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躍進時期,用現在人的思維肯定無法理解那個年代人們的狂熱。老一輩人講起時,我有時覺得那是特別無法理解的,但確定是事實。就與現在一些事老年人無法理解一樣。不知道那些喊著自由民主的人聽到會怎麼理解和注釋。
大躍進時期各地大煉鋼鐵,我姥姥家的村子也熱火朝天。
煉鋼鐵就要有鐵,除了必備的生產生活用具,人們把所有的鐵東西都拿出來。
當然黨員領導都是積極想辦法。我姥姥是妯娌好幾個,我的五姥是黨員也是婦女隊長。一天她領著大隊長(這個大隊長也是姥姥的家裡比較遠支小叔子)來到姥姥家指著家裡的炕頭就說:這炕是我跟著做的,這炕裡有一個鐵條扒了,跟來的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扒,扒出鐵條走了。
兩個領導也是家族親戚的五姥和大隊長沒有走,而是訊起我的姥姥,你怎麼不響應號召等等,說了一大通然後走了,留下姥姥在破亂的屋裡發愣。
姥姥在講這個事的時候,是拿它當家族親戚間事情說,沒有絲毫對黨和國家不滿和憤怒,反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對不起國家和生產隊。當然對五姥的行為很是不恥,說你表現也別拿我這寡婦舍業表現呀。她只是覺得親族關係沒了。但我知道她和五姥還是走動的,家裡大事小情還是幫忙。
那時候沒有人權說,有民主自由也是在憲法裡寫著的,老百姓是不知道的,要是放在現在這件事就是侵犯人權,物權。但那時候就是為國家奉獻。
寫完這個文的時候正是徬晚,西方一片紅。我用殘陽如血形容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姥姥沒有說那天的天氣怎麼樣,後續怎麼修的炕,但一定是在殘陽如血的徬晚,我的姥姥一家人沒有閒心領略徬晚的紅的陽光,他們得忙著修炕。
因為人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