作的意義全都取消了。」類似這樣的情感,到10周年那天好像有了一個總爆發。「我突然想都沒想,就開始寫起來。」這是《雲中記》的開端。

阿來來北京,是因為《雲中記》的出版。他所住酒店房間的桌子上,還擺著一本書。他拿起來,給我看,是《蘇詞彙評》。這是蘇軾三百多首詞的全集,而且把歷代對蘇詞的評價附於其後。「這書做得很好,不是流行的那種做法。」他每次出門帶的書都不一樣。大概每三年左右,他會把中國的詩歌、散文有選擇地重溫一遍。這是為了保持語言的感覺。語言的感覺不會憑空而來。在他看來,從網絡上撿點兒新詞,這些是可以的,但是那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他拿起手中的蘇詞,「他們才是非常講究的。」

蘇軾是阿來的第二愛,他的最愛是杜甫。在他眼中,這兩位在書寫領域當中,幾乎無所不能。蘇軾既能「大江東去浪淘盡」,也能「十年生死兩茫茫」。杜甫能寫憂國憂民之詩,也能寫 「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他們不拒絕內心的各種感受,這是非常真實的全方位的生活。」

阿來的行李箱裡有好酒好煙,身上衣服是奢侈品牌。他對生活品質有要求。他同樣對此警覺,精神世界的探究不敢偏廢。阿來的生活保持規律。他不像一些作家,要下午才起床。早上9點開始的採訪對他並不構成問題。「我沒有當過職業作家,我朝九晚五都要上班,每天7點之前肯定起床,沒有早上睡覺的習慣。」

阿來認為,作為一個作家,會經常說「深入生活」,但如果沒有一個確定的職業跟社會身份,其實「深入」可能就有問題。「那可能永遠就是個旁觀者,是吧?但是如果有一個職業,職業中遇到的事情就都是非常真切的,不管是好的壞的。」

一個人身處各種真實的人際關係中,就會面對各種利益糾葛。「在這個時候,你的合作夥伴也好,你管理的團隊也好,他們會迅速把你是作家這件事忘記。」阿來笑了,「比如我跟我的合作夥伴籤訂合同,他不會說你是作家,我讓你兩個點。我的員工有什麼要求,也不會因為我們老總是作家,就讓步。」阿來曾為人矚目的一個頭銜是《科幻世界》社長和總編輯。1996年,他從阿壩文化局去往成都,接手《科幻世界》。彼時《科幻世界》狀況並不好,快辦不下去。在他接手後,許多雜誌上的名字開始被關注,日後最有名的是當時初出茅廬的劉慈欣。「現在的人喜歡說我發現了誰。我不喜歡這樣說。我不喜歡這樣說別人,也不喜歡別人這樣說我。」 

最近,阿來還做了電影《攀登者》的編劇,為了體驗生活,他登臨喜馬拉雅山脈六千多米處。他自己並非特別熱愛登山,環保問題似乎更能激起他的關注之心。珠峰腳下一地的垃圾讓他反思,「商業登山真是必須的嗎?」這和《攀登者》裡六七十年代的登山有了太大區別。

阿來始終是個反思者。他認為批判和反思是作家的基本責任。但在他眼裡,丈量文學最好的尺度是情感。「有的人經常說深度。說你要說思想嘛。如果是說思想的深度,有哪一本小說能比哲學家的書有深度呢?甚至你也不及歷史學,不及人類學,不及社會學,因為他們是用一種非常專業的分析方法來處理材料。小說是講人的故事,而人是靠什麼?情感。中國傳統文學最重要的就是它的抒情性。」阿來說。

阿來覺得通過熟悉的語言寫熟悉的內容,才能避免誤解和誤讀,才有助於抵達情感的深度。他有一部散文集叫《語自在》,那是一種自由的言說狀態。

阿來寫了幾十年。我問阿來,你在「語自在」之中麼?

阿來回答:我覺得是。

2005年,阿來 圖/本刊記者 大食

人物周刊:《雲中記》的寫作是從哪裡入手的呢?

阿來:幾年前,一位攝影師給我看了一張他拍的照片,他問我,你知道這個村吧?我說,這還用猜嗎?這就是那個村。這個村跟我小說裡寫的村很像。這樣的村很多。這樣的村,在地震中,房子破壞很嚴重,重要的是,將來它還會再面臨同樣的問題。地震造成的次生災害會不時發生,並不適合重建,更多的是採取移民的方式。給我看照片的人還拍了村裡祭司的兒子在廢墟裡敲鼓。祭司的兒子說,現在活著的人有政府在管,但是我們都走了,村裡的那些鬼魂誰管?作為祭司,他要回去,管這些鬼魂。這個形象觸發了我的寫作,我開始動筆。

人物周刊:這是一個藏族苯教的祭司,這和你是藏族有關係麼?

阿來:汶川就有很多藏族。可能我寫藏族更得心應手一些。真要懂的話,得懂語言。這裡是萬物有靈論,萬物有靈論就有自然崇拜。我正好希望討論人與自然的關係。

人物周刊:在你的小說裡,有神靈,也有科學家,你似乎是在讓大家做出自己的選擇。

阿來:我們每個人都會站在自己的文化立場,或者在自己所受教育的背景下,接受不同的對於世界的解釋。我自己是相信科學的解釋。大地並非與人為敵。因為除了依附大地,人無處可去,這就是人的困境,根本的困境。

人物周刊:現在全國好像有一股科幻熱,你怎麼看?

阿來:我認為沒有什麼科幻熱。現在有劉慈欣熱,沒有科幻熱。科幻總體在下行,其實當年的那支科幻創作隊伍,大部分都已經瓦解。

人物周刊:瓦解?

阿來:對啊,很多人不寫了。還有很多在寫的,已經不寫科幻了。更容易寫的是玄幻啊,諸如此類吧。寫科幻是有難度的。

人物周刊:科幻要有科學基礎。

阿來:要講道理。

人物周刊:你在《科幻世界》這麼多年,沒有想過寫科幻小說麼?

阿來:沒有想過。我去那裡不是去寫科幻小說的,把這個平臺做好,這對一個做雜誌的人來講更重要。如果平臺不夠好,沒有推廣能力,發現了好作者好作品也白髮現,也不能造成影響。

人物周刊:地震的時候,你原本沒有寫小說的想法,這十年中是怎麼慢慢變化的?

阿來:地震的時候,我認識到,我們中國人好像對死亡,並沒有一個更深的考究。一個人生命的失去就是悲痛,悲痛完之後,隨著時間的消失,慢慢減輕這種創痛,最後遺忘。中國人是最善於這個的,當時是非常悲痛的,但是過後又是迅速遺忘的。這跟西方有點不一樣。西方文學中,比如最典型的災難就是戰爭,西方人在寫戰爭、寫死亡的時候,好像能寫出一些對生命本體的哲理性的思考。恐怕我們要寫災難也要這樣。

人物周刊:這是非常特別的對生命的體驗。

阿來:我覺得,對我來說,除了愛情之外,這個經歷恐怕是最重要的。都不需要自己想,那些場景都會經常下意識地出現。它慢慢地內化了,成了你的一個創傷。

人物周刊:你寫《格薩爾王》,是要對這個經典重新做一個解釋?

阿來:《格薩爾王》誕生時間很長了,但是越往後,文本被改造的東西越多。我其中寫到格薩爾王戰無不勝。反正最後他打不過就是神來幫忙,就像這《西遊記》之無聊也是這樣。反正他過不了關,就有人來幫忙,天兵天將就來了,或者哪個神仙就來了。這有點沒勁。我是讓格薩爾王自己覺得,他們天天打勝仗沒意思,他甚至想失敗一次。

人物周刊:我挺好奇,當初為什麼許多家出版社都不敢出版《塵埃落定》?

阿來:我們的市場一直在呼喚創新,但真正當創新的東西出來之後,其實它有點兒陌生,不知道怎麼評判,沒見過它就沒把握。當時文學的市場化剛開始,我們中國人一想到文化的市場化的時候,其實總是往低處想的。不要那麼高雅,不要那麼高深,通俗一點,刺激一點,諸如此類吧。他們覺得《塵埃落定》沒法兒做,提出的意見就是——改啊。

人物周刊:你的態度是怎樣的?

阿來:說實話,現在很多年輕人達不到我當年的那個定力。我的書拖了四年才出版,我當時的意見是,除了錯別字,一個字不能改。那個時候,我也是寂寂無名啊,也沒錢。我只是阿壩州文化局一個編內部雜誌的編輯。我願意等。現在很多年輕人,讓他改東西,屁顛兒屁顛兒就改了,生怕改不好。有時候,往往一改,就把好東西改壞掉了。

人物周刊:什麼讓你堅持不改?

阿來:我是要充分的表達。藝術這個東西是需要一點堅持。《塵埃落定》寫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的小說,我都會說這是一本偉大的小說。

人物周刊:你對自己有這樣的判斷。

阿來:我們經常看見有些人狂妄,對自己判斷是錯的,但是我不會,為什麼呢?我不是瞎說的。我讀了那麼多書,看到小說形式從兩千年前一點一點發生變化,一直發展到當代。不光是看中國的,全世界翻譯成中文的,我都看。我是把自己的書放在這樣一個體系裡頭去考察、去比較,不是說除了自己別的都不知道,然後就覺得自己這個好。這是一個客觀的判斷,不是顧影自憐。你既要尊重自己,但又不能把自己無限放大。

人物周刊:《塵埃落定》後來所達到的成就,是你預料當中的嗎?

阿來:應該是預料當中。我們在物質方面拼命想要好的東西,只要自己經濟能力達得到,買得起八千塊錢的衣服,絕不買一千的,是不是?能開得起寶馬,絕不開大眾。物質上我們都是這種追求。難道文化上,我們只要壞的、只要低俗的,不要好的?可能大眾文化有這個趨勢,但是我不相信這個社會一點兒有文化追求的人都沒有,不可能吧?不要說什麼雅俗共賞,即便是暢銷書,你賣了一千萬本,相對於十幾億人來講,也很小眾啊,是不是?

人物周刊:你會特別看重對藏族的書寫麼?只寫藏族範圍內的生活?

阿來:我寫這些東西,因為我熟悉這些東西。我對自己沒有限定。我也過了幾十年城市生活,城市生活就幾乎是脫離藏族社會的。我在《科幻世界》十年,沒有藏族同事。我住的小區,沒有藏族鄰居。我自己做的工作也極少直接跟藏族社會發生交集。這是我一大部分生活經驗。說不定哪一天,我寫個城市小說,這是有可能的。

人物周刊:你如何認識「知識分子」這個概念?

阿來:我同意薩義德對於「知識分子」的定義。薩義德說,知識分子是能夠把個人或者某一族群的這些特殊的經歷,跟整個人類的普遍性連接起來的。知識分子既是文化的人、地域的人、種族的人,同時是人類的人。

人物周刊:你每年的版稅收入都相當豐厚,在嚴肅作家裡是非常高的,這樣的經濟狀態會對你的寫作有影響麼?

阿來:這也是個考驗。經濟狀態改變了,吃得好一些,穿得好一些,我也願意消費高一點,物慾有時候會損害人的內心世界,我對這個有警惕。不能因為多喝了幾次茅臺,就覺得我是多麼高端的人。

人物周刊:更注重精神世界的東西?

阿來:對啊。尤其在這個時候,我覺得不能切掉自己跟中國普通社會的聯繫,而且這個聯繫不是姿態性的。你真能跟老百姓打成一片,真能大家坐在一起,還能互相傾聽、互相懂得,不光是你傾聽他,他也覺得你跟他是一樣的。

人物周刊:你書寫的對象基本是鄉村,你如何看待當下的鄉村?

阿來:我反對現在那種到處泛濫的所謂「鄉愁」的書寫。城鄉的差距,出城十裡就能看見。我們的鄉村建設還很差。鄉村的基本面貌、農民的受教育水平、農業生產能力,都是低水平的,同時是高成本的,這些必須通過鄉村的重建來完成。而且這個重建不光是蓋房子,還有鄉村結構的重建。

人物周刊:你寫了三十多年了,持續的動力是什麼?

阿來:我覺得我沒有動力。我倒是相信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可能都會有一個最適合他做的事情,如果他運氣好。我就算運氣好的,就幹了自己最適合幹的那個事情,所以在這當中也不累,永遠新鮮,而且也不需要給自己打氣,因為這就是一個自然而然隨時會發生的事情。你跟世界和社會的關係,都是通過這個東西來最終完成。


中國人物類媒體的領導者

提供有格調、有智力的人物讀本

記錄我們的命運 · 為歷史留存一份底稿

相關焦點

  • 阿來:《塵埃落定》寫到三分之一,我就知道這是一部偉大的小說
    他有一部散文集叫《語自在》,那是一種自由的言說狀態,他認為自己在「語自在」之中 本文首發於南方人物周刊2019年第17期 文 | 本刊記者衛毅實習記者 張瑋鈺 全文約5796字,細讀大約需要13分鐘
  • 影像為媒 時代為卷 | 招商蛇口定格深圳40年時代肖像
    從2015年起,肖全以《時代肖像》為名延續這個拍攝計劃,輾轉昆明、成都、重慶、杭州等多個城市,拍攝了數千位肖像人物,堅持不懈地為忠實記錄著風雲變化中的時代風貌。2020年肖全【時代肖像】拍攝計劃來到深圳,短短30餘天,吸引了來自文化藝術、港口運營、媒體廣告、網際網路、餐飲、企業家、攝影愛好者、普通建設者等近百個不同行業的人,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時代肖像和時代經歷,也聆聽著肖全經典作品背後溫暖、動人的創作故事。
  • 張學昕:阿來的意義
    可以說,他是1990年代最早意識到時代和生活已開始再次發生劇烈變化的作家,也是彼時最先意識到文學觀念需要及時、儘快調整的作家之一。因此,當他在1994年寫作《塵埃落定》時,許多作家還沉浸在1980年代文學潮流的嬗變和以往的文學敘述方式、結構方式的慣性裡。而此時,阿來已經在使用另外一種新的,與生活和存在世界更加契合或說「默契」的文學理念開始寫作了。
  • 反現代的作家阿來:時代前進之時,總會有某一處曾有時間的陷落
    01說阿來反現代,並非是指他是社會變革過程中的守舊者、保守派、失望者、牢騷鬼和憤怒者。如果說行走的方向是人類無法逃避的現代化進程,是歷史與時代前進的上升,那傷口就是現代化、城市化對生態文明、傳統文化、生活習俗造成巨大衝擊而留下的痕跡,是某處時間與某種文化的陷落。當然,要想進入同時寫出這種「上升與陷落」的境界何其艱難。所以即便「看到了偶像的黃昏」,阿來也祈願於「非我力量」。
  • 阿來:河西走廊是我的課堂
    著名作家、四川省作協主席阿來(王洋 攝)海外網敦煌9月19日電(姜舒譯) 著名作家、四川省作協主席阿來在9月19日的「絲路文化發展論壇阿來表示,河西走廊對他而言,是一個大課堂。回首古絲路,展望「一帶一路」美好藍圖,阿來認為,「絲綢之路」不止是物流的充盈繁盛,還是一條文化交流之路,以今天的敦煌為例,看看石窟中那些造像,造像風格的流變顯示的正是中華文化開放的姿態與融匯的能力。敦煌文書中那麼多不同民族的文字,都證明著文化交流的繁盛。
  • 解讀《中國和力》| 作家阿來:我不希望數錢的快樂很短暫
    12月5日,由網易新聞和毛鋪聯合打造的泛文化IP節目《毛鋪和文化錄·中國和力》第三期全網開播,知名主持人楊瀾擔綱主持,對話茅盾文學獎獲得者、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阿來。在節目中,阿來和楊瀾暢談了他作為一名成名作家的職業觀、價值觀甚至金錢觀,以及他如何同這個高速發展的網際網路時代和消費主義社會「和諧共生」。
  • 展覽預告|江融「時代的肖像」攝影展將於10月18日開幕
    時代的肖像 江融攝影作品展 令人想起上世紀初德國肖像攝影家奧古斯特·桑德系統客觀地拍攝各行各業德國人,試圖通過展現那個時代德國人的面孔,來呈現出二十世紀人類的共同品質。 為紀念聯合國成立七十五周年,攝影家江融舉辦《時代的肖像》公益攝影巡展,將這三部作品同時呈現給中國觀眾,以期見證新時代世界各國人民和中國人的精神面貌。
  • 阿來 我要把寫作帶向更廣義的詩
    《阿來的詩》由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書中收錄了阿來在二三十年前寫作的幾十首詩歌,其中不少還是他初涉寫作時的作品。    對於阿來,很多人知道他的長篇小說《塵埃落定》,不了解他的詩歌。但實際上,阿來最初的文學創作,是從詩歌開始,一寫就近10年。20多年前,他停止寫詩,轉向小說創作,但在他心中,「詩情並未泯滅,我只是把詩情轉移了。」
  • 大咖領讀③|與阿來、吳軍、武斌雲「聚」,開啟文學、歷史和科技盛宴
    主題一:攀登:從凡人到英雄主題書目:《攀登者》簡介:文學作品《攀登者》為茅盾文學獎得主阿來的英雄主義新作。阿來是茅盾文學獎獲獎者,著作《塵埃落定》、《攀登者》、《雲中記》、「山珍三部」《三隻蟲草》《蘑菇圈》《河上柏影》等。
  • 迄今收錄最全的阿來散文作品《阿來散文集》揭幕
    迄今收錄最全的阿來散文作品《阿來散文集》揭幕       本報訊(記者肖姍姍餘如波)11月17日上午,「邊地書、博物志與史詩——阿來作品國際研討會」上,阿來全新出版物《阿來散文集》揭幕。
  • 網易《中國和力》|作家阿來:權力、性、金錢是構成文明的鐵三角
    阿來心中語言的「神龕」裡都住著誰?權力、性、金錢怎麼成了構成人類文明的鐵三角?提起阿來,就不得不提起西藏,不管是他本人藏族的身份,還是《塵埃落定》中對20世紀40年代西藏土司制度下種種生活細節的刻畫,都把這片對於大多數人神秘的土地同他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事實上,阿來對於這個時代文學的態度,跟今天的西藏有著高度的一致性——既不脫離時代排斥新生活,對於固有的傳統也不否定不拋棄,繼續堅持覺得應該堅持的東西,兩相結合,在整體高速發展的時代大背景下達成一種和諧共生。
  • 出版總社《阿來散文集》在阿來作品國際研討會上首發
    出版總社《阿來散文集》在阿來作品國際研討會上首發 2018-11-21 09:01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政務
  • 阿來作品翻譯成20多種語言
    「總的來說,在西方,尤其是在德語世界,阿來的成就格外令人佩服。」「邊地書、博物志與史詩——阿來作品國際研討會」上,德國學者、翻譯家馬海默在演講中開宗明義,向聽眾介紹了阿來作品在海外的傳播狀況。
  • 阿來:一本書是自然發生的
    阿來的寫作習慣跟很多作家不一樣。靈感來的時候,阿來會「強制」自己不寫,等又一次產生寫作衝動,再抑制下去。「反覆多時,最後不得不寫的時候,我想確實到時候了」。寫小說之於阿來的意義,是「一個情緒總有表達的願望」。阿來非常在意生活體驗對於寫作的積累。
  • 「時代的面孔」曹小山色粉人物肖像作品展(杭州站)
    為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時代的面孔——曹小山色粉人物肖像作品展」於9月22日至11月12日在北京銀谷藝術館舉辦。此展獲得了諸多專家學者以及書畫愛好者的一致好評,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並受邀將於11月16日至27日在浙江省文化館進行巡迴展出。
  • 獲茅盾文學獎20年 阿來與新一代讀者再回首《塵埃落定》——不能...
    20年前,阿來在茅盾文學獎頒獎臺上,將讀者的歡迎、批評界的好評定義為「成功的喜悅」;20年後,面對臺下新一代讀者,他感嘆:「話題一說就很可怕。因為這表示我正在老去。」  他對「老去」的定義是「慢慢失去活力和創造力」——兩個創作者最需要的東西。  阿來是茅盾文學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得者。《塵埃落定》是他第一部長篇小說,寫書時,他不過三十四五歲。
  • 《天邊的學校》新書發布會舉行 阿來:這是記錄時代、關注當下的優秀範例
    作為2020天府書展重點活動,《天邊的學校》新書發布會邀請了四川省作協主席阿來、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普通高中教育研究所所長吳中林、棠湖中學校長劉凱、曾任木裡中學校長的木裡縣政法委書記胡啟華發布會上,曾參與幫扶木裡中學,並點題指導賀小晴創作《天邊的學校》的四川省作協主席阿來認為,「木裡從教育扶貧入手改革教育,保住了一個地方的文化陣地,為邊遠貧困地區的教育發展找到了一條可資借鑑的路徑
  • 「時代肖像,40圳當年」2020蛇口影像論壇主題攝影展持續到12月10日
    在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的特殊節點上,招商蛇口邀請攝影家肖全以「時代肖像,40圳當年」為主題聯手打造2020蛇口影像論壇。目前,正在蛇口·海上世界文化藝術中心·視界廳舉辦的2020蛇口影像論壇「時代肖像,40圳當年」主題攝影展將持續至12月10日。
  • 塵埃落不定 阿來:我希望這本書能再賣20年
    本書作者、茅盾文學獎得主、四川省作協主席阿來,人民文學獎得主、作家羅偉章,和浙江文藝出版社常務副社長曹元勇相聚,從多個角度展開,和讀者一起分享了《塵埃落定》這部具有時代超越性的文學作品。但那畢竟已是阿來上世紀末的作品,《塵埃落定》出版後的20多年裡,阿來在文學上的功力更加成熟,在藝術價值上臻於完善的作品不斷湧現。
  • 了解專家真實體驗:阿來替尼上市一周年深度訪談
    首先,在臨床研究中,阿來替尼的 PFS 更長,達到了空前的 34.8 個月,客觀緩解率更高。其次,阿來替尼能透過血腦屏障,神經系統的作用更顯著,可顯著降低腦轉移風險。第三,阿來替尼的安全性更高,不良反應相對較少,阿來替尼一般不會出現嚴重的肝臟毒性,同時胃腸道反應和心臟毒性反應也相對更少。綜合來說,阿來替尼能夠給患者更多的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