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長期代表著國際新聞媒體的最高水平。即使你從未領略過新聞界「灰貴婦」的風情,你只需知道它一向很高冷,但講話還算能讓人聽懂,而且能讓人相信就行了。
作為「翻譯狗」,我真心佩服《紐約時報》編輯們的水平和節操,直到我看了這篇文章:
標題沒什麼驚喜,不過在文章裡,這位中文名叫黃安偉的記者稍微發揮了一下他的「編輯獨立性」(editorial independence):
劃紅線的部分所謂「wangyi zhongyang」,來自上個月《中共紀律處分條例》的這句話——「妄議中央大政方針」。
黃記者是常年喝洋墨水的人,敢情您學中文的時候,老師是這樣說的:
妄議 = discuss in an open manner
把這個等式「約分」一下:
妄 = in an open manner
原來在黃記者看來,妄議就是公開討論,怪不得美國人很喜歡「公開討論」其他國家的短短長長呢。
那麼,是不是因為他中文真的不太靈光,造成無心之失呢?
黃記者在臺灣著名的「國際華語研習所」學過中文,應該不會無意犯下這個基本的翻譯錯誤。中文再不濟,也還有辦法,小時候語文老師一直告訴我們,遇到不懂的生詞應該怎樣?
查字典啊!
在手機詞典裡隨便一搜就能理解個大概:
看來,《紐約時報》如此翻譯「妄議」,也是一種「妄譯」。
既然翻譯難度不高,難道黃記者是故意的?他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新聞學教授想必也不會答應吧。
守夜人不敢懷疑黃記者的職業操守,也許他只是個「真(原)誠(教)的(旨)自由主義者」,認為什麼話都能說,不管說什麼話都是「discuss」,反之,只要有一絲一毫的約束,就是沒有言論自由,不允許disagree。所以他用「妄譯」將「妄議」包裝一番,《紐約時報》的讀者大部分都不懂中文,確實會被他的這種「個人理解」繞進去。
因此,有必要好好討論下「妄議」究竟該怎麼譯,可惜中國官方沒有給出權威的譯法,守夜人只好拋磚引玉一下:
妄議中央大政 ≈ (to) distort Party Central Committee's policies in public
首先,妄者,亂也,是貶義詞,與中性的disagree、discuss完全不同,翻譯時理應考慮這一點。既然是「妄」,那麼意味著發出的言論是虛假的詆毀,有falsehood、distortion的意思在裡面,而不是誠實的意見。
其次,妄議是對國家、社會不負責任的言論,黨員能不能對國家、社會不負責任呢?黨能不能約束、處理不負責任的黨員呢?
第三,既然《條例》裡把「妄議中央大政」和「破壞黨的集中統一」放在一起,那麼這個「議」字就大有學問了。所謂集中統一,就是黨在制定路線方針政策時,已經經過了向群眾和黨外人士徵詢意見、內部充分討論、反覆起草修改等程序。在整個集思廣益的過程中,黨員完全可以在各級黨委會上暢所欲言地提出問題,可一旦形成決議,那麼全國任何一級黨委、任何一名黨員,都必須執行中央的要求,根本不存在唱反調或者拒絕執行的空間。《紐約時報》用discuss這個詞,實際上是把對決議的執行要求偷換為決議形成的過程,弦外之音到底是什麼呢?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做人不要太啥啥啥」的另外幾家美國媒體,「灰貴婦」《紐約時報》還算是節操值蠻高的,比如在報導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至少還記得用「客觀」的第三方言論來做擋箭牌。
守夜人寧願相信,《紐約時報》總部有節操的領導們是不懂中文的,他們不明白「妄議」不是「公開討論」。
我在此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想像一下,或許那些常駐中國、懂得中文的「中國通」記者編輯們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他們鑽了個空子,利用總部大佬們不懂中文,而大量中國讀者也不會勞神看英文報導,自己在那兒舞文弄墨,挑撥對立,賺取眼球。
他們這麼做,誰會受傷害?
不是中國人。即使遭到一些外國讀者的誤解,中國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受傷害的是只懂英文的外國讀者。黃安偉們給英文讀者們製造了一個虛假的幻想,扭曲了他們對中國和世界的認識,要是讓他們錯過中國崛起的風(商)景(機),找誰說理去?
另一個受傷的就是「灰貴婦」自己。如果世界上多一些像守夜人這樣的,來曝光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紐約時報》作為全球知名新聞品牌的公信力將受到多少損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