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說:「仁」與「不仁」,實則分清了「人」與「禽獸」,而必須把「仁」與「禮」發自「心」。「君子以仁存德,以禮存在中國心學發展史上,孟子的作用,看宋明心學本體論在千年之後的發展,便知其「心學」思想的精髓,早已滲透於歷代儒客之中。
許多學者認為,是儒學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更新」,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趨勢,才使佛教有了發展的空間,最後,融合了中國本土文化,形成了禪宗。看看魏晉時期,綿綿無期的戰亂讓人沉醉於「爭鬥」,生死成了時常縈繞心頭的話題,儒家所謂的「修身養性」似乎變得有點「虛無」了,世態無常,哪有「修身」的必要,不如多想想自己。一時間,南朝四百八十寺,大家再也沒有做過什麼研究發明創新,因為,佛教宗派禪宗主張不立字。
漢代傳入的佛教,經過南北朝的發展,到隋唐達到鼎盛時期,實際上就離不開「戰亂」這個大背景。類似地,心學可以在南宋「轟轟烈烈地復歸」,而不發生在其他朝代,除了離不開大師對前人的繼承與發展,同樣也離不開當時的戰亂背景。宋儒的地位確實很高,面對著一夜之間的變幻,國破家亡,心中難免恍惚。
問題出在哪裡呢?像魏晉士人一樣,他們也思考過:國人一直延續的儒學哪裡出了問題?這一時期的文人與前人不同,他們非常積極地看待這一問題,認為:正是儒學的衰敗,導致了國家和社會的危難,所以,他們積極地完善儒學的理論體系。
先看一看南宋開山祖師心學。重生儒學的宋代學者,是對孟子心性關係理念的延續:「君子之性,仁義之禮智之本也。」宋、元、明三代程顥、程頤開創了「理學」,但二程之後,理學的發展走上了兩條道路:一條是影響深遠的朱熹理學,另一條則開始偏向心學。北宋淳熙二年(1175年)六月,江西大雁山大雁寺熱鬧起來,在此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學術論戰,發起論戰的初衷是調和理學與心學。爭論的雙方是朱熹和陸九淵,據說,場面十分激烈,但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那為什麼理學與心學會成為法庭上爭鬥的一種趨勢呢?道家與心學都源於儒學,然而,在許多方面實在是差別太大,矛盾最大的一點是「理」與「心」。簡言之:朱熹主張「理」高於人,陸九淵的象山心學認為「理」與人同在,
在此,對「理」這個概念的界定,實際上就是對人在宇宙中的位置的界定,即對事物發展的「能動性」,即「本心」的界定。談及心學,更多的人認識了王陽明。然而,真正打開這扇門的是陸九淵。然而,當時程朱理學最「博大精深」,隨著陸九淵學派影響的擴大,這才有了史無前例的「千古一辯」。
陸九淵認為「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心性"即"理性",既然,能認清自己的本心,又何須再"向外求"?然而,陸九淵所謂的「心即理」,並不是簡單的「心便能生成宇宙」,他所謂的「理」,是「塞宇宙」,具有普遍性,必然。
南宋心學,似乎能見到佛教的影子。實際上,這也不足為奇,宋代儒學學者對儒學復興的努力,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禪學隱居的現狀,因此,他們必須加以扭轉,在完善儒學體系理論建設時,發現其中存在的不足,儒學無法更好地解釋「為什麼這樣...是因為這樣...」而禪學理論卻做得很好。
因此,當年朱熹就說過陸九淵:「近聞陸子靜言二禪二禪,全是禪學,卻變了名耳。」理學是排斥禪的。要形成自己的理論體系,借鑑別人的成果,陸九淵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關鍵還是要看核心內容是否一脈相承。
而且,我們還會看到這個理論的集合體。早年對朱熹理學著迷的王明陽,強調「格物致知」,真以七日夜以繼日地探索真理,然而,卻病倒了。對於禪學,王陽明也有研究,他自稱沉溺於禪學三十年,但後來「悟」了:佛道所謂成仙得道的那個境界,其實就是剝去了人性,就是「棄人倫,棄物理」。正如人類的愛親之心在孩提時代就萌發,是「天性」,如果連這一點都捨棄了,還談什麼人性?
「心惟危,道惟微,精惟一,允執厥中。」對王陽明來說,這就是心學,陸九淵的「象山心學」正是孟子所要完成的。其後,陽明心學超越了心學和理學,繼承了文化傳統中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又開創性地提出了人的「主體性」更為重要。同樣,王陽明也成了心學的集大成者,甚至後來陽明心學更是傳到了日本、朝鮮等國家。他的弟子極多,被稱為「姚江派」。文筆博大昌達,行墨間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