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秋天,鄧稼先像往常一樣在實驗室工作著,突然錢三強教授將他單獨叫出,問道:「我們國家要製造一個大炮仗,你是否願意參加這項任務?」
當時的鄧稼先生活十分安逸,但是為了國家的安定,他還是決定投身於這項偉大的事業中。
鄧稼先告訴妻子許鹿希,他要去做一件關乎國家安全與未來的大事,這件事需要絕對保密,不能對外透露任何信息。
此後鄧稼先就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28年,在這28年裡,許鹿希一直為這個家默默付出著。
鄧稼先肖像
當時的許鹿希在北京大學醫學部念書,鄧稼先在物理系擔任助教,兩人因一節物理課相識。
或許因為鄧稼先十分年輕,並不像那些年長的教授一般嚴肅古板,學生們都很喜歡和他交流探討,許鹿希也不例外,久而久之,兩人之間擦出了愛情火花。
許鹿希當時就讀的是醫學7年的學制,鄧稼先為了不耽誤許鹿希的學業,等了她7年,直到許鹿希畢業之後才與她結婚。
這時鄧稼先29歲,許鹿希25歲,兩人的婚禮由吳有訓教授主婚。這樣郎才女貌的結合,當真是羨煞旁人,令到場的賓客羨慕不已。
許鹿希和鄧稼先
在我們看來,許多學習理科方面知識的人,都是十分呆板的,他們十分不懂得浪漫。可是許鹿希和鄧稼先兩人不同,他們的婚後生活十分甜蜜。
閒暇之餘,許鹿希和鄧稼先十分懂得浪漫,會一起去聽音樂會,看電影,鄧稼先還會時常會給許鹿希一些小驚喜,兩人的生活一點也不枯燥乏味。
婚後3年,兩人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叫平平,兒子叫典典。
鄧稼先並沒有因為工作的原因而忽視對孩子的陪伴,他時常騎自行車帶著孩子去街上玩兒。每當這個時候,許鹿希就在一旁看著孩子們嬉鬧玩耍,感覺十分幸福。
每到過年,鄧稼先還會和孩子們一起做些有趣的遊戲,和他們一起放鞭炮、比賽滑雪橇,許鹿希常說鄧稼先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些都是二人平常生活中的縮影,許鹿希在這幾年的生活中過得十分幸福。
但好景不長,1958年深秋的一天,鄧稼先回來的很晚,並且徹夜未眠。許鹿希並沒有過多的詢問,但是她知道家中要有大事情發生了。
鄧稼先走的時候並沒有告訴許鹿希自己去哪裡工作,只是單純的說自己工作上有一些調動而已,甚至許鹿希問他要聯繫方式的時候,也被鄧稼先直接拒絕了。
她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密性,就像昨晚丈夫所說的那樣,為了這件事,就是死也值得。
就這樣,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兩人開始了長達28年的分離。
鄧稼先一走就是28年,在這28年裡,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即便是見面也只有很短的時間,之後鄧稼先就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即便是這樣的婚姻生活,許鹿希依舊堅持了下來,她相信自己對於自己丈夫的愛不會改變,對這個家的愛不會改變。她相信她只要靜靜的等,鄧稼先忙碌完這件大事之後,就會像以前那樣照顧她,照顧這個家。
老年的許鹿希
在漫長的離別歲月裡,許鹿希就在家中照顧老人,撫養孩子。因為孩子們時常見不到父親,甚至都要忘記父親的模樣了。
也很難想像在這樣的情況下,許鹿希是如何堅持下來的,或許這就是那個年代的愛情吧。
我們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許鹿希在這28年裡並沒有得到多少陪伴,但是她堅信只有捨棄了自己的小家,才能有大的國家。
直到1964年的某天,許鹿希在《人民日報》上看到了我國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的消息,她仿佛明白了自己的丈夫是去幹什麼了,但是為了讓丈夫專心工作,沒有後顧之憂,許鹿希對於這個自己已經知道的秘密依然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就連自己的親人也閉口不談。
離別28年,許鹿希以為終於盼來了丈夫的相聚,一家人終於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可是事與願違,最讓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鄧稼先由於長期與核輻射打交道,不幸被核輻射汙染,生命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許鹿希得知後,並沒有在鄧稼先面前多表現出什麼,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一家人的生活起居。
後來,鄧稼先住進了醫院,兩人在醫院裡的時光並不壓抑,許鹿希和鄧稼先依舊有說有笑,像是從未分開過那樣,經常一聊就是一整天。
獨自一人守在小房裡
當鄧稼先已經不能開口說話時,許鹿希就讓鄧稼先聽她說,言語依舊輕快,不似知道自己的丈夫將不久於人世,他們就這樣相處了不到1年的時間。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於許鹿希而言也是這樣。在相伴不到1年後,兩人分別的也非常突然。
丈夫離世後,許鹿希並沒有過度的悲傷,反倒很快打理好心情,立刻又投身於國家的建設中。
上個世紀60-80年代,許鹿希翻譯了許多醫學著作,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當時國際上頗負盛名的Strong氏《人類神經解剖學》一書,許鹿希翻譯的中文版,為促進我國神經解剖學的發展,發揮了良好作用。
80年代初期,國際上剛剛興起神經免疫細胞化學方法,許鹿希又肩負國家醫療事業重任,前赴美國學習3個月。
回到國內後,她立刻組織了國內首屆神經免疫細胞化學技術講習班,來參加講習班的諸多兄弟院校在課業結束後,開始實操這一課程,使得神經免疫細胞化學方法,在我國迅速普及開來。
許鹿希在不僅關注科研事業,更注重年輕教師的培養,她先後為國家培養碩士生10名,博士生2名,博士後出站1名。
不僅如此,許鹿希還經常為年輕教師修稿大課講稿,就連小的實驗課也不放過。她知道自己終有離去的一天,她想和丈夫一樣,用自己的有限時間,來培養更多的年輕接班人,這樣才能使中國的醫療事業更上一層樓。
在許鹿希奮鬥的幾十年來,始終在教育的第一線,她的講課方法深受學生們喜愛、十分敬佩。
在這些年裡,許鹿希為國家的醫療教學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今年,許鹿希已經92歲高齡了,雖有著一身國家榮譽,卻拒絕搞「特殊化」,依舊孤身住在當年66平米的小屋內。兒女想要把她接到身邊奉養,也被母親委婉拒絕。
她對自己的兒女說,自己身體依然康健,不需要被人照顧。
其實,孩子們知道,許鹿希是一個長情的人,面對丈夫的離世,許鹿希選擇用時間慢慢接受,她願意生活在這個小屋。
因為這裡,見證了自己與丈夫的恩愛與幸福。這個66平米的小屋裡面,有丈夫鄧稼先的影子。
他們在世的時候沒能長相廝守,現在鄧稼先離開人世,許鹿希也已年逾九十。或許她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陪伴在鄧稼先的身邊。
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28年,在許鹿希看來,錯過的這28年,自己會用餘生,慢慢體會。
也許她是不希望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破,許老平時的生活也十分低調,除了一些國家的採訪,她也並不接受媒體採訪,她想和自己的丈夫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而在家國情懷面前,她甘願為國家奉獻,曾經她為自己的丈夫、家庭做奉獻,後來她奉獻了自己的青春、時光。
今後,她將把自己的餘生奉獻給對丈夫的相思。
許老,她用自己28年的等待,抒寫自己對鄧稼先的愛。細細品味,這份愛早已超越了時間。他們之間的愛情平淡而又感天動地,他們二老對國家的貢獻功勳,我們要時刻銘記、永遠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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