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紹興晚報的報導:
有一個與我們的成長密切相關的節日即將到來,那就是教師節。每個人只有一次年少、一次青春,那是激情蕩漾的歲月,那是充滿夢想和希望的時刻。更有那澆灌我們成長的園丁,使人終生難忘。「40後」「50後」們到了特別愛懷舊的年紀,他們和母校、和老師的故事,也像陳年老酒,越陳越香。
「50後」馬家耿:
老師借給我昂貴相機,讓我感念了一輩子
今年是柯橋中學70周年校慶,作為柯中知名校友和柯中上海校友會的領頭人,馬家耿最近也在忙著收集學校的老照片,和同學們保持著密切的聯繫。馬家耿出生於1954年,只要說起母校,說起青春,馬家耿依舊激情滿懷。
餓著肚子讀書
我讀高中那會,是上世紀70年代初。當時柯橋中學是紹興最好的中學之一,對於方圓幾十裡求知若渴的讀書人來說,這裡就是理想的讀書福地。
那時候,很多同學的家庭經濟條件都不好,餓著肚子讀書是常有的事,每到就餐鐘點,不少同學就飛一般地奔向食堂。當時,讓我覺得最親切的教職工,就是駐守食堂的阿德師傅。大家圍著他,迫不及待地等他打開蒸籠,力爭第一時間感受撲面而來的飯香,再七手八腳地尋找自己的鋁皮飯盒,就著自帶的乾菜下飯。
一座工字形的教育樓,到現在依舊是我和眾多柯中學子心中的豐碑。那些年,正是在這裡,我們學習和掌握了數理化知識,提高了各方面的涵養,得到了老師的教誨,懂得了人生的哲理。
走上社會之後,我正是憑著自己在學校裡學到的知識,才在企業管理中走出一條創新之路,1999年憑藉人才引進政策前往上海工作,2007年臨近退休,我在英國威爾斯大學拿到了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可以說,每一次人生轉變角色的時候,我總會想起我的母校,感恩她的教誨。
學工學農學軍
在柯橋中學學習的時光裡,除了日常文化課,我和同學們還接連不斷地學工、學農、學軍。學農時,在農民伯伯的幫助下,我們專門建了一塊「大寨田」,硬生生地把柯亭的荒灘改造成了一塊高產的稻田;學軍時,我們去了蕭山海塗的軍營,我當時是舉著紅旗的旗手,帶著隊伍「雄赳赳、氣昂昂」前進,大家一路唱著歌,那景象仿佛還在眼前。
「50後」是與祖國一起成長的一代,經歷了三年困難時期,很多人的小學和初中是在動亂的「文革」中度過的,上山下鄉也是很多同齡人的經歷。我們是「文革」後的第一屆高中學生,都是窮學生,都想成為好學生。那時候沒有汽車,自行車也很少見,同學們大都是從十幾裡外往返走路到學校裡來讀書的。那時候,除了吃不飽,煩惱也不多,一下課,操場就是同學們打鬧的地方,校園裡充滿了歡聲笑語。在柯中的3年,正是我「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好時光。
記憶中的老師
當時的柯中,有許多好老師,我印象深刻的,有英俊瀟灑的駱成俊老師,他不僅指導學生們文藝演出,更是一個特別用心的攝影師,為同學們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李秀實老師,國學和古文造詣很深,是學校的語文教研組組長,1977年的浙江省高考語文作文題《路》就是出自他的命題。
那時候,物資缺乏,學校最流行的運動就是打桌球,校桌球隊當時拿到過市級比賽的冠軍。沈善智老師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體育教師,他辛勤、樂觀、專業,工作一絲不苟。畢業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留校擔任代課教師,跟著沈老師一起工作,學到了許多做人的道理,受益匪淺。多年來,每年的教師節,我都會打電話問候老師。
還有一件我念叨了許多年的事。當時學校的陳友富老師,是位豪爽、沉穩、好客的長輩。我第一次陪女朋友去杭州西湖遊玩,陳老師慷慨地借給我相機,是當時最新款式最高檔型號的海鷗照相機,絕對是捨不得出借的奢侈品,真的讓我欣喜而感動。
2006年,在校友徐德勝的球館裡,我牽頭組織了一場桌球校友見面會,從柯中71屆到84屆的校友,都有代表參加,當時邀請到了沈善智老師。那時沈老師已經80多歲高齡了,卻依然精神矍鑠,神採奕奕。
這些年來,我無論是身在國外還是在上海,校友會我都是不定期地參加。我最近幾年完全放下工作,校友之間的聯繫已經成為我退休生活中的一部分,母校情、師生情、故土情從不曾忘記。
「40後」宋麗娟:
幾十年了,每年教師節
都給老師寄賀卡
今年77歲的宋麗娟,在龍山腳下的紹興市老幹部工作志願隊長期擔任副會長的職務。1999年,她從越城區八字橋小學退休,2007年開始做志願者工作,一做就是10多個春秋。談起往事,宋老師依舊思路清晰、記憶猶新。
班主任叫我考師範
我們讀書那會和現在差別還是比較大的,上世紀50年代末,正是三年困難時期,飯都吃不飽。我讀完初中,考上了紹興師範學校,就是現在紹興文理學院的前身,當時是我的班主任「欽點」我去考師範的。
我記得是在1959年,我剛16歲,就拿了行李到學校住校了。我們那個年代,能夠讀書讀到高中和師範的,已經是很大的成就了。當時一般家庭都有好幾個兄弟姐妹,讀書好的才能繼續上學。在學校的三年也是非常困難,雖然師範不收費,但多數學生也吃不飽,條件異常艱苦。我一畢業就被分配到學校教書了,沒怎麼吃過苦,真是天大的幸運。我很多同學高中畢業後要離開家去支邊、支農,那種艱苦是現在的年輕人無法想像的。
但青春的時光總是美好的,教我們的老師都很有水平。我們讀師範專業的,上課教書的各種功底都要打好。像陳祖楠老師那時候就是我們的任課老師,課上得很好,對我們學生都很友善。畢業後我一直是當老師,從20歲開始到現在,我心裡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沒有上過大學。我的這個夢想現在由我孫子替我完成了,他成績很優異,拿到了去英國留學的名額。
恩師成了同事
我這一輩子印象最深刻的老師,要數我的小學老師章南燕,她是我小學高段時的班主任。我總覺得,小學階段是一個人學習上打造地基的階段。章老師當時是有名的語文老師,教語文的功底很好。我現在到了這個年紀還能夠流暢地寫寫說說,最主要是章老師給我們基礎打得好。
我師範畢業後,在中學教了一段時間。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們這種師範畢業的,都算是知識分子。我是上世紀80年代回到母校八字橋小學的,那段時間和章南燕老師的關係,就從師生變成了知交的同事了。那時候她已從教學一線退了下來,負責著整個學校的圖書館,我們經常一起聊聊天。章老師的公公是我們紹興的書法大家徐生翁,在書畫篆刻上都有著很深的造詣,紹興著名書法家沈定庵就是她公公的得意門生。章老師一家始終保持著文人和師者的高風亮節。
我教書也有30多年了,每到教師節我都會收到很多同學寫給我的賀卡。每年的教師節,我自己也必定會寫一張,寄給當時已經退休的章老師。我們這樣亦師亦友的關係,一直保持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