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龍」號科學考察船4月9月回到了上海,中國第25次南極科考圓滿成功!平日裡看到科考二字就「轉臺」的我,一反常態地仔細研究每一條新聞,希望能找到熟人的身影那些在臺灣匆匆認識又匆匆離別的朋友。
客觀公正報導「雪龍」號訪臺
4月1日,我們此次赴臺駐點的同一天,從南極返航途中的「雪龍」號也史無前例地應邀駛入臺灣高雄港。
在高度政治化的臺灣,無風也要攪起三尺浪,更何況這次來的是條「大魚」據說「雪龍」號是被臺灣軍方情報部門列為解放軍戰鬥序列的科研船,停泊點又靠近臺軍左營軍港。
於是此前自然也擾攘一番,逼得邀請方臺灣海生館館長出來闢謠:研究船都有精密的儀器,但雙方達成共識,雪龍號一進入距岸十二海裡的地方即關閉所有研究儀器,並依交通部門指定的航道行駛,未靠近左營軍港等敏感水域。據說,4月1日雪龍號靠岸當天,臺軍情部門嚴陣以待,高雄警方則混入媒體中貼身直擊。
4月3日,我們起了個大早,南下高雄「客觀、公正」報導「雪龍」號訪臺。臺北到南雄360多公裡的距離,搭高速列車只須1個半小時。我們7點鐘從酒店出發,7點30分到臺北車站,臨時買票,居然還搭上了7點42分的列車,不由得自誇:效率真高啊。
9點多鐘到高雄左營車站,搭計程車前往高雄港11號碼頭。計程車駛入高雄港那中式牌樓式的大門,卻被告知這裡只有1--10號碼頭,11號請往別處去。於是又穿過中式牌樓大門。所謂的大門,並無人把守,來去自由。司機說,擱過去可不行,想當年這可是美軍把守,閒人免進。順便說一句,臺灣很多地方還真是很喜歡用中式牌樓,太魯閣就有東西橫貫公路牌樓,曾被我打趣很象紅樓夢裡的太虛幻景。這應該算是中華文化的體現吧。
11號碼頭到了!11號碼頭也叫真愛碼頭。高雄警察朱先生告訴我們,所有的大陸記者幾乎都和我們一樣走錯了路,其實說真愛碼頭司機就不會搞錯了。原來如此,又長學問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性格火爆的高雄人取名時喜歡愛來愛去的,碼頭叫真愛,河叫愛河……
言歸正傳,終於看到「雪龍」號了。橘紅色的船身在南臺灣的天空下格外醒目,此前在網上預約登記的學生團體正排隊登船參觀。我們來到船舷邊,高雄港務局的陳先生將我們移交給「雪龍」號方面當天的值班負責人:極地中心的糜文明和中鐵建工的劉篤斌。兩位年紀都在50上下,其貌不揚,遠行後的疲憊寫在臉上。他們費了點勁才明白,眼前這幾位是來自大陸的記者,神情立即由謹慎轉為親切友好。原來,出發時「雪龍」船上的200多人,已經有一部分在澳大利亞下船飛回國了,現在船上有120多人,又分成了兩撥輪流下船參觀和臺灣同行交流。留在船上的,分別擔任講解員和維持秩序。
跟著參觀的人流,看了兩個實驗室:大氣實驗室和生物實驗室。「雪龍」號上的實驗室和世界上其他的科學實驗室差不多,有些儀器儀表圖表電腦之類的,中小學生們不太感興趣,基本上是轉一圈就出去了。相關專業的大學生和老師之類的就看得仔細多了。我們的表現也比中小學生好不到哪去,唯一的區別是還要注意觀察一下參觀者的反應,回去好寫稿子交差。當然也注意觀察了一下兩位講解員,來自極地中心的屠景芳和中科院海洋所的陶振鋮,兩人都當得起風華正茂這詞,看起來神清氣爽,神採奕奕,和老同志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篤斌同志一直為我們做導覽(事後,經我人肉搜索,發現老劉同志就是被稱為「南極鐵軍」的中鐵建工南極項目組的領頭人,也將成為本文後半部分的重要人物,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們回到「雪龍」號),領我們一一瀏覽了船上的健身房、食堂之類的。食堂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兩瓶吃剩的老乾媽和那如飛機頭等艙般寬大的座椅。高雄郵局在食堂一角設了櫃檯,出售一些臺灣特色的郵品,也可以現場寄信。老劉同志百忙之中買了幾套郵票,須找零25元新臺幣。老劉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不用找了。高雄郵局的人連聲慘叫,說不行不行,這樣沒法入帳。
接下來是駕駛艙。駕駛艙出乎想像的寬敞明亮,視野出奇的好,操作臺出奇的簡單,基本是電腦控制。學生們到此就比較活躍了,問題也多了。又一位神清氣爽的年輕人正在給觀眾演示如何搞定這龐然大物,老劉說,這是二副趙炎平,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已經二次去南極了。老劉自己呢,四次去南極了。老劉說,「南極這地方啊,去一次,很值得,象我這樣去四次,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了。你猜我多重?」我們看了看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的老劉,說:「90斤?」「哎呀,你猜得真準。我1.72的個啊,只有92斤,去一次掉十幾斤。」這時,船長王建忠也過來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也是四下南極了。幾個老南極跟我們聊起來,說起船晃得厲害時,傾斜到15度是常事,駕駛艙裡那些「豪華」的「大班椅」都會飛起來,人會象壁虎一樣貼在牆上。說起在南極,各國的科考隊員如何守望相助,真正體會到地球村的感覺。老劉說,俄羅斯科考人員經常到我們這吃飯,他們的東西不好吃,特喜歡吃咱們的東西。
參觀的最後一站,是親密接觸停放在後甲板的直9型直升機。在場維持秩序的臺灣工作人員盡職地警示:只可以看不可以摸。不過,在現場的飛龍專業航空公司的機務大隊長楊永昌聽說我們是來自大陸的記者,當時現場也沒有別的參觀者,就小小地開了個方便之門:允許我們上去坐一坐感受一下。坐上去才知道,直升機的內部還真是狹小,怪不得招飛不要太高的。標準東北大漢的楊大隊長作為飛行員的身材顯然並不標準。在南極,許多物資都是靠直升機從船上運到科考站的。「雪龍」號上除了直9外還有一架從韓國租借的卡--32直升機,「雪龍」號離開臺灣後,還要到韓國濟州島還直升機,「然後就可以回家了」。老劉和楊大隊長高興地說。
心中突然就充滿了感動:這些已經離家半年、戰冰鬥雪的人,如果不到臺灣來讓同胞「參觀」,至少可以提前四天回到溫暖的家,見到思念的親人。如果他們聽到臺灣某些人的謬論,該是何等的憤懣。好在,他們在船上,看不到也聽不到那些蜚夷所思的聲音。他們親密接觸的,除了參觀者外,就是邀請單位那些彬彬有禮、熱情有加的同行們,這才是臺灣的大多數吧。
小曹南極日記中的老劉
要說再見了,老劉同志咬了咬牙,對我們說:我給你們留個電話吧,到北京,可以給你們看我在南極拍的一些圖片和視頻。我們千恩萬謝地告辭了,當時當刻,我不認為我有興趣去看老劉的南極圖片和視頻。當然,這種想法在對老劉進行人肉搜索之後,徹底地改變了。
寫完「雪龍號」的見報稿,上網瀏覽一下「臺灣輿論」對雪龍號訪臺的反應。發現了臺媒一則「大陸破冰船雪龍號訪臺美女隊員成嬌點」的消息,急忙點開,看是不是我們見過的小屠姑娘。哦,雖然不是小屠,卻也確實是位貨真價實的美女,長發飄飄,長相甜美,擱臺灣一定會被延攬加入演藝圈了。據臺灣媒體報導,美女姓杜名金秋,廈大畢業。
搜完了美女,決定搜一下老劉。說實話,因為採訪時間太短,即使稿子寫完,對於中鐵建工的同志們在南極的工作仍然一頭霧水。一搜嚇一跳,老劉原來是名人,他率領的中鐵南極項目組承擔著科考隊的後勤保障和基地建設任務,克服了烈風、暴雪和酷寒等難以想像的困難,多次榮獲南極建設功臣稱號。
有人會說,上面這段話還是不能看出老劉他們在南極幹什麼啊?沒錯。別急。咱接著搜,第24次南極科考隊員、中船九院曹碩偉的南極日記被我搜出來了,作為監理的小曹,和作為乙方的老劉,在南極並肩戰鬥的日日夜夜裡,結下了一生難忘的友情。在他的筆下,老劉和他的兄弟們的事跡是那麼可敬,南極生活是那麼有趣,當然,小曹本人,也是那麼那麼的可愛。
請允許我從小曹的日記中摘錄那最最有趣和最最感人的部分,與列位看官共享(加引號的部分為日記原文):
老劉和他的兄弟們的主要任務是在南極蓋房子。不過,一上「雪龍」船,他們就沒閒著,哪裡有困難,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可謂是「雷鋒出差一千裡,好事做了一火車。」
「中科大的小夏同學整理她的氣象監測取樣設備,可惜,搭設三角架這樣的任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複雜,要不就是不水平,要不就是架子過松,反而是我們中鐵老劉熱心腸,又帶著一幫兄弟拎著榔頭木頭,一通亂敲解決了任務,搭設了一個用雙層木板固定的堪稱完美的三角架……」
韓國借來的直升機卡-32拉不進機庫,「關鍵時刻,中鐵老劉又出現了,帶著一群兄弟們,呼哧呼哧就把直升機推進機庫了……」
到了南極,開始幹活了,難題一個接著一個,考驗著老劉和他的兄弟們:「歷經了6天的施工,老劉和他們中鐵建工們的兄弟們終於撐不住了,總也找不到要求的基巖,從手槍鑽,風鎬到粉碎錘,能用的設備都用上了,還是頂不過南極那巨大的有著無數條紋的基巖。大家分二班晝夜不停的施工,渴了喝口水,累了就在工地旁邊的貨櫃裡打個盹,餓了吃袋方便麵,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晚上10點的工地套餐時間,能夠吃口熱的。(註:這個難題最後被解放軍理工大學工程兵學院的兄弟們用爆破解決了。)
在緊張工作了將近十多天之後,終於明天來到了南極的國定假日元旦了。本來呢,老劉還想加班的,在被甲方糜處嚴厲批評之後,終於決定休息一天。(糜處即我們在船舷處遇到的糜文明,原來是老劉的甲方。)
「在南極幹工程真是累,從開始的時候凍土問題到基巖開挖,現在又出現了水聚集的問題,本來在巖石錨杆基礎上需要一道預溼的工序,現在好了,一個深深的水塘,加上南極的特殊地貌形成的沙子泥土,一會兒就是一個泥塘,還預溼,整個就泡水裡了,中鐵的老劉整天愁眉苦臉的,工程進度按照計劃進行了一半還不到。搞的我們工程組其他單位的兄弟一見到他就整天安慰他……。老劉革新了許許多多的設備,因為在南極缺這缺那,什麼都是用最簡單快捷明了的方法來完成,用油桶加雪橇加吊車自製的灌漿機,用水瓢加鐵皮桶自製的蓄水罐,別說,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
問題越來越多,作為監理的小曹在「鐵人鐵馬」的中鐵精神的感召下,多次跳入水坑和汙水坑,和老劉他們一起並肩戰鬥,最難忘的就是在暴風雪中打灰:「南極的雪說變就變,30分鐘之後,風速高達14.7米/秒,瞬間最大風速達到19.40米/秒,不到1個小時,地上迅速積起厚厚的一層,加上暴虐的南極風,雪花在空中不是飄落的,而是被19米/秒的風速吹的筆直的在空中飛行,雪粒瞬間就跟子彈一樣狠狠的打在臉上。……為了抓緊時間,減少整個打灰作業的時間,老劉咬咬牙,自己開了一輛裝載車……因為天冷,風大,雪花落在玻璃上立刻就凝結成冰了,瞬間,整個玻璃就凍的完全看不清面前的路況。只能打開車門,從車門探頭出來開,甚至脫下手套,用手來化開面前玻璃上粘掛的冰層,手麻了,貼上自己的褲子袋裡暖一暖;開著門的裝載機擋不住雪花,瞬間頭髮上積了一層雪,然後在熱度下解凍變成水,跟著冷風又把這些水凍成冰渣了,於是就看到一個老頭頂著一頭的冰渣在開車,那情形,讓人感嘆不已。……就看到老劉跟個鐵人一樣,頂著頭上厚厚的冰渣,迅速的從裝載車上跳下,幫著校正挖掘機的位置,幫著用震搗棒來疏通打灰筒上的水泥漿,很快,從另外一邊看,合著風雪,老劉已經成了一個雪人了,頭髮上滿是冰渣,眉毛,鼻子,嘴唇上都是雪,這不是活脫脫的一個聖誕老人麼。……大家一邊用溼漉漉粘糊糊的水泥漿打灰,一邊頂著子彈般的雪粒和巨大的狂風,當所有的科考隊員們都要鼓起勇氣頂著45度角才能走完從宿舍棟到主樓那短短二十米距離,我們工程組的兄弟們在曠野的暴風雪中戰風鬥雪笑面南極的最惡劣天氣,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鋼人鐵馬的中鐵精神,什麼是奉獻內涵的南極精神。 」
「最後看得連甲方代表糜處都看不下去了,在對講機裡直喊「老劉,小曹,不行,風雪太大了,你們都回來,叫兄弟們歇歇,喝口熱湯吧」!……二點半開始的打灰,進行了整整5個小時之後,終於順利的結束了。當我和老劉忙完這一切,帶著滿身的雪花和冰渣走進主樓食堂的時候,考察隊食堂裡坐著糜處和很多考察隊員們,迎接我們的是一陣陣的熱烈的掌聲,老逯,老殷和大廚給我們端上一碗碗熱熱的疙瘩湯……」
在大多數人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時候,在科學家們的項目都結束之後,中鐵的兄弟們仍然堅持在工地上工作。「回首一路走來的歷程,南極短暫的施工時間讓我們又一次驚訝無比,扣去卸貨繁忙的十二月份,扣去天氣變化無常的二月份,真正能夠用於施工的也就1月份這短短的三十天。……這也是為什麼南極的建築全部採用安裝迅速的輕型鋼結構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國內的框架結構、混合結構在南極都罕有採用,因為這些結構所需的施工時間太長,一個月時間可能才把基坑挖好還沒開始施工,南極的溫度立刻就能給你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甚至高達十級,十一級暴風雪都頻頻光顧你的工地,揣杯水都能凍成冰,想施工,門都沒有。
在這樣的工作強度下,老劉瘦了:
「到了中山站才十幾天,就瘦得皮包骨頭,純靠站長給他特供的安利蛋白粉維持正常的身體狀況……。老劉現在本人和他一個多月前雪龍號在濟州島停泊的時候照片簡直判若兩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還是工程項目折騰人,不過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為了祖國的極地考察事業,苦點累點也值了,累了自己也不能累了工程質量。
老劉的眼睛也出問題了:「今天和往常一樣照例到隔壁房間去叫老劉起來,……看著迷迷糊糊的老劉,突然發現老劉眼睛裡含滿了淚水,睜都睜不開。長時間的強烈南極紫外線暴曬,加上長時間的電焊作業,老劉居然黃眼了。黃眼是眼角膜長時間受強光刺激,角膜出現畏光等現象的一種施工常見病。於是,一大早,一群人就在老劉的房間折騰開了,又是眼藥膏又是眼藥水的,中鐵的電焊工小韓也黃眼了,兩個病號反而不像我們那麼緊張,很豁達的大手一揮,不就是黃眼麼,黃眼算個P,咱南極人無視他,活還是一樣幹…… 脖子上搭條毛巾就又出去了,黃眼拼命流眼淚怎麼辦,毛巾擦擦一樣幹。從此以後,不管在任何場合,不管多昏暗,老劉永遠是酷酷的戴著墨鏡的糟老頭形象。
在這樣的身體和施工條件下,老劉還在搞科研:「老劉果然是一個奇人,在持續了多天的施工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大石頭,顫悠悠的從遠處的山上用吊車把石頭運到工地旁邊……這原來是老劉的「南極科考試驗」的一部分,測試在極地條件下灌漿料凝固的狀況和拉拔試驗。在同期同條件養護下,老劉在巨石上鑽了一個孔,然後用灌漿料灌注後插入鋼筋,孔直徑在100mm,孔深在600mm,老劉的計劃是如果能把在這種情況下按照正常的養護條件下能夠通過吊車吊起重達3噸左右的巨石,那充分證明我們的施工方式是符合要求。
老劉還深具「打落牙齒合血吞」的精神。雪龍號收發郵件都是要錢的,「收發每K都要很多錢,如果不用純文本的話,那個錢是譁啦譁啦的……其實要搞垮偶很簡單滴,一張照片發過來,我全程的補貼就可以上繳給國家了……
最可憐的就是中鐵建工的老劉,突然就收到了集團公司發過來的一個賀年信,還是PPT格式的,居然還發了二遍,大小是3.5M,也就是3.5*1.5=5.25,5200多塊錢就這麼靜悄悄的出去了,老劉當時震驚了,不過心理素質極好,愣是沒吭聲,第二天把所有的收信地址全部封了,下決心和家裡單位斷絕所有關係了。」
據說澳大利亞極光號上連上網都是不要錢的,於是,小曹監理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們的國家能夠變得更強大,考察隊能夠在船上打網遊也不要錢……嘿嘿,到時候我就積極的要求參加南極考察隊,半年就一直玩魔獸也不停,哈哈哈!
最後,小曹徹底地服了老劉:
「老劉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一個人,不僅敬業,還能夠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來對付現場的情況,沒有什麼能難住他,很多設計上預料之外的意外狀況也能被他很好的解決,雖然說我代表單位在南極的工作與施工單位中鐵的工作說起來是平行的,但不得不承認,我從老劉身上著實看到了我個人前進的方向,那種決不輕言放棄,做事兢兢業業的精神值得我一輩子好好的學習。」
好了,就摘到這裡吧。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搜索曹監理的貼子《我在南極的那點事》,或者去買一本他的大作《月亮升起的地方沒有夜》。要說明的是,小曹作為監理,對於老劉們的辛苦是最感同身受的,所以寫得既形象又生動,極其符合「三貼近」原則,但他也承認,冰蓋內陸隊是更艱苦更危險的。事實上,在南極科考隊裡,沒有一個人的工作是輕鬆的。小曹參加的是第24次科考,而我們這次見到的老劉和老糜,又參加了第25次南極科考中國南極考察史上行程最艱苦、任務最繁重的一次。
(責任編輯:馬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