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家鄭克魯去世,享年81歲,曾譯《悲慘世界》《茶花女》等

2020-12-11 解放日報

翻譯家、上海師範大學教授鄭克魯9月20日晚逝世,享年81歲。在鄭克魯60年的翻譯學術生涯中,完成了1700萬字文學翻譯,近2000萬字著作和編著。

鄭克魯1939年出生於澳門,其曾祖父是晚清啟蒙思想家、曾寫過《盛世危言》的鄭觀應。

2012年,因為出色翻譯法國著名思想家、文學家西蒙·波伏瓦的代表作《第二性》,鄭克魯獲傅雷翻譯出版獎,這個獎是對他半生翻譯工作的褒獎。喜愛法國文學的人都對鄭譯本《悲慘世界》《茶花女》《基督山伯爵》耳熟能詳,但若只把鄭克魯定位於翻譯家,有失全面。

在法國文學翻譯家光環的背後,還有他在理論研究和行政管理方面同樣出眾的成績——現時國內大學中文系,鄭克魯主編的《面向二十一世紀教材——外國文學史》是學生們普遍使用的教材,其他如《法國文學史》《法國詩歌史》等也有很大影響;他在上海師範大學出任中文系主任時打造的「比較文學和世界文學」專業,至今還是國內同類專業中的佼佼者。

去年11月

上觀記者曾專訪鄭克魯

留下了他對人生

對事業的真切感悟與思考

曾祖父什麼也沒留下

在中國澳門媽閣街,有一處中西合璧的深宅大院——鄭家大屋。1894年,隱居澳門6年的晚清著名改良派思想家、愛國民族工商業家鄭觀應,在此撰成了皇皇巨著《盛世危言》。

1939年,鄭克魯出生在鄭家大屋。仿佛是銘刻在血液中的對西方文明與外來文化的敏感與探究,讓他命中注定般走上了文學翻譯這一中西交流之路。

鄭觀應像

上觀:澳門的鄭家大屋現在已經是世界文化遺產了,您回過這個自己出生的地方嗎?

鄭克魯:我四五歲就離開了澳門,有五六十年沒回去過。直到上世紀90年代到澳門做學術訪問,我才第一次「參觀」鄭家大屋。小時候的記憶幾乎已經沒有了。

其實,澳門不能算我真正的故鄉。鄭氏的祖籍在廣東中山,我小時候一直聽大人說到「雍陌」,但直到去年才第一次到了位於中山三鄉鎮的雍陌村,參觀了鄭觀應故居。應該說,那裡才是我真正的故鄉。

上觀:在這之前,您沒有尋根的想法?

鄭克魯:沒有。鄭觀應雖然很有名,但我一直覺得他還是很遙遠的。他1922年去世,我還沒有出生。加上我祖父30歲出頭就去世了,我從小對祖父了解得不多,對這位曾祖父知道得就更少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曾經有人問我:鄭觀應給你們留下了什麼?我說,什麼也沒有。這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據我所知,他的確沒什麼財產,連一幅字畫都沒有留下來。

曾祖父雖然是實業家,曾經任太古輪船公司買辦、輪船招商局總辦等等,但經過織布局案和太古輪船公司追開平煤礦賠案兩件案子,損失了很多錢財;而且,他雖然16歲就到上海學商、辦實業,但聚財斂財的意識並不強。他特別強調「清」「慎」「勤」這三個字,從沒想過給自己留什麼,也沒有那種積累家產、庇蔭後世的想法,到了晚年更加把精力放在了做慈善、辦教育上。

上觀:鄭觀應本質上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位思想家、慈善家。

鄭克魯:對。他沒有給子孫留下什麼財產,但確實給全中國人留下了一部很重要的書——《盛世危言》,對中國近代歷史的走向產生了影響。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財富,是巨大到無法形容的財富。

上觀:儘管您沒有受到曾祖父的直接影響,但人們依然會好奇:您小時候受到的教育是什麼樣的?

鄭克魯:就是非常普通的教育。因為祖父去世得早,我父親很早就工作了。他在海關做事,調到什麼地方我們就跟著去,我們待過湛江、海口等好幾個地方。我八九歲時到了上海,進了南洋模範小學,學費很貴。後來念不起了,我就回虹口上了普通小學,中學讀的是華東師大一附中。

父母對我們是非常開明的,從不幹涉。我平時讀了許多小說,喜歡俄羅斯文學和法國文學,分文理科時就選了文科。當時親戚長輩都很奇怪:國家建設正熱火朝天,更需要理工科人才,尤其是男孩子,一定是選理科的。怎麼你家兒子隨隨便便就選了文科呢?但我不喜歡理科,沒辦法。我父母也沒有幹涉。

到了高考填報志願時,我就按照我喜歡的報考。我本來想報考俄語系,但1957年中蘇關係破裂,俄語系停止招生,我就報了西語系法語專業,結果考上了。父母覺得念法語也不錯。我兩個弟弟後來考上華東理工學院讀工科,他們也很高興。

花了一年多時間背詞典

在中國大地上顛沛流離過許多城市的鄭克魯,意外地在法國文學中找到了精神故鄉。

「文革」十年浩劫阻撓了他的學習之路,但無法阻攔他的學習之志。從一本詞典開始,他艱難而踏實地進入了法語殿堂。

上觀:您年輕時為什麼喜歡法國小說?

鄭克魯:其實年輕人大部分都喜歡法國小說。恩格斯曾經幽默地說:「在德國小說中是青年得到了少女,在法國小說中是丈夫得到了綠帽子。」德國小說、英國小說太死板,沒有法國小說好玩。大家當然更愛看法國小說。

上觀:但是學習法語和閱讀法國小說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您剛開始接觸法語時是什麼感覺?

鄭克魯:一開始確實比較難學。法語是一門邏輯十分縝密的語言,讀起來優雅流利,但語法比較複雜,還存在大量的連讀和同音詞,要入門很不容易。我知道自己在語言方面的天賦不高,我就慢慢學,多花一點時間。

北大畢業後,我考上了社科院外文所研究生,導師是作家、翻譯家李健吾先生。當時李先生讓我讀盧梭的《新愛洛伊絲》,我讀起來很是吃力。可見我雖然在北大學了五年,水平還是不夠。因為雖說是五年,但當時運動搞得多,學習時間總共也就四年左右。不久後,我們又被下放到農村搞了兩期「四清」,又中斷了學習。如果再不靠自己提高的話,語言就一直不能過關。

上觀: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您是怎麼自學的?

鄭克魯:1969年,我們社科院外文所全部下放到河南信陽息縣,半天勞動半天「運動」。後來「運動」漸漸不搞了。

我當時想,我「吃飯」的工具還是法語,一定要想辦法過關。那時候確實很難,原版錄音聽不到,周圍也沒什麼書,只有一本26000個單詞的《法漢詞典》,我就開始背詞典。

我背詞典的方法和一般人不一樣:早上起來花一個多小時,背一到六頁詞典。上午開會的時候走神幾分鐘在腦子裡過一遍,大概能記得60%;午休的時候再背一遍,這次只需要四五十分鐘了;下午勞動間隙休息的時候,對著田野再默背一次,記得更深一些;晚上睡覺打著手電在蚊帳裡再背一遍,用時更短。這六頁單詞連續背三天,第四天開始背二到七頁,同樣背三天。我就始終以這樣的速度,一步步往前推進。整本詞典背完了一遍,再從頭背第二遍。

就這樣,我背了一年多時間,從信陽回到北京後,發覺自己看得懂原版《紅與黑》《高老頭》了。我就開始廣泛閱讀原著。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有90多部,我看了80多部,每本都做了詳盡的筆記,把重要情節、名句佳句都記了下來,這些筆記現在都沒有丟。

「文革」結束後,我試著翻譯了巴爾扎克的一篇短篇小說《長壽藥水》,發表在《世界文學》上,反響不錯。後來出版社知道我了,來約我翻譯,我就答應了。

上觀:但在您所在的外文所,文學研究是主業,翻譯始終被視為副業。

鄭克魯:是這樣的。但我搞翻譯,大家沒話說。因為我的研究工作在外文所也是出色的。當然也有人勸我少翻一點,但是我喜歡翻譯。

我沒有其他愛好,翻譯就是我的愛好。譯書的過程,我覺得是一種享受:有自認為譯得不錯的地方時,會感到快樂;譯完一本書,我覺得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使命,所以樂此不疲。

一邊研究一邊翻譯

在上世紀80年代初的讀書熱、文學熱中,鄭克魯嶄露頭角。

他撰寫《法國文學論集》《法國詩歌史》《現代法國小說史》《法國文學史》等;譯有《蒂博一家》《康素愛蘿》《巴爾扎克短篇小說選》等;而主編的《法國文學譯叢》《外國文學史》《外國文學作品選》《外國現代派作品選》等,更在讀者中產生了巨大反響。

一邊是研究,一邊是翻譯,互相促進,相得益彰。

上觀:去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了《鄭克魯文集》38卷,其中包括1700餘萬字的文學翻譯,包括《紅與黑》《茶花女》《基督山伯爵》等等。您選擇翻譯的作品的標準是什麼?

鄭克魯:通常我只譯一流作品。許多一流作家的作品也不全是一流的,那我就挑選其中最好的翻譯。我喜歡巴爾扎克,但不是巴爾扎克所有的小說都譯,除了他的一些中短篇,我只譯了他最重要的《歐也妮·葛朗臺》和《高老頭》;莫泊桑的300多篇小說,我也只選了其中數十篇譯出60萬字。

當然,二流作品有時我也譯一些。比如凡爾納的科幻小說夠不上一流,但有科學依據,包蘊豐富知識,深受青年人喜愛,因此我也翻譯了三種。

上觀:有些譯者主要翻譯一位外國作家的作品。而您翻譯過的作家,從司湯達、小仲馬、大仲馬、雨果到波伏瓦,翻譯面之廣令人驚嘆。這是否和您自己從事法國文學研究有相當大的關係?

鄭克魯:是的。做了幾年研究工作再做翻譯,視野不同。你知道這部作品好還是不好,然後才決定翻還是不翻。

上觀:您為何對一流、二流如此「計較」?

鄭克魯:我之所以看重它是否是經典,是因為經典歷久不衰,具有不同凡響的質量。而且,作為已到暮年的翻譯者,我越發感覺到,要給中國讀者提供精美、豐盛的翻譯作品。

所以我有一點和其他譯者不同,那就是注重序言。把優秀的外國作品介紹給讀者,需要一篇好的序言,不能敷衍塞責。很多譯者不喜歡寫序,但我是要寫序的,有的序寫得還蠻長。把作家生平、作品情節講一講是遠遠不夠的,應該讓讀者知道這部作品好在哪裡、其價值是什麼、為什麼受歡迎等等。

上觀:一些讀者閱讀時往往習慣性地跳過序言,直接從正文開始。

鄭克魯:確實有些讀者不看序言。但有人不看就不寫了嗎?還是有人看且愛看的。我的序言就是寫給那些想了解作家作品的歷史地位、創作手法及藝術價值的讀者看的。

像《悲慘世界》這樣一部小說,內容那麼豐富,讀者可能並不理解雨果為什麼要寫這個歷史事件而不寫另一個,為什麼要寫拿破崙在滑鐵盧的失敗。譯者在序言中不說清楚,讀者未必了解,就可能無法理解作品的價值。再如《基督山恩仇記》,一般讀者都被小說的曲折情節所吸引,大仲馬運用何種手法組織情節,讀者卻茫然無頭緒。如果譯者能分析出大仲馬的高超技術,就能讓讀者更深切地領會他的創作何以取得成功。

上觀:一篇高質量的序言相當於一篇精彩的導讀和精煉的評論。

鄭克魯:是的。但是歸根結底,沒有一番研究哪能寫得出高質量的序言?有些譯者懶得寫,他覺得不划算——寫一篇序言的時間可以譯好多東西。假如翻譯是千字80元錢,一篇序言最多也就千字100元,多個20元,但是所花的功夫可不止那麼點。

好不好由讀者說了算

西諺云:「翻譯即背叛。」

在經典、優秀的原作前,人們會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譯作。鄭克魯承認,一般情況下,翻譯要達到原著的水平是很不容易的,儘管會有極個別的例外。

但是,背負著「背叛」的十字架,翻譯者們依然負重前行。因為,將陌生的詞句轉化為大家熟悉的語言,才能溝通不同的文化和文明,把繽紛的世界呈現在更多人眼前。

上觀:余光中曾說,大翻譯家都是高明的「文字的媒婆」。要給兩種語言「做成媒」,難點在哪?

鄭克魯:無論翻譯英文還是翻譯法文,譯者對文字進行處理在所難免。我覺得,真正的關鍵在於如何處理原文中獨特的句式,尤其是中文裡沒有的關係從句。

大家認為傅雷譯得好,好在哪裡呢?傅雷也不是一開始就優於其他譯者的。可以說,上世紀30年代傅雷的譯文和同時期其他譯者的質量差不多,但到了40年代,尤其從《高老頭》和《約翰·克利斯朵夫》開始,他的翻譯風格發生了巨大變化,質量有了飛躍。這是因為他提出了遵循先譯從句後譯主句的原則,解決了關係從句的翻譯問題。

傅雷的這一翻譯技巧被很多人應用,事實證明非常有效。但是,他的翻譯處理方法是唯一正確的嗎?我覺得也不該絕對化。總是先譯從句,容易使讀者有跳躍感。嘗試順著法文原來的語序來翻,在很多時候也可以解決問題。

上觀:在翻譯具體的句子的時候,究竟使用哪一種翻譯方法,取決於譯者。關鍵是如何把合適的方法運用在合適的地方,使得譯文達到「信」「達」「雅」的境界。

鄭克魯:對。我認為,嚴復提出的這三個標準中,「信」最為重要。因為作者是在闡述他的觀點,譯者要將他的觀點確切而充分地表達出來,而意譯往往會改變原意。所以我一直遵從「直譯為主,意譯為輔」的原則,能不意譯就儘量不意譯。

另外,翻譯還要「達」,通達、流暢;「雅」,就是優美、有文採。有人認為「雅」是對句子的要求,但我覺得更是對整體作品的要求。

我們做翻譯的人對文字要很敏感。比如,一頁小說裡出現三個「美麗」,詞彙太貧乏,我是不能忍受的。得至少掌握十來個同義詞、近義詞,迴避老是「美麗」、老是「漂亮」。

上觀:您會像詩人一樣反覆推敲、鍊字嗎?

鄭克魯:會。中國古典詞彙非常之美,用對了地方,傳情達意更加貼切。比如,《茶花女》中描寫男女主人公愛意綿綿,我特別用了「鰜鰈情深」這個詞,從字面上就能感覺到美。在譯《巴黎聖母院》時,文中寫路易十一病得快死了,「行將就木」這樣的詞大家都用過了,我就琢磨怎麼譯才能不一樣。後來我用了「病勢尪羸」四個字,讀者即便不認識「尪羸」兩個字,也能從上下文理解是形容人病得很重。

上觀:不擔心讀者覺得晦澀難懂嗎?

鄭克魯:一本幾十萬字的書,用幾個較生僻的古典詞語是不影響閱讀的。相反,讀者可以通過查詞典學習認識它們,也是自身的提高進步。當然,這樣的詞也不能用得太多,多了就有掉書袋之嫌了。

上觀:您覺得檢驗翻譯好壞的最終標準是什麼?

鄭克魯:由讀者來決定。前段時間,有個作家用非常個人的方式翻譯了泰戈爾的詩,有自己的創造,但是也引起了很多爭論。我覺得,好不好由讀者去決定。優秀的譯本,如果過了30年大家還能認同,那就是真的好。

不擔心事業後繼乏人

翻譯者很多,但翻譯家很少。

1986年,上海翻譯家協會創辦。一度,協會被要求更名為「翻譯工作者協會」。是草嬰、鄭克魯等翻譯家的堅持,才留住了協會「翻譯家」的名銜。

30餘年過去了,年屆八十的鄭克魯自然更加明白「翻譯家」這三個字的分量。儘管翻譯的重要性和翻譯家的價值在當下尚未得到充分肯定,但對翻譯家而言,「這既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上觀:近些年來,翻譯出版事業日益繁榮,但一些出版物的翻譯質量也為人詬病,您有沒有類似的感受?

鄭克魯:是有這種情況。有些出版社,覺得一本書有名,就著急忙慌趕時間,抓到一個譯者就來翻譯。這個譯者水平如何,是不是適合?來不及考慮,出了再說。有的編輯也不認真看稿子。我有時翻開一本新書,第一頁上就有五六個錯誤赫然在目。

上觀:您認為翻譯作品的質量應該由誰來保證?

鄭克魯:主要責任在出版社。是否能找到高水平的譯者和負責任的編輯,是出版社的工作。出版社不能只知道賺錢。

另外,譯者自己要自律,要保持良好的職業道德和敬業精神。翻譯是一項艱苦的勞動,需要下長期功夫。現在翻譯的薪酬偏低。我記得上世紀80年代,翻譯稿酬大約千字7元,譯一個中篇能賺420元,相當於半年多的工資,相對價值比今天要高100多倍。但在今天,翻譯仍是一項無名無利的工作,全靠譯者對這項事業的熱愛和全身心投入。

上觀:有人喟嘆,屬於翻譯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尤其人工智慧日漸發展,傳統翻譯將無法避免地日漸式微。

鄭克魯:我不這麼看。對人工智慧來說,翻譯仍舊是件難事,尤其是文學翻譯。再聰明的機器也未必能探測到文字背後的豐富內涵和複雜情感。比如,詩歌怎麼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樣較為形象的或許可以,但一些充滿意象、含義很深的就很難譯了。

上觀:您並不擔心翻譯事業後繼乏人?

鄭克魯:不會的,我相信過一段時間會冒出來的。

目前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為了謀求進一步發展,我們需要加強和國際社會的交流,也要繼續把中國文化推向世界舞臺。這兩方面的需求,都對翻譯事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我們要培養一批具有多重文化知識素養積澱的學者和翻譯家,作為中外文化交流傳播的橋梁。他們應當具有思想和創見,在進行文化交流的過程中堅守思想立場,挖掘本土學術思想和精神。

另外一方面,我也期盼翻譯事業能得到國家和社會的更多支持,翻譯事業一定會有更好、更廣闊的發展。

解放日報·上觀新聞原創稿件,轉載請註明出處

作者:曹靜 施晨露

微信編輯:泰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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