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李清照,很多人想必都能背出一兩首李清照的詩詞,而留給小佛影響最深的當屬《聲聲慢》,這首詞開篇就連用七個疊詞,被不少人譽為李清照所有詞句中的寫悲慘心情最有名的一句,宋朝的羅大經在《鶴林玉露》中更是直言,李清照在《聲聲慢》中連用七個疊詞,創意出奇:「近時李易安詞雲,『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戚戚』,起頭連疊七字,以一婦人,乃能創意出奇如此。」
《聲聲慢》雖然膾炙人口數百年,但實際上只是一首悲秋時所作之詞,與以前她寫得婉約詞相比顯得直接悲傷,一點也不委婉、含蓄: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開頭三句全部都是疊詞,李清照這一天的愁苦是從尋尋覓覓開始,可見她早上一起床就感覺缺了或者想起了什麼東西,然後不停地尋找,想要找到東西來排遣自己的愁苦,奈何一切都是冷冷清清,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一無所獲的失落感讓李清照感覺自己被孤單和寂寞包圍,以至於悽悽慘慘戚戚。
秋日清晨,陽光剛剛照進當中,給人一種突然變溫暖的感覺,奈何這畢竟是秋天,依舊讓人感到清冷,讓人無所適從。幾杯清酒下肚,卻不能夠銷去憂愁,借酒消愁而不得。而今看到天上南飛的大雁,思鄉情怯,傷心不已,仿佛以前居住在北方時還曾見過它們。
上片其實就是感慨酒也不能解愁,望著南飛大雁,越來越想念故鄉。下片不再抬頭望天,而是將視角轉會自己的院子。
秋風時節,菊花盛開,院子裡的菊花開放的正豔麗,而自己卻因為憂愁變得日漸消瘦起來,心情不好,就算這菊花正盛,也絲毫不想去採摘。其實就算自己不去採摘,菊花終究也會有凋零的一日。
獨自守坐在窗旁,時間慢慢流逝,竟然已經到了下午,奈何時光慢轉,天有意不肯黑下來,實在是讓人悲傷。窗外梧桐和那淅淅瀝瀝而下的秋雨,將這悲涼的氣氛烘託到了極致,直到黃昏時刻。寫到此處,李清照戛然而止,一句「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將所有的心情都用一個「愁」字包括,明明是思緒繁多,筆下卻是如此單一,「語語還休」的事態,其實更能將心情展露無遺。
古人悲秋、寫愁的詩詞並不在少數,而李清照的這首《聲聲慢》憂傷、悲涼、孤寂之中卻有隱隱帶著豪放之情,其實她內心是非常想要掙脫現狀,與這不安的情緒割裂開來。李清照南渡之後,生活大不如前,鬱悶、愁苦更甚昔日。
參考資料:《全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