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來給大家講下卡夫卡。
(城堡)篇幅最大,意蘊也更豐富。主人公K.投宿在城堡管轄下的村子的一家旅店裡,店方要求他出示城堡的許可證。K.聲稱是城堡的土地測量員,以去城堡述職為由前去辦理戶口。城壁就裁立在不遠的山崗上,卻怎麼也走不到。城堡主人C伯爵人人鈴知,卻誰也沒見過。K.想盡一切辦法,還是見不到辦公廳主任克拉姆。他想與城堡聯繫的努力均告失敗。這個城堡很像中世紀時代的衙門,它高高在上,有著讓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威嚴;官員們忙忙碌碌,卻只與卷宗打交道,與老百姓的痛癢毫不相干。在作者看來,這種官僚專制主義的統治對被統治者構成致命的威脅。
父子衝突的「代溝」主題是表現主義文學創作的普遍主題。卡夫卡也不例外。(失蹤者》第一章(司爐》寫的是父子關係。《在流刑營》也與宗法制時代的極權統治有關:一個士兵因頂撞上司,就被判處死刑,行刑前讓一臺行刑機在犯人身上刻字,12小時後方能死去。而這個島上的司令居然把這當作值得觀賞的景觀來招待客人。小說挖掘出人性中最殘忍、最原始的情感。短篇小說《判決》涉及的是宗法家長制統治的權威,它對人的生存構成了致命的威脅。(鄉村醫生)(1917)是一篇夢幻式的作品。它反映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關係。(飢餓藝術家)(1922)寫了藝術家的悲慘處境。
卡夫卡的不少短篇小說以動物為主人公,但它們的心理活動仍與人一樣。卡夫卡認為,動物沒有被文明粉飾過,它們較之人顯得更單純,更具原生性,因而通過它們更能表現真實。卡夫卡對自己的作品是否發表並不關心,但他對作品的藝術性要求很高,他生前立下遺囑,要把他的所有作品「付之一炬」,只是由於他的朋友馬克斯·布羅德的整理,他的作品才得以問世。
卡夫卡要描繪內心的「龐大世界」。他生活在奧匈帝國時期(1867-1918),當時的捷克屬於這個帝國的版圖。奧匈帝國的生產方式已經資本主義化了,但政治上卻實行君主立憲制。它對外侵略擴張,對內奉行家長式的「大棒統治」,在當時的歐洲是個相當落後的政權。在歐洲統治了7個世紀的哈布斯堡王朝,在卡夫卡心中始終是個不可抗拒的魔影。他的父親則像個家庭「暴君」,直接威脅著他的生存。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和社會現實在卡夫卡看來也是要不得的。
他曾說:「資本主義是一個從內到外,從外到內,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層層從屬關係的體系,一切都分成了等級,一切都戴著鎖鏈。」他還認為「富人的奢侈是以窮人的貧困為代價的」。基於這樣的看法,他拒絕步父親的後塵。相反,他同情下層勞動階級,對於父親苛待店裡職工表示憤慨,他父親罵店裡職工是「拿薪水的敵人」,他在《致父親)的信裡則反屏相譏,稱父親為「付薪水的敵人」。卡夫卡同情社會主義,對君主統治下社會的法律狀況有透徹的了解,並深感不滿。他同青年朋友說過:「我雖然是法庭工作人員,但我不熟悉法官。也許我只是個小小的法庭雜役。」他認為「我們的法律從來是一小搬貴族的秘密。」並說:「貴族的言行就是法律。」(《談談法律問題》)
卡夫卡所屬的猶太民族長期沒有自己的國家,流散在世界各地,備受歧視。猶太民族的處境給卡夫卡的心理以很深的刺激,使他感到自己是個失落了身份的異鄉人,一個精神漂泊者。直到晚年,在給他的女友密倫娜的一封信中,他還這樣憤慨地描述他的民族的遭遇:「他們被莫名其妙地拖著、拽撲,莫名其妙地流浪在一個莫名其妙的、骯髒的世界上。「《城堡》的主人公奮鬥終身,也未能在城堡(衙門)管轄下的村子裡報上戶口,就強烈地反映了一個無家可歸的異鄉人的悲劇性追求。
卡夫卡的一些作品裡,反映出自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異鄉人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