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本書環遊地球︱以色列/巴勒斯坦:《摩西五經》

2020-12-27 澎湃新聞
丹穆若什教授的《八十本書環遊地球》,既是重構世界文學的版圖,也是為人類文化建立一個紙上的記憶宮殿。當病毒流行的時候,有人在自己的書桌前讀書、寫作,為天地燃燈,給予人間一種希望。

第七周 第一天

以色列/巴勒斯坦 《摩西五經》

帝國徵服、殖民統治的問題不僅存在於我們曾探索過的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大陸,在更遙遠的北方也有著深遠的歷史。在過去四千年中,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區曾遭遇一系列緊張衝突:在當地混居的人口之間,以及當地人和外國勢力之間。多年前,我第一次到訪耶路撒冷,去希伯來大學演講。在乘坐計程車前往學校的路上,我們路過了一片空曠得不同尋常的場地。當我問司機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一片空地時,他回答道:「這塊土地的每一寸都浸透了血。」此外再沒有更多的解釋——顯然,也並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了。

《摩西五經》中所呈現的上帝,具有超越性的形象:單一、全知全能、公正又不失慈恕。他用至關重要的宗教規章體現了自己與選民之間的契約,藉歷史為根基,又用讚美詩、先知的詩歌與引人入勝的敘事手法來裝點並加以強化。然而,與那些由龐大帝國政權出產的史詩作品不同,《聖經》中的故事與詩歌無一不透露出反覆被入侵、以及內訌衝突所留下的創傷,異族同化長期以來虎視眈眈的威脅與文化記憶的流失。

公元前597年,潛伏的種種危機終於達到巔峰:巴比倫王尼布甲尼撒攻陷耶路撒冷,放逐了城內的領袖和大部分子民。

《聖經》中許多最偉大的篇章都是巴比倫之囚流亡經歷的產物,例如震撼人心的《詩篇》(137:1-4):

在巴比倫河畔

我們坐下,想起她

想起她,就止不住淚,啊錫安!

岸畔的楊柳

掛起我們的琴

因為監工想聽個曲兒

那些擄掠我們的人要取樂

來,給我們唱一支錫安的歌!

啊,淪落於異國,

叫我們如何唱耶和華的歌?

(譯者按:引自馮象譯《智慧書》,牛津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339-340頁)

在全詩的高潮句,eik nashir et-shir-Adonai al admath nekhar?(啊,淪落於異國,叫我們如何唱耶和華的歌?)其中nekhar這個詞直譯為「異國的」,它與巴比倫入侵的大背景相得益彰——它和阿卡德語中的nakarum是同源詞,意為「敵人」或是「反叛者」。

如果我可以這麼形容的話,《聖經》的作者們時常被困在伊拉克和一個軟肋之間,那個軟肋即是充滿誘惑的埃及,「肉慾享樂之地」(the fleshpots of Egypt)。《創世記》(37-50)中描寫的約瑟的故事堪稱聖經敘事中的傑作,它展現了埃及對於那些定期前往豐饒的尼羅河三角流域尋找工作機會的移民勞工有著怎樣危險而強大的誘惑。在故事的開篇,約瑟的父親對他無比偏愛,他的幾名兄長便心生嫉妒,準備設計謀殺他。正在他們即將動手的時候,來了一支即將前往埃及販賣香料的商隊。這支過路的商旅恰好成為了這場家庭衝突的解藥:約瑟的兄長們把約瑟賣給了商人們,商人們又把他轉手賣給了埃及官員波提法。

埃及與以色列大相逕庭:那是一片信仰多神的土地,神廟星羅棋布,魔法無處不在,富饒、安定,有著悠長的歷史文化傳統與嚴苛的社會階級制度。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來自異國的奴隸本該是難以取得什麼成功的,然而在耶和華的庇佑之下,約瑟所向披靡,最終被波提法任命為管家。波提法之妻陷入對約瑟的迷戀,意欲勾引卻遭遇拒絕後,她便勃然大怒,聲稱是約瑟要強暴她。她在指控約瑟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他的異國身份:「看啊,」她對僕人們說,「我丈夫帶回家的那個希伯來人,竟敢侮辱我們!」(《創世記》39:14)實際上,僕人們與約瑟,遠比他們與這位高傲自大的主母更加相似;然而,波提法之妻卻精明地調動起了同族人之間的同仇敵愾(「侮辱我們」,「l』zahak banu」),以來壓過僕人們之間可能會有的任何團結意識。

在這個故事中,約瑟可不僅僅是來到了陌生的土地——他同時也身陷於陌生的敘事之中,正如當代文學中到訪布拉格的角色很有可能陷入某種卡夫卡式的經歷一樣。埃及民謠《兩兄弟的故事》恰恰描寫了類似的劇情:被拒絕的妻子,以及虛假的指控——故事中的英雄巴塔為兄長阿努比斯工作,當阿努比斯的妻子、他的嫂子邀他成為她的情人時,他斷然拒絕,卻反被她指控為意欲勾引她的不軌之人。

然而,巴塔與約瑟的故事採用了截然不同的方式來表達這一主題。巴塔的故事遵循著童話故事般的邏輯結構,以會說話的神奇動物進行點綴,英雄在旅途中變身成了一頭公牛,然後變成了一棵松樹。最後,他變成一條碎木刺,讓自己的嫂子(當時法老的情人)懷孕,又藉此化身成為胎兒,作為下一任法老重生。登上法老之位後,他便處決了嫂子/代母。約瑟的故事則與巴塔的故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約瑟靠著卓越的經濟管理技巧贏得了法老的信賴,除了上帝賜予的解夢能力之外,他並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魔法,最後他甚至還能寬宏大量地饒恕那些將他販賣為奴的兄長。

在約瑟的成功背後,湧動著一些曖昧不清的暗流。在經濟繁榮的時候,他曾大量囤積糧食,在隨之而來的七年饑荒間將這些屯糧發放給挨餓的埃及人,以來交換他們對法老的忠誠侍奉——本質上來說,這就是將為奴的枷鎖套在了每位埃及子民的身上。輝煌大業確實是由移民者完成的

(譯者按:原文「The immigrant can get the job done」,呼應百老匯歌劇《漢密爾頓》中著名的唱詞,「Immigrants, we get the job done」)

,但移民者自己的後代卻享受不到其福利。約瑟一死,「埃及崛起一位新王,對約瑟一無所知」(《出埃及記》1:8),這位新王迅速將所有的希伯來勞工都變成了奴隸。

接下來,上帝派來了一位偉大的領袖摩西來指引以色列人逃出埃及——日後的非裔美國奴隸也將從這個故事中得到靈感和勇氣——然而摩西差點就夭折在故事開始之前。他的母親將他放入盆中,漂在尼羅河上,使他得以逃脫了殘酷的屠殺。之後,他被法老的女兒收養,長大成人,卻又因殺死了毆打希伯來奴隸的監工而不得不開始逃亡。他離開了埃及,卻如我們所料一般,並未返回祖先的故土;他選擇在一塊位於兩國之間的土地定居,阿拉伯半島的米甸,那裡的居民將他看作埃及人。後來,他娶妻生子,為兒子起的名字也恰恰響應他的個人經歷:革舜(Gershon),由詞根ger衍生而來,意為「異客」——「因為摩西說,『我已是他鄉異客了。』」

(For he said, 『I have been a stranger in a strange land』,《出埃及記》2:22,英文引自言辭優美的國王詹姆斯版本《聖經》;譯者按:中文引自馮象譯《摩西五經》)

正在摩西幾乎要被異鄉永久同化之時,上帝化身為燃燒的荊棘出現在他面前,召喚他,要他帶領上帝的子民重獲自由。上帝將以色列描述為「流著奶與蜜的地方」(a land flowing with milk and honey),然而與此同時卻也略帶不祥地補充道,那裡也是「迦南人、赫提人、亞摩利人、比利齊人、希未人和耶布斯人居住的土地」。從《聖經》中的約瑟到卡夫卡筆下的約瑟夫·K,但凡是出身自邊緣或少數文化的角色,都會時常發現他們成為了異鄉中的異客——即便當他們身處家中時也是如此。

對許多以色列人而言,那片應許之地並不能成為他們長久的故鄉。公元前1047年,掃羅王統一了希伯來十二支族;然而,到了公元前930年,所羅門王死後,王國再度分裂,形成了北方的以色列王國和南方的猶大王國。公元前750年,亞述人佔領了北方王國,將居於那裡的十個支族中大部分人都驅逐了,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再次經歷了一番人口族群遷移:

這極具毀滅性的流離失所,成為襯託《出埃及記》第28章的底色。文中詳細描寫了大祭司亞倫去往耶和華面前時聖衣的形制,在紅瑪瑙上銘刻十二支族的名字,雙肩每邊點綴六塊,「侍立於耶和華面前時,肩上的名字便是蒙恩的紀念」。聖衣上亦要有胸袋,飾有整整四行寶石:

第一行紅玉、黃玉、綠剛玉;第二行石榴石、藍寶石、鑽石;第三行黃瑪瑙、白瑪瑙、紫晶;第四行綠玉、紅瑪瑙、水蒼玉。都嵌在金託座裡。每塊寶石上刻一個以色列兒子的名字,猶如雕印章;十二塊寶石恰合十二支族……這樣,當亞倫踏進聖所時,他心口的胸袋上刻著以色列十二個兒子的名字,他們便都在耶和華面前了,永獲眷念。

(譯者按:引自馮象譯《摩西五經》,牛津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156頁)

《摩西五經》中,儀式與詩歌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這段關於聖衣的描寫,亦能在《雅歌》的高潮段落中找到呼應:

願我像一顆印章摁在你心口,

宛若印章,戴上你的手。

因為,愛與死一樣猛烈,

激情似冥府決絕。

(譯者按:引自馮象譯《智慧書》,牛津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484頁)

就這樣,《雅歌》中的一對戀人確認了對彼此的心意。然而,執筆為亞倫之心印上十二個銘刻於寶石中的名字的祭司,卻是在北方王國毀滅兩三個世紀後才得以寫下《出埃及記》。彼時,他知道,十二支族中的十支已經徹底湮滅在世界上了。他們在上帝的記憶中永生;而多虧《聖經》的敘事與詩篇,他們也將在我們的記憶中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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