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酒肉臭,路有餓者呼」。我用這兩句模仿之言描寫當下詩壇發表、評獎、選秀的權力化和關係化,造成撐的撐死,餓的餓死,群眾詩人投訴無門的詩歌生態,我堅信是真實和準確的。
說說例子吧。可以說是謦竹難書。只能舉一反三,大家一起口誅筆伐。
那位以寫故事分行為主的雷平陽,已經從獲獎專業戶轉型到了「頭條專業戶」。你看多少刊物發他頭條:
再看福建地方小官員湯養宗,味如嚼蠟的詩暢通無阻,還一詩三發。
這首詩的標題先是《躬身於這見證是多麼有幸》,2019年6月11日在《福建日報》發表:
後來把標題改為《向兩個偉大的時間致敬》,在《詩刊》發表:
《詩刊》發表後,再次在8月25日《福建日報》發表:
百夝詩人多少好詩投稿無門,發表無路。只要你手上有官有權,什麼臭魚爛蝦詩歌有人給你發頭條。安徽省文聯主辦的《詩歌月刊》,享有「中國八大詩刊」之一的美譽。主編李雲就把主編李少君一首調情約炮詩《輕雷》列為「全國著名詩人寫安徽」詩歌小輯首席發表。見《詩歌月刊》2019年第7期「詩人在線」欄目。這文不對題怎麼辦?沒事,權力對題可以了。
李少君:《輕雷》
她說在窗前聽輕雷掠過雲層
渴望著長久酷暑之後的一場雷陣雨
我說你是內心求變,心思早已蠢蠢欲動
幾十分鐘過去,我問雷陣雨來沒
她說沒來,正在院子裡散步
我說雷陣雨不來,我就來了
她說是呢,你比雷陣雨還要猛烈呢
李少君主編的具有歷史文獻意義的《新中國70年優秀文學作品文庫 詩歌卷》,他意識到這樣的歷史機遇以後沒有了。於是他來了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把自己那些淺平詩作選了三首入書。請看看比較:艾青、穆旦、卞之琳、昌耀各入選二首;洛夫、北島、娜夜、吉狄馬加各入選一首。太多太多的好詩未能入選。
在詩壇上享受「朱門酒肉臭」的不完全是有權的詩官,他們的皇親國戚也可以雞犬升天。
2017年和2018年的《詩刊》,同是11月,同是「銀河」欄目,發表了同一人施施然的兩組詩;更奇怪的是,其中有兩首相同。兩首詩2017年發過了,2018年再發。普通群眾一生難在《詩刊》發表一首,施施然的詩為何前年發過了今天再發。我仔細研究過施施然的相片,她和大家一個樣,上半身沒有三頭六臂,下半身沒有三腰六腿,到底秘訣在哪裡?
還有點石成金的新華分社官員、名人陳先發,他大筆一揮,大喊一聲說杜綠綠好過美國自白派女詩人安妮塞克斯頓,杜綠綠的詩一下子綠遍萬山遍野;陳先發又喊一聲,緞輕輕超過了美國重要女詩人普拉斯,緞輕輕的詩頃刻發表在各家大刊。小心陳先發下一個說你的詩好過艾略特,,,,,,你想得美,除非你去作變性手術,變成女兒身。
有這樣一起真人真事:河北有一位男詩人的名字女性化。他向某詩刊投稿了,並幸運地接到編輯打來電話通知來稿「留用」。可是,當編輯從電話裡聽到作者是個大男人聲音時,風雲突變,煮熟的鴨子飛了。最後,他的投稿石沉大海,留而不用。
大家同在詩歌屋簷下,為何你家「朱門酒肉臭」,我家無米下鍋;為何他們的平庸口水詩可以上頭條,獲大獎,你的好詩投稿無門?你說這事向誰投訴,該誰來管?中紀委管腐敗,不會管口水詩;中宣部管意識形態,口水詩不屬意識形態;中國作協應該管,他們的整改還沒有交卷;向《詩刊》反映提意見?那是雞去加黃鼠狼微信。
能讓群眾公平發作品的刊物沒有了嗎?有。《中華辭賦》一貫用自然來稿,憑作品質量上刊。可是,這樣的刊物卻被《詩刊》收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