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自《暑假工,我的另類成長》。
在說C大叔之前,我不得不提收發室,因為C大叔上班的地點基本上固定在了收發室。之前我已經提過收發室,位於單位大門口,旁邊就是武警站崗的小屋,與武警配合保障單位工作與非工作人員進出的登記和放行是收發室值班人員的主要任務。上班時間,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間我是在這間小房子裡度過的,因此我與C大叔也就有了一些相應的接觸。
我之所以稱呼他為C大叔,並沒有什麼目的與原由,主要是為了避免與別人混淆。C大叔,中等個,北京人,禿頂,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從始至終我不知道他的貴姓與大名,與他談話的時候我多以「您」作為對他的稱呼,別的同事就另當別論了,比如特雅爾與C大叔特別熟,因此對他的稱呼有很多種,包括正式的和非正式的,當然還有開玩笑的。我因為是新來的,與特雅爾是不能比的,所以那些玩笑我是不能開的。
C大叔為人和善,也算很好相處,就是他那有自己特色的外貌有點嚇人,尤其他那深邃的眼神。剛來單位時我在潛意識下總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慢慢地那點距離就消亡了,因為我發現C大叔的本性其實是很和善的。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僅憑一面之緣就對別人下定義是錯誤的,俗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了解一個人就得與他去相處,在相處的過程中去全面的了解他,有時候我們總會犯這樣一個糊塗,僅僅通過別人對他人的描述而不自己去接觸了解,就把別人定義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這是一個極為消極也極為錯誤的做法。了解一個人,要從整體出發,不能因為看到他的一個缺點而忽略所有的優點,也不能因為他的一個優點就把他的缺點給忘了。
C大叔在收發室有一個自己的水杯,每次上班期間,他都要端起他的水杯來喝水。但很多時候,他都有一個習慣,在房間裡端著他的水杯來回跺步,時不時的朝著窗外張望,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他從來都不透露他有什麼心事,他又是一個很樂觀的人,開起玩笑總能逗得我們哈哈大笑。很顯然的一點,C大叔是一位城府極深的人,我不是有意揣度別人的心思,只是見的人多了,內心會有一種感觸油然而生,隨即而來的便是自己對這個人的看法,但我只是在自己的心裡產生描述別人的一些詞,而不去說出來,言多必失,在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作為一名傾聽者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C大叔有一輛自行車,通常情況下他都是騎著他的自行車來上班的,由此推斷他家離單位並不是很遠。每天下午五點時分,C大叔就開始下班了,向我們道別,然後騎著他的自行車穿門而出,一溜煙功夫連背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什麼能夠抵擋一個人回家的腳步,所謂歸家心切,不僅適用於長期漂泊在外的人,也適用於下班後回家的上班族。
開玩笑的時候往往是一個人最放鬆的時候,每次開玩笑,基本上是從C大叔這裡開始的,他那幽默的口頭禪「臥槽」不論是在開玩笑,還是聊別的,他都是掛在嘴邊的。臥槽作為一個語氣詞,在我們生活當中會經常聽到有人說,尤其在聊天過程中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句「臥槽」出來,聊天的氛圍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人也會隨著一句「臥槽」的發音而開始談論。
來北京之前,我很少在身邊聽到有人說這個詞,即使有人說,一般也是年輕人。自從來北京與C大叔接觸後,我發現「臥槽·」一詞在北京人嘴裡是非常流行的,哪怕是C大叔這樣上了年紀的人,說這個詞也是毫不含糊的。但我還是不太喜歡說這個詞,總覺得與髒話是掛鈎的,顯得過於隨便,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經過一段時間的薰陶後,我竟然也時不時的冒出一句「臥槽」,可見環境是真的可以影響一個人的。
C大叔,說這個詞如同家常便飯,特雅爾他們剛來北京的時候肯定也是不怎麼說的,但隨著世間的推移也就開始說了,這也是一個人融入一個圈子的開始。我還沒有真正進入這個圈子,我就提前結束了我的暑假回家去了。後面的日子,C大叔肯定還是這裡的一名老員工,特雅爾或許還在,也可能換了別的工作了,接下來的各種玩笑是怎麼開始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人生當中,能夠有過這樣一次經歷,我已經很滿足了,多多少少是一種成長,更是一種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