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草千字文》墨跡本為日本所藏,紙本,冊裝。計二百零二行、每行十字,原為谷鐵臣舊藏,後歸京都小川為次郎,現為小川為次郎之子小川正字廣巳先生收藏。後有楊守敬、日下東作(鳴鶴)、羅振玉、內藤虎所寫題跋,有認為此墨跡本為智永真跡,但多數學者,包括清代楊守敬等疑其為唐人臨本、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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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跡本(傳),每頁29.3×14.2釐米,日本私人藏。
題跋:
楊守敬跋:世傳永師喜書千文,傳世凡八百本,然自宋以來,唯關中石刻本有薛嗣昌跋,俗稱鐵門限者,其他集帖中皆無別本。餘嘗得劉雨若所鐫一冊,曰寶墨軒,雲是王文成、破宸濠所得,其中唯淵字缺筆,或是武德時人所臨。日下鳴鶴,見之因言其友人,如意山人藏真跡本,與此絕相似,乃致書山人屬其以墨本來對照,山人欣然郵寄。乍睨之,仿佛同出一源,細審乃覺有謹肆之別。觀其紙質、墨光,定為李唐舊笈無疑;又可知餘本實有所受法,非同鑿空之比。趙子固稱虞永興廟堂碑為楷法極則,今廟堂原石已亡,永興得法於永師,則謂此千文為廟堂真影可也。又永師為右軍嫡嗣,淵源有自。今右軍墨箋已不可見,過庭雖稱善變,然過趨勁快,識者病之;惟永師寓變化於謹嚴。山陰門庭,於斯不遠。書此以資,鳴鶴並以寄 山人云 。光緒辛巳夏六月,荊州楊守敬識於東京使館。
內藤湖南(1866-1934)跋:谷如意翁舊藏《真草千字文》,今歸簡齋小川君插架。從前鑑賞家多定為智永真跡,清國楊星吾亦以為唐撫永書,今以關中石本校之,行款既同,結體亦肖,至其神採發越,墨華絢爛,竟非石本可比,謂為出於永師,似無不可。(翁覃谿以關中本宋初諱字缺末筆疑北宋人所書,楊星吾以寶墨軒本獨缺淵字末筆,其出武德舊笈,並失之鑿矣。)
但此本傳來我邦,當在唐代,當時歸化之僧、遣唐之使所齎二王以下率更、北海、季海等法書,載在故記舊牒,班班可考,獨永師有此劇跡,而官私著錄寂焉未有之及。何也?按《東大寺獻物帳》錄拓王羲之書廿餘種。中有『真草千字文二百三行,淺黃紙,紺綾褾綺帶』,今此本已失去褾帶。而紙質行款並皆與獻物帳合。秘府所藏又有臨右軍草書四行(出東瀛珠光第四冊),其中「過不得敕寒來」數字實仿此本。停雲館收李懷琳草書《絕交書》,近年,另傳其油素鉤本乃唐人所撫,與此本草法體勢相近。文待詔疑其右軍書,而懷琳摹之,可謂另具隻眼。
綜而考之,此本為獻物帳所錄王書真草千字文殆無可疑。且永師所書八百本皆拓梁集王書。董彥遠已言之。東坡所云永師欲存王氏典型,以為百家法祖,故舉用舊法。非不能出新意、求變化是也。然則此本拓摹其或出於永師之徒,亦未可知。關中石本與此形神逼肖,不為無由。乃謂此本乃永師真跡,亦未為鑿空妄斷矣。《獻物帳》所錄拓王書,尚存者此外止有二本,皆行書。(內府藏《喪亂帖》及岡田氏藏《孔侍郎帖》),予遂定此本為「天下真草法書第一」。嗟予生於千載之後,獲自楮墨間,親窺山陰面目,不藉鋟木鑱石之工,非至幸歟!
近人往往知重舊拓墨帖,而不知拓摹更可貴,夫梁武帝與陶隱君去右軍時不過二百年,又精鑑賞,其論樂毅論已不能分真與摹,時拓摹之精,可概見矣。迄貞觀間湯普徹、趙模、韓道政,馮承素、諸葛貞等供奉拓書,尤極其妙。《稧帖》摹本,出其手者,動值錢數萬,而歐楮臨摹入石之說,武平一法書記,何延之《蘭亭記》皆無所見,恐出後人臆造。此本之矜貴,亦在其為唐人拓摹,但其摹法已兼臨寫。前輩雲,唐人往往以臨為摹,蓋不止專於形似之末,並務神理之仿佛,不得不由此法也。
唐初真書,群推歐虞褚三家,皆出右軍,或謂歐導別源,私淑北碑者,非也!今以三家書與此本真書對照,永興有此雍容而無此清妍,勃海有此峻整而無此溫潤,河南有此嫵媚而無此端雅,其草書寓變化于謹嚴,非過庭以下所企,則楊星吾已言之矣。 平田寺敕書,凡磔法末筆一頓,以往再拽毫尖,如錐穎破囊,亦仿此本文字被字等末筆,可為當日此本轉撫致盛之證。
頃小川君將玻璃板印行此本,以頒同好,聖華房主人董其事既成,予因條舉鄙見,以付其後雲。
大正元年十二月十日內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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