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為何躺平?三和青年是工業化過程中把農民工「非人化」的結果

2021-01-21 界面新聞

記者 | 潘文捷編輯 | 黃月1

快遞、工地、保安,幹一天玩三天。賭博、彩票、網吧,玩到掛逼再接活兒。這就是在深圳龍華區三和人才市場附近一群底層青年的生活。

三和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因為這裡人們的生存毫無目的。這裡聚集的青年人普遍認為無論怎樣努力都達不到富裕生活的水平,因此也放棄了努力,他們的社會存在感不斷降低,由此進一步產生失落感甚至羞恥感。不過,即使無法融入深圳,他們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構建了區隔於主流社會的城中村圈子,在此低成本地生存,一個月僅需1200元左右就能維持生計。這樣的生活如同一個漩渦,在日結工作、底線生活和掛逼生活中無限循環。

掛逼,是三和青年使用頻率頗高的一個詞。掛逼大多數情況是沒錢了,也可以是死了。掛逼也被用來形容那些維持他們生計的極為廉價的生活用品——兩塊錢一大瓶的掛逼水、五塊錢一碗的掛逼面、15塊錢一晚的掛逼床位;也可以是休閒娛樂的代名詞,比如說「去公園掛逼」。如果失去所有的生活保障,或者被騙走了身份證、手機,那麼就徹底掛逼,成為了真正的「三和大神」。

「三和大神」近年來聞名網絡,甚至形成了一系列關於三和青年的刻板印象,比如只睡大街、等著別人剩飯、去垃圾堆裡面扒食物找衣服等。但這群年輕人的生活場景究竟如何,他們又為何在這裡抱團取暖,低欲望低消費地生活,不願意找穩定的工作或者回家?

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2019屆碩士研究生林凱玄在社科院社會發展戰略研究院研究員田豐的指導下,去到當地進行田野,每天跟三和青年一起吃飯、住宿、去人才市場,白天觀察,夜晚記錄和整理。就這樣,師生二人共同寫成了一本用白描研究的方式關注城市底層社會的著作《豈不懷歸:三和青年調查》。他們發現,在進入三和以後,人們最大的變化就是失去了挑戰命運的勇氣。「在這樣的環境中,不用努力工作,也不會失落無聊,沒有羞恥感的生活讓他們失去了奮鬥動力。」當周圍人都是這樣的生存狀態時,三和青年也適應和融入了這種生活。

田豐 圖片來源:新經典

01 不想工作,是不想被盤剝、被剋扣、被歧視

「日結來了!」幾乎每個三和青年在聽到這聲呼喊之後,都要在內心盤算,自己的錢還夠不夠花、夠花多久,日結的活兒累不累、願不願意幹……

為什麼他們不喜歡也不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在NHK的《三和人才市場》紀錄片裡,幾乎每個受訪的三和青年都有在富士康工作的經驗。其中的「三和大神」宋春江稱,他曾經在富士康做一名流水線工人,每天打幾千顆螺絲釘,感到這樣的生活實在枯燥乏味。「三和大神」貼吧裡一位喜歡幹日結工作的網友@紫夜星雨說自己「對流水線有種恐懼感」,下面有網友回復道:「同感,看到流水線和群居宿舍,就頭皮發麻……和蹲號子沒區別。」

在林凱玄的訪談中,三和青年經常說自己不想工作,是因為不想被盤剝、被剋扣、被歧視。他們這種做法,在《豈不懷歸》中,被用學術的語言總結為「試圖抵制中國城市化和工業化背後不合理的制度邏輯」。

田豐認為,三和青年的出現是工業化過程當中把農民工「非人化」對待的結果,這和馬克思筆下的「異化」有一定的區別。他說,所謂的異化是卓別林在《摩登時代》裡的擰螺絲,是通過工業化和市場化的進程,把人融入機器的大生產當中,把人轉化成機器的一部分。而「中國除了工業化、市場化之外,背後還有制度的影子」。在他看來,農民工進城之後戶籍制度應該取消;農民工跟城裡人應該有相似的社會保障制度,但是這樣的制度也長期沒有建立,即使最近幾年建立了,兩者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刻意為之的目標就是給城市化、工業化提供大量的廉價的勞動力,企業是一個受益方。也就是說,只把農民工看作工業化生產的工具、城市發展經濟發展的工具,而不是當成活生生的人來對待。」

林凱玄 圖片來源:新經典

從被工具化的鏈條上掙脫,三和青年選擇了「幹一天玩三天」的生活方式,其實,今天的很多城市年輕人也嚮往著「做二休五,錢少事少」的「都市隱居」。日本社會學者三浦展曾在《下流社會:一個新社會階層的出現》一書裡談到了日本人產生「佛系」心態的原因。他認為,在日本經濟高速增長期,社會階層越低的人就越努力,因為他們有更多的期望和可能;但是由於階層固化,整個社會當中,只有少數人對將來生活水平的提高、社會階層的上升抱有期望,而且這種期望並不由本人的資質和能力決定,而越來越被父母的社會階層決定;與此同時,大多數人卻毫無期望。社會由此分為了兩大階層——擁有希望的人和不擁有希望的人。

在田豐眼裡,中國和日本不一樣,中國還是有上升的空間,年輕人之所以不努力,是因為「對於年輕一代,努力是一個選擇題,不是一個必答題」。他認為90後、00後的壓力沒有60後那麼大,因為過去進城務工的60後是全家的希望,如今這一輩人把房子蓋好了,90後「只需要養活自己就行了」。另一方面,田豐發現一些年輕人抱有「努力也沒用」的心態,「如果你認為努力了之後能考及格或者考100分,就肯定努力去答卷;如果你發現再努力也考不及格,肯定就不努力了,」他認為,高不可即的大城市房價正是後面這樣一份難以回答的考卷。

02 時時掛逼,層層宰割

為了逃避被盤剝,在三和,青年們喜歡選擇日結工作,這種工作雖然可以短時間拿到報酬,但其工期最短、工資最低、保障也最差。《豈不懷歸》一書中提到,日結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工廠可以利用日結降低管理、薪酬和社保等成本,靈活用工;中介也可以確保長期招工,從三和青年身上獲得中介費用。因此,雖然三和青年在很大程度上是努力地避免被盤剝,但是到了必須維持生計的時候,也逃避不了被盤剝的命運。「只要賺錢肯定都得被盤剝,只是儘可能地想以某種方式去抵抗,」田豐評價道。

做日結拿到工錢後,三和青年平日裡都幹些什麼?一天的日結僅夠維持兩三天的底線生活。好在這裡可以吃5塊錢一碗的面,喝2塊錢一大瓶的水,睡15塊錢一晚的旅館,深圳氣候溫暖,一年到頭睡大街也不會「路有凍死骨」,十天半月不洗澡、不換衣服亦是正常。

NHK《三和人才市場 中國日結1500日元的年輕人們》劇照 圖片來源:豆瓣

三和青年的娛樂活動有限,彩票是其中之一。閒著無事的年輕人會選擇「到彩票店逛逛,碰碰運氣,聽聽掛逼仔吹牛」,然後走到這家掛著「你有多少膽量就有多少財富」的彩票站休息、社交。對三和青年來說,買彩票是實現夢想的一種途徑,有的人憑運氣購買,有人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錄下號碼走勢,也有人最終發現「買彩票只能讓自己快點掛逼」。很多買彩票的青年從好奇慢慢發展為痴迷,最後徹底掛逼時,才發現為時已晚。賭博也是類似的情況,只不過賭博可以讓人在更短時間內消耗更多的錢財,掛逼更快。

三和青年平日裡也會聚集在網吧裡。按照林凱玄的觀察,這裡的網吧和別處不大一樣,座椅上又黑又黏仿佛包了漿,滑鼠也油乎乎的,還有臭蟲爬來爬去。夏天空氣不流通,氣味難聞,一般人難以堅持,三和青年卻能巋然不動。他們在這裡吃飯、過夜,目的不僅是為了節省房錢,也是為了排解在大城市的寂寞,通過在網絡上獲得即時快感,獲取暫時的解脫和釋放。有的人會打遊戲氪金,有的人會送美女主播禮物和紅包,甚至用自己還來不及享用的日結工錢一次打賞幾十塊錢。這在外人看來似乎有點可憐,但田豐看到,他們這樣花錢不會感覺到自己被盤剝,反而覺得自己能夠得到什麼,因為「給小姐姐打賞的時候,小姐姐會表示感謝,對他們來講是一個很難獲得的外部尊重」。

如果處在掛逼的邊緣,還遇上急需用錢的事兒,三和青年可以選擇的賺錢途徑只有賣手機、賣微信號和做法人。一個一年以上的微信號價值150塊,賣掉前要刪掉全部好友且綁定自己手機號,這顯然說明微信號將被用於進行不法交易,可能是賭博也可能是詐騙。三和青年還可以依靠身份證賺錢,例如去開手機卡,再賣給收卡的青年——當然,這些卡最終也會被不軌人士用於非常規用途。回報更高、風險更大的最後一種賺錢方式是做法人,也就是身份清白的人把自己的身份信息、照片、指紋等出賣去註冊企業,這一產業鏈操縱者以此欺騙政府和其他企業從而獲利,然而,最終的責任和風險可能都是由做法人的人來承擔。《豈不懷歸》中記載了一位被迫做了法人的三和青年,因為曾經售賣了自己的銀行U盾和手機號,又在日結工作中被騙走了身份證,如今,僅僅在深圳,他名下就已經有十幾家公司,註冊資本都是500萬人民幣。他感到極度崩潰:「如果出事了,這輩子就完了!」

上班的時候被工廠、中介盤剝,不上班的時候賭博買彩票、給主播打賞,照樣被宰。等到一無所有,賣微信號、做法人還是被騙。「任何一個角度,他們都是被宰割的對象,」田豐說。

03 留城無望,回村無意

這群如同待宰羔羊的青年人如今聚集在三和,既無法融入大城市,也不願意離去。「三和青年其實是從農村到城市向上流動的一個部分,但沒能夠流上去——他們現在的狀態其實就是懸浮的狀態,」田豐看到,三和青年是因為擺脫了對社會、家庭和自身的責任要求才陷入無援之境的,對他們來說,只有有效回歸社會、回歸家庭才是正途。

在優酷一則名為「廣東深圳:誰說三和大神離不開三和?我就是走出三和成功上岸的第一人」的視頻中,一位曾經的三和青年講述自己做了三年日結,但因為賺不到什麼錢,加上自己身體不好,臨時工又沒有醫保,所以決心「上岸」。他的「上岸」感言是:「我現在比以前好多了。」田豐認為,要走出三和,一個人必須首先對自己的狀態出現厭倦,產生新的目標。這樣的改變常常是到了一定的人生階段,例如要結婚了或是遇到了重大的事件,比如看到過去認識的人過得不錯,認為自己也可以這樣生活。惟其如此,他們才能夠改變「做一天玩三天」的混吃等死狀態,並思考自己究竟該如何提升——「三和青年能走出來必須靠自己的覺醒,要有改變人生軌跡的意志和能力。」

NHK《三和人才市場 中國日結1500日元的年輕人們》劇照 圖中人為宋春江 圖片來源:豆瓣

除了要求個人的努力上進,社會又能夠為這些處於層層盤剝之下的三和青年做些什麼?田豐看到,是三和青年受到的教育使得他們和整個社會脫節了。在過去應試教育的條件下,農村孩子可以通過教育改變命運,但在教育改革之後,一部分優質教育資源被市場化了,另外一部分優質教育資源被階層化了。城裡孩子不停補課,農村孩子什麼也不補,這就導致他們在進入初中高中之後差距迅速拉大。

田豐在農村調研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令人扼腕的現象——好的老師都進入了民辦中學,農村裡越來越缺少負責任的老師;很多教師都住在縣城,白天上班,晚上就走,和孩子們缺乏溝通了解。種種因素相加,教育差距越來越大,久而久之,農村很聰明的孩子「再突出也突出不到城市的門檻」。

他認為,今天的社會即使是做一個農民工也需要一定的職業水平,但因教育制度的原因,很多農村孩子初中一畢業就輟學了,沒受過什麼教育,沒有什麼技能。在職業教育方面,很多時候,官方提供的農民工培訓流於形式,職業教育的內容脫離時代,與社會需求脫節,難以培養出企業真正需要的人。很多三和青年沒有任何職業技巧,又因為從小就在鄉鎮、縣城上學,早早就熟悉了城市的生活方式,不願意跟父輩一樣去默默無聞地做一個機器的零部件。就這樣,他們既不想要回家,又難以向上突圍,最終形成了「懸浮」的狀態。由此,田豐得出的結論是,「農村必須得改變教育制度,職業教育也必須要和業界銜接。」

《豈不懷歸:三和青年調查》田豐 林凱玄 著新經典·琥珀 | 海豚出版社 2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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