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中國馬拉松的非洲淘金客:跑個兩次,就能回老家買地

2020-12-25 澎湃新聞
腳踏涼鞋,足下生風。

總是一道黑影最先衝過終點線。

11月18日,宿州國際半程馬拉松賽,肯亞選手Josphat第一個抵達終點。

10月29日,嵩山少林寺馬拉松,衣索比亞選手阿莫尼穿著一雙藍色涼鞋拿到第一名。

名單可以延伸很長,冠軍全是黑色面孔。這是因為,中國馬拉松愛好者眼裡重在參與的比賽,對於非洲選手來說,獎金是他們的飯碗,唯一經濟來源。

這筆獎金在他們的家鄉是一筆豐厚的財富。中國最普通的一場馬拉松比賽,1萬元人民幣的獎金,在肯亞,相當於工薪階層月薪的三至四倍,能夠追平醫生、律師等少數高薪職業的收入。

他們是一群來自肯亞、衣索比亞的跑者。像一群候鳥,在馬拉松比賽發令槍響之前,從非洲大陸飛來中國。

跑步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們利用這項天賦,改善生活,甚至改變命運。

中國馬拉松的非洲「黑」中介,唯一的黑人經紀人——歐辰,目前服務著他的300位非洲兄弟,他們都是高水平的長跑運動員。歐辰希望,通過自己的平臺,讓更多的運動員走出非洲,來中國參加比賽。

阿莫尼的涼鞋。

飛1萬公裡來「淘金」

等待發令槍響時,穿著藍色T恤的Josphat不在隊伍的最前方,而是站在螢光綠背心的選手之後。1小時7分鐘後,藍衣最先出現在終點。

這是Josphat第一次來中國,今年他36歲。

他是一個典型的馬拉松全球淘金客,來中國之前,足跡已遍布歐洲多個國家。他低頭掰著手指數著:德國、捷克、西班牙、波蘭……

Josphat記得,他的第一場比賽是在肯亞國內,獲得第四名,獎金大約1萬多元人民幣。他很開心,在高手雲集的肯亞,這是一個值得稱道的好名次。

從2002年至今,Josphat已是不折不扣的老將,他一直保持著高水平,參加的馬拉松比賽,幾乎都有斬獲。

由於實力出眾,在歐洲的許多馬拉松賽事中,他都被主辦方邀請為領跑者。一次領跑會給他帶來3000歐元的收入。

在歐洲賽場輾轉多年的Josphat,去年通過歐洲的經紀人找到歐辰,表達了來中國參加比賽的意願。

非洲大陸東岸距離中國上海約1萬公裡,需要經過15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第一次來中國,Josphat感覺非常舒服。

「中國的比賽很多,歐洲的比賽太少了。」Josphat談到他來中國參賽的原因,「如果願意的話,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能跑一次」。

中國馬拉松呈現出爆發式增長的態勢。2017年預計將有500場以上的馬拉松賽事,而2015年,這個數字還僅僅停留在134場。

11月18日,宿州國際半程馬拉松賽,他奪冠並獲得1萬元獎金。而六天之前,11月12日的台州國際馬拉松,Josphat在中國的第一場比賽,成績是第二名,獎金同樣是1萬元。

相比而言,Dairus的馬拉松資歷還比較淺,只有五年,但實力同樣不俗。

在洪澤湖國際馬拉松賽與巴彥淖爾國際馬拉松賽道上,Dairus均是獲得全程組第二名,獎金分別是人民幣15000元和12000元。

Dairus的個子很高,兩條大長腿,濃密的鬍鬚覆蓋了面頰。他戴著黑色帽子、穿著紅色的休閒褲,比其他運動員看起來時尚很多。

「雖然很多中國人不會說英文,但是他們很想和我溝通,我很開心。」Dairus說他很喜歡中國,他覺得中國人善良友好。

南京馬拉松比賽現場。視覺中國 資料圖

穿4塊錢的涼鞋拿下3個冠軍

回國前一天,Dairus躺在床上,比賽結束後的疲憊,使他快睡著了,跑步鞋凌亂地擺放在床邊。

Dairus現在穿的是Nike品牌的專業跑步鞋。而在5年前,這是他不敢奢求的。那時剛剛跑步,沒有收入,鞋子是一件奢侈品,「太貴了」。

在肯亞,買不起裝備是很多運動員面臨的狀況,只能彼此之間互相幫助。Dairus同樣是得到朋友的資助。「如果朋友有幾雙鞋子,會給你一雙」。

經濟窘迫曾經擊碎了他的夢想。在跑步之前,他曾是一名大學生,專業是計算機科學,這是他的興趣所在,但是沒有畢業便輟學了。

放棄學業,撿起天賦,Dairus開始跑步訓練。和其他馬拉松運動員一樣,Dairus相信,跑步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

Dairus來自肯亞西北部的埃爾多雷特,這個海拔2400米的高原之城,是肯亞乃至世界最著名的長跑之鄉,這裡曾經誕生了40多名世界級長跑冠軍。

擅長跑步,以跑步為生,腳下的天賦承載著他們的光榮與夢想,成為許多人改變貧困的唯一機會。

阿莫尼火了,他被中國網友尊稱為「涼鞋哥」。

這名來自衣索比亞的選手,在10月22日的靖遠半程馬拉松、10月29日的嵩山少林寺全程馬拉松以及11月5日的榆陽·東沙新區馬拉松比賽中,都拿到了冠軍。

讓人們錯愕的是,他全程穿著一雙藍色涼鞋完成比賽。這雙泡沫涼鞋鞋底已泛白,金屬搭扣滿是黃色鏽跡,已經損壞。在比賽中,阿莫尼一雙大腳緊緊地包裹在涼鞋中,無需搭扣的牢固。

第一次踏上中國的賽道,阿莫尼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先後參加了中國五個城市的比賽,拿到三個冠軍、一個季軍、一個第五名,累計贏得獎金48000元人民幣。

回到上海的住處,阿莫尼把「藍色戰靴」放在床頭櫃。這雙在家鄉購買的涼鞋其實「Made in China」,價格換算成人民幣約4元錢。

海口國際沙灘馬拉松比賽現場。視覺中國 資料圖

消失的經紀人和獎金

這條新開闢的淘金之路,非洲運動員最初跑起來並不容易,時常暗藏欺詐。

Jackson走起路一瘸一拐,他在11月19日防城港開跑的馬拉松比賽中獲得第三名。未來的一周時間,他還將參加兩場比賽。

經過慎重考慮,Jackson決定第二次來中國淘金。但除了歐辰,他再也不敢相信其他經紀人。

時間過去了9個月,Jackson對首次來中國的遭遇依舊不能釋懷。他隨身帶著海南馬拉松比賽頒發的金色獎牌和名次證明,比賽時佩戴的A3315號碼牌已經被折出深深的印痕。

通過一位名叫「安迪」的中國經紀人,他報名參加了2月26日海南(三亞)國際馬拉松比賽。

這是一段糟糕的經歷。經紀人帶著他從南京出發,坐普通火車,在路上耗時四天四夜,才到達三亞,Jackson回憶前往海南所吃的苦頭,情緒非常激動。

2小時15分,Jackson的成績排名第四,獎金是3500美元。

不過,隨後經紀人「安迪」消失了,Jackson的獎金也消失了。一張白色紙條上留下的手機號碼再也無人接聽。

「這是很大一筆錢」,他希望有人能夠幫助他找到這名消失的經紀人,拿回他的獎金。

隨著中國馬拉松賽事的增多,更多非洲運動員願意來碰碰運氣。有門路的中國人從中發現商機,幫忙搭橋牽線,做起了經紀人。

這是一種契約關係。賽事的主辦方將獎金交給經紀人,由經紀人轉交運動員,經紀人的回報是運動員的獎金提成。此外,有些比賽需要外籍優秀運動員「撐場面」,經紀人從中賺取邀請費。

但信任有時是脆弱的。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經紀人握著非洲運動員的錢袋。由於缺乏約束,運動員只是他們掙錢的工具,一些見錢眼開的經紀人,捲走全部獎金,消失了。

2016年3月,肯亞運動員羅伯特(化名)撥通了歐辰的電話說:「我現在在你們學校門口。」

歐辰懵了,因為他並不認識電話那頭的人,「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我們學校,怎麼有我的電話」。

見面以後,羅伯特說,他是來參加比賽的,但是飛到上海以後,原先的中國經紀人變卦了,讓他自己解決交通和食宿,舉目無親的羅伯特只能求助於上海的非洲老鄉。

300兄弟信賴的「黑」中介

「有很多優秀的運動員,他們跑得非常好,但有些人因為沒有機會參加比賽,一輩子都在訓練,沒人看上他們。」

在上海大學的校園裡,歐辰是一名非洲留學生。他的人緣很好,是非洲留學生會的主席,很多留學生和他熱情地打招呼。

校園之外,歐辰的身份是馬拉松經紀人,目前中國唯一的黑人經紀人,自稱是「黑」中介。他解釋說,是為黑人運動員服務的中介。「他們不止是我的運動員,也是我的兄弟。」

經過三年的發展,這位「黑」中介擁有300名的非洲運動員。Josphat、Dairus、「涼鞋哥」都是他的運動員,每年等候他的通知,來中國參加比賽。

歐辰的家鄉也是在埃爾多雷特,深知同胞們的艱難。「在肯亞,跑步的競爭非常激烈。一年只有十幾場馬拉松比賽,很少人能夠拿到獎金,所以有些人會選擇出國參加比賽。」

「因為我現在在中國,我希望利用這個平臺,幫助他們改變自己的生活。」在歐辰看來,為有天賦的運動員打開一條賺取財富的通道,是使命和目標。

作為經紀人,歐辰的工作是聯繫中國的馬拉松組委會,介紹非洲運動員參加比賽,幫他們填報名表、買機票、安排食宿。運動員獲獎後,他可以獲得15%的獎金分成。

上海大學西門附近的隆陽商務賓館,是這群非洲淘金客的中轉站。一年中的多數時間,這裡都住著黑人運動員,少則五六人,多則二十餘人。

一個標間,兩名運動員。房間不大,過道上散亂擺放著行李。背包裡通常裝著比賽服、跑步鞋,有些運動員還帶有家鄉特產,比如肯亞的茶葉。

非洲兄弟獲得了好成績,是歐辰最有成就感的時刻。11月19日的防城港馬拉松,歐辰的運動員包攬了前三名,其他賽事的運動員也都獲得了很好的名次。

在床頭的柜子或者正前方的桌子上,形狀各異的金色獎盃還沒有收起,在凌亂的房間裡格外顯眼。

獎金、大房子和精神高壓

當腳下的天賦兌換成獎金,許多人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歐辰記得,一個運動員,最開始連辦籤證的錢都沒有,來中國跑了兩次馬拉松以後,回肯亞的市中心買地蓋了房子。

不同於中國的馬拉松信徒,雖然都是奔赴各地參加比賽,但目標完全不同。就像一場考試,中國信徒的追求多是完成比賽的及格成績,Dairus等非洲運動員的目標則是名次和獎金。

跑步是Dairus全部的收入來源。Dairus也會去歐洲參加比賽,過去的四場比賽,掙了將近1萬歐元。

在賽道上奔跑的時候,Dairus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跑得更好、怎麼拿到冠軍。冠軍意味著高額的獎金,以中國目前獎金最高的上海馬拉松為例,冠軍獎金高達4.5萬美金。

在肯亞,人均月收入大約4000元人民幣。工程師、醫生、律師是少數的高收入群體,工薪階層的月收入不足3000元人民幣。而中國普通的一場馬拉松比賽,獎金約1萬元人民幣,相當於肯亞工薪階層月薪的三至四倍。

「優秀選手一年收入差不多有10萬美金,算是非常高的收入了。」歐辰比較說,在肯亞市中心,買一塊250平方米的地大約需要10萬美金。很多人貸款幾十年才能買得起,這些運動員只需要跑一年就可以。

「跑步是支持家裡,為了家裡生活得更好」,36歲的Josphat明白,留給自己跑步掙錢的時間不多了。

靠著跑步,Josphat比兄弟姐妹掙得多了很多。過去一年,Josphat掙了1.5萬歐元,差不多12萬人民幣。

Josphat有四個姐妹和三個兄弟,除了一個弟弟是運動員外,其他兄弟姐妹全部從事農業,人均年收入約7萬人民幣,「這是沒有去除成本的收入」。

羅伯特的好生活卻要暫時等一等了。生病以後,羅伯特一直和歐辰保持著聯繫,他希望能夠再次回到賽場。

意外出現在今年8月,羅伯特去參加內蒙古的一場馬拉松比賽。在火車上,他突然精神出現失常,一夜沒有睡覺,總感覺車上有人要殺死他。

在虛幻的恐懼支配下,火車到達濟南站時,羅伯特趁中國經紀人不注意,突然跑下了車,沿著鐵軌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

他扔了護照,身後經紀人驚慌的喊叫似乎再也聽不見,仿佛只有跑步,能夠讓他逃脫恐懼。警察在10多公裡外的濟南南站找到了他,雙腳已經紅腫破皮。

歐辰帶著羅伯特去醫院看精神科醫生,他告訴歐辰,一家人全靠他一個人跑馬拉松掙錢,壓力非常大。

最大的動力來自孩子

11月20日下午,Josphat的房間圍坐了一群人,牆上的電視播放著中文電影。他們習慣開著電視,但因沒人聽懂中文臺詞,很少抬頭看一眼。

Dairus把獎盃放進包裡,準備啟程回國。Josphat收拾行李將要前往江西婺源,他的下一場比賽是在11月26日。

Mutai來到房間,雙手抱著一瓶包裝精美的中國白酒。這是他在榆陽國際馬拉松收穫的獎品之一,他是半程組的亞軍。

香氣從門縫飄出,運動員們分享著中國白酒的味道,慶祝各自收穫的好成績。

「生活會越來越好的」。對於未來,Dairus已經有了初步規劃,他和妻子正在存錢,等到不再跑步,用這筆錢投資做些生意。

最大的動力來自孩子。說到孩子的時候,Dairus一貫的嚴肅消失了,露出了笑容。夫妻兩人商量好生育三個孩子。他們很看重孩子的教育,堅定地相信,「給孩子教育最好的投入,肯定會有最好的回報。」

通過跑步的資本原始積累,Mutai的財富夢想正在慢慢實現。回國以後,Mutai要繼續建造房子。他準備用在中國掙到的獎金,蓋一座超過300平方米的大房子,「很大,有20個房間。」他簡單算過,每間房的月租金大約1000元人民幣。

11月27日,是Mutai回國的日子。臨行前兩天,他在隆陽賓館附近的街上轉了轉,準備買一些衣服送給兒子。他希望兒子長大成為一名警察,不需要再以跑步為生。警察也曾是Mutai的夢想。

「涼鞋哥」阿莫尼,訓練時穿上了新買的跑步鞋。他的藍色涼鞋戰靴光榮退役了,作為紀念品送給了中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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