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是生命本身的要求,也是活著的人最基本的目的,而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餘華
《活著》用最樸實無華、最平鋪直述的語言向我們展示人生的真諦, 直指人心,書中人物接踵而至的死亡,讓人沉痛不已、深陷其中,更使人展開了深深的思考。在當時社會背景下有著太多的躁動與不安,個人的命運在時代的潮流中顯得渺小不堪,那是一個不成熟、不理性、不民主的時代。生命是脆弱無常的,生活的意義與幸福的標準,永遠沒有答案。
從福貴的家道中落,到鳳霞的不幸,再到二喜、有慶、苦根的相繼死亡,徐福貴的人生和家庭不斷經受著苦難,所有親人都離他而去,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頭老牛相依為命。
年少的福貴可謂是真正的集榮華富貴於一身,錦衣玉食,過著人人豔羨不已的生活。然終日流連於青樓賭場,揮手灑金,一步步深陷其中,渾然不知自己早已掉入了陷阱,諾大的家業一夕之間竟是輸了個精光,父親更是被活活氣死。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枯草衰楊,曾為歌舞場。曾經的錦衣玉食富貴滿堂,都已不復存在,如今只剩下陋室空堂,獨有悽涼,恍若大夢一場。煙花柳巷的柔情繾綣,金牌賭場的豪情萬千,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
在經歷家破人亡之後,富貴更是迎來了妻離子散之痛。嶽父大搖大擺地接走了妻子家珍以及他那未出世的孩子,曾經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福貴在此時一聲不吭,是不敢、亦是不能。眼看著家珍的離去,福貴心中悲苦萬分。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耕種著租來的五畝地,他要擔起重擔,他要養活一家人。這時的福貴雖然辛苦艱難但卻真實。他在為了活著而努力,為了活著而活著。
當家珍牽著有慶的手現在門口對著他笑的時候,福貴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家人終於得以團聚。然好景不長,福貴母親勞累過度臥病在床,福貴去縣城抓藥結果被拉去當壯丁,看著離家越來越遠,福貴心中悲劇萬分。在戰火紛飛時,福貴更想要活下去,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戰死的、餓死的、凍死的都有,比起那些死去的人福貴的不幸也變得有一點幸運,他不僅活了下來還遇到了解放軍,終於得以回家。
歷經多年,當他再次站在茅草屋前,感覺恍然若夢。在喜悅重逢之後,得知母親已死亡,女兒鳳霞也成了啞巴,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痛苦不已。然而,厄運到此遠遠還未結束,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曾經在田頭、小路盡情奔跑的少年,在茅草屋與學校來回穿梭的少年也被奪走了生命。至於死亡原因,是因為抽血過多而亡。有慶死了,為縣長夫人輸血而死,活著的人的悲劇還不僅此,害死有慶的竟然是春生的老婆,春生,福貴曾經過命的戰友,福貴手中提起的刀又落下了,默默背著有慶,瞞著家珍,埋了。無奈、痛苦、絕望、悔恨……
有慶的離去並沒有讓上天對這一家人稍有憐惜。福貴的女兒鳳霞生產時大出血撇下剛出生的兒子撒手人寰。福貴的妻子家珍身患軟骨病數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最後不治身亡。福貴的女婿二喜在妻子死後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活著就是為了他和鳳霞的兒子苦根,最後因為工地事故被兩塊石板壓死了。苦根從小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福貴心疼外孫,給他煮了豆子吃,不料最後苦根卻被豆子撐死了。死了,所有人都相繼死去除了福貴,留下他孤獨一人,懷揣著思念,忍受著寂寞,經歷著孤獨,但這些並未將他打倒,因為他還有老牛,在悽清的歲月中,他把思念全部寄托在牛身上,人就是這樣,再沒有任何人可傾訴,可理解的情況下,他往往將感情轉移到他物。
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樣黝黑,兩個進入垂暮的生命,將那塊古板的田地跟著譁譁翻動,猶如水面蕩起的波浪。
我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來,最終我們離開了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
好好活著,是一種責任
好好活著,是對生命最大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