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博物館裡的「人類學家」

2021-02-20 文匯學人

出生年月:1982年10月

學歷:碩士

目前職業:上海博物館館員

專業和研究領域:人類學專業,研究中國民族史、當代中國社會

對治學影響最大的學者:方舟子、費孝通、賈雷德·戴蒙德

對治學影響最大的著作:《醫學史》《中國考古學論文集》《江村經濟》


愛在辦公室席地而坐的張經緯。 單穎文/攝(除署名外,本版圖片均由張經緯提供)

張經緯的微信個性籤名寫著:「我是一個人類學家,我能解答所有人類的問題。」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人類學家是做什麼的呢?」我說。

「就是研究人類起源、遷徙。」他說,人類學還關心為什麼世界上會演化出這麼多民族,要探索大家怎麼能和平相處。

張經緯說,這幾年他一直在試圖還原古代中國人在東亞的遷徙軌跡,「這條路線是必然存在的」。


張經緯在新疆于田考察。

他認為,在交通尚不發達的古代,人們在穿越崇山峻岭時,會選擇在山與山之間的峽谷通行,久而久之便形成一條常規的遷徙軌跡。而在看似平坦無阻的平原地區,同樣有跡可循。他記得以前乘火車去廈門時,發現上海往南走經過浙江就能到福建,卻總要繞道江西。他將谷歌地圖上的這段區域不斷縮小比例,「你看浙江那些沿路城市,就分布在『紹興-江山斷裂』地質構造帶中,沿著這些城市修建鐵路,正好繞過浙南的武夷山脈,與千百年前古人走過的道路應該能重合。」

「但古往今來的地殼運動,或一些個人原因的取捨,都會導致路徑的改變吧?」我問。

「對。就像我對羽毛會產生恐懼,上班路上就得繞開那堆廣場鴿,去村裡調研要避開大公雞,這都可能干擾路徑的判斷。」他說,「所以我運用『大數據』來做判斷。如果歷史記載中,人們十次裡有八九回走的是同一路線,只要把經過的地點疊加,我就能得到一條路線。」

比如,位處河北平原通向東北交通要道上的喜峰口,東漢末曹操與遼西烏桓作戰、東晉時前燕慕容儁進兵中原、皇太極繞過袁崇煥防守的錦寧防區攻掠北京,甚至民國時期的侵華日軍都經由此塞。再如,「太行八陘」之一的滏口陘是山西長治到河南安陽的必經之所,見證了秦國滅趙國的「長平之戰」、柔然(蠕蠕)公主出嫁東魏、隋代平楊諒之戰等改變歷史的時刻。

「依據這些可信路徑畫出的曲線,應該就是遠古時代人類的遷徙軌跡。」張經緯說。


端坐在中緬邊境的張經緯 。

「那麼,怎樣判斷這些曲線的矢量方向呢?」我問。

「只要把每段路徑畫出來,再標上時間先後,就很容易確定方向了。」張經緯說,他認同我們的祖先從非洲出發,經印度西北角到緬北高原,再於雲南登陸,而後遷徙到了全國各地,「如果曲線存在矢量方向的話,就應該是從中國西南向東北方向,圍繞燕山-太行山的一條逆時針螺旋曲線。」


張經緯在東北赫哲族考察時穿著他們的手工製品魚皮衣。

「剛講的都是我的個人興趣,接下來談談我的正經工作。」張經緯說,「我是研究中國少數民族工藝,全上海真的就我一個哦。」

張經緯說,在國內,人類學等同於民族學。他對古代、當代民族的關注,可以追溯到高二。那年,他買了第一本學術著作:張光直的《中國考古學論文集》。但因為天生色弱,他不能報考鍾愛的考古專業。2001年,他考取了蘭州大學歷史系世界歷史專業,第一次長時間離開家鄉上海,並利用本科四年跑遍了中國西北地區。畢業時,他想繼續對北方民族的研究,但報考北大碩士失利。2006年,他考取了廈門大學人類學系攻讀文化人類學,關注重點轉移到了中國東南部的少數民族。2009年考博時,他再度被北大拒之門外。「博物館是人類學畢業生最對口的工作。當時看到上博招聘少數民族館的研究人員,我就投了簡歷。」

張經緯的領導、上博工藝研究部主任包燕麗說,因為「寧缺毋濫」,當時這個職位已空缺2年多。「接到張經緯的報名資料時,HR說他的材料很簡單,又沒有社團經歷、獎勵證書這些光環,讓我別抱太大希望。」結果,她倒是很被張經緯長期在少數民族地區學習、生活的經歷吸引,又上網搜到了他的博客,「他寫過好幾篇人類學相關文章,粉絲很多」,再面談了一次,感覺他很實在,知識面既廣又博,「是我們想招的人」。

張經緯說,把與考古有關的所有專業都學了一遍,反而讓他與職業考古人有了不同的視角,「能在博物館工作,可能是生活對我最大的獎勵。」


忙著給館裡模特「脫衣服、穿衣服」的張經緯。

進上博工作後,張經緯最常去的展廳是4樓的少數民族館,這裡包括18套少數民族服裝在內的所有陳列,都需要他完成搭配和定期維護。「我上班就是『給人穿衣服、脫衣服』。」他開玩笑道,因為樓下靠近地鐵,振動會導致物品發生位移,「我就要幫他們重新扶正、調整著裝。」

在展廳中,有幾件張經緯收來的物品,比如東鄉族的刺繡襪套、保安族的腰刀。他說,外出調研、收集有工藝美術價值的器物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大學時我就經常做田野調查,現在是拿著工資做喜歡的事」。

印象最深的一次出差,是2012年夏天去四川大涼山地區訪問彝族彩漆餐具手藝人。在盤山路上,他乘坐的小巴遇到了大雨導致的滑坡,車不能前行,一部分人選擇隨車回到起點改天再走,為了省時間,他決定跟著幾個村民徒步六七公裡去山下坐車。磕磕碰碰地走了兩三公裡後,一處僅限一人通行、長約兩三米的滑坡堵住了去路。領路的彝族漢子三步就跳了過去,一名抱孩子的小學老師準備如法炮製,不料他剛跨了一步就陷在流動的碎石坡裡不能動彈,此時跟隨其後的張經緯也已經跨進了這處滑坡。「當時頭頂上是不時滾下的雞蛋大的『碎石瀑布』,腳下是不斷落入崖下江裡的『石頭海洋球』,我覺得自己要『掛』了。」大約10來秒後,領路的漢子折返回來幫小學老師抱走了小孩,又拉了張經緯一把。他們三人剛脫身,一塊輪胎大的石頭就從天而降。

「雖然有些後怕,但我還是很喜歡出門的。」張經緯說,他出個差常常「能把所有交通工具都坐一遍」,飛機、綠皮火車、大巴、小巴、黑車、三輪……他記得坐大巴的最高紀錄是「無聊到在車上看完8個車載武打片」,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坐那些村村通的小巴,在阡陌交通中探索古人遷徙的遺蹟。

讓張經緯比較滿意的是,從上大學至今,「除了臺灣,所有省份我都去過啦。」


張經緯在黔南地區考察。

包燕麗說,張經緯的特點是,將工作與愛好和調查研究相結合,找到生活的意義和自己的位置。她認為,在完成工作的前提下,「年輕研究員要有自己的規劃,他們的規劃就是博物館的未來。」

「我的目標就是找到人類表面之下的共通。」張經緯說,他想用路徑研究來證明古今中外的人有著共同的祖先,只是因為走到了不同的環境中,在語言、習俗等被「不斷分化」後,造成了表面上的不同,「人與人之間有文化差別,但並沒有生物差別。」

他說,作為漢人,他研究少數民族文化時不是在強調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是要從中找到「天下大同」的證據。所以,做田野調查時,他會特別關注民族手工藝與經濟生活的聯繫,「只有了解、理解他們原本的生活方式與經濟狀況,才能產生真正有意義的互惠。」


張經緯在海南黎族調研。

他記得有次去海南黎族走訪時,發現有個村世代制陶,鄰村則種田,據說兩個村的祖上就是以陶缸的盛米量,進行器物和糧食的交易。「那就應該鼓勵村民多制陶,而不是給他們送自認為高產的作物。」他曾在南方一些少數民族地區發現,政府送給村民用以養殖的羊、兔沒幾天就被吃了,「這就是好心辦壞事,因為他們不是北方的遊牧民族,沒有飼養食草動物的習慣啊!」

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研究,找到適合當地發展的方式。「我不贊成為了給研究者提供方便,刻意阻止少數民族『現代化』的方案。我寧願不做研究,也希望他們過上自己願意的生活。」

包燕麗說,張經緯很擅長和外人打交道,雖然平時他在辦公室可以一天不說話,「別人還以為他那兒是倉庫,而且他不太坐在椅子上辦公。」

上博的工藝研究部是個大辦公室,屬於張經緯的區域,被他用兩個前後錯開僅限一人通過的大書櫃隔出,從旁經過時,的確無法一眼看到裡面的情形。在這個目測約6平方米的辦公區內,面積最大的私人財產,是一塊橫在辦公桌與靠牆書櫥中間的瑜伽墊,上面擱了張摺疊桌。張經緯坐在辦公桌上用電腦查了會資料,便熟練地脫鞋、踏上瑜伽墊,而後盤腿坐,從書櫥上拿下一套彝族的碗翻看。「因為色弱,我在白熾燈下看器物比較清楚。」張經緯笑著說,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很難區分交織在一起的顏色,而這往往是少數民族手工藝品的特色,「田野考察時,我一般把器物拿到陽光下去看。」


張經緯在白熾燈下查看少數民族手工藝器物。 單穎文/攝

參觀完他的小天地,正準備離開時,張經緯指著兩道門般的書櫥提醒道:「我這貼了兩張地圖,一張中國地圖、一張東亞地形圖。」

看著上面密密匝匝的經緯線,我提了最後一個問題:「張經緯,你的名字有什麼特別寓意嗎?」

「可能家裡人希望我關心世界吧。」他說,起初父親給他起名叫張天翼,後來發現與一位兒童作家重了名,外婆便給他改了這個含義相近的名字。「如果真叫了『張天翼』,也可能我就對羽毛脫敏了,攤手。」

文匯學人·專題 2015.2.13

上海學術界:年輕的色彩 ——張經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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