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的女人》是一部2020上映的德國奇幻劇情電影,又名《溫蒂妮》,由克裡斯汀佩佐執導,演員寶拉貝爾、法蘭茲羅戈斯基主演。
故事講述城市導覽員溫蒂妮的男友因為其他女人選擇跟她提出分手,令她難以接受。此時店裡水族箱突然破裂,讓她遇見了純情的潛水員克裡斯多福,兩人隨即陷入愛情,只不過跟前男友尚未了結的舊愛,卻也在溫蒂妮謎樣身份的詛咒中使她越來越感到不安。
01透過神話與歷史來面對這個世界
一般而言,我們看到的愛情電影多半是透過兩位主角的相遇,給觀眾帶來一段感動人心或悲傷遺憾的悽美愛情,然而就像2018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水底情深》沉迷於異色童話的導演吉勒摩戴託羅以人類和魚人之間因為孤獨而萌發感情作為主題。
這次入圍2020金馬影展與柏林影展主競賽,並獲得最佳女主角獎肯定的《水漾的女人》也以一段圍繞在歐洲水精靈傳說的非典型奇幻愛情故事,為身處於殘酷現實世界的觀眾們帶來救贖與滿足。
《水漾的女人》英文片名與女主角名字的"溫蒂妮"是源自於中世紀鍊金術士稱呼"水元素"的名稱,後來也被人們描繪成居住在水邊的美麗女性精靈。
因此作為導演克裡斯欽佩佐所計劃的"元素精靈三部曲"的第一部電影,《水漾的女人》在導演過去《過境情謎》等作品皆涉及德國歷史與政治的一貫風格之下,把"溫蒂妮"這個古老的水精靈傳說與柏林這座擁有悠久歷史的城市,跟片中發生在現代都市裡的愛情故事相互結合,碰撞出全新的火花。
雖然好不容易完成柏林城市導覽員的解說工作,卻發現男友早已不顧自己的挽留逕自離開,但內心變得焦慮不安的女主角溫蒂妮卻馬上就迎來了一段新戀情。
原本還對陌生男子突然搭訕感到唐突疑惑,但隨著魚缸破裂而灌注下來的池水,就好像是填補她失去男友當下的內心空虛與憤怒一樣,讓被衝倒在地的溫蒂妮對眼前陌生男子一見鍾情。兩人望著全身溼透的對方那種充滿愛意的眼神,便彰顯了《水漾的女人》整部電影"水"的代表意義。
02溫蒂妮傳說
克裡斯多福是位在德國西部工作的潛水員,而溫蒂妮則是東柏林的城市解說員,這對素昧平生且有著不同身份背景的男女就這樣在一起,共同度過了一段幸福快樂的時光。
其中無論是在克裡斯多福工作的水壩、溫蒂妮的公寓房間、旅館、清晨火車月臺的座椅,或者是柏林的街道上,我們都能從《水漾的女人》她們彼此之間濃烈的情感,感受到溫蒂妮對克裡斯多福的依賴,但這些美好的時光卻也在一場同樣也跟水有關的意外事故後瞬間消失。
片頭溫蒂妮面對前男友約翰尼斯即將離開自己所說的:"如果你離開,我就會殺死你。"不僅顯示了愛情的浪漫和危險,同時也是她作為"溫蒂妮"這位水精靈的證明。
傳說中"溫蒂妮"通過與凡人相戀來獲得靈魂,但同時她也被施予如果遭到背叛就要親手殺死對方的詛咒。正是如此,或許是因為她沒能實現命定般詛咒而馬上與另一個人相愛,才會受到克裡斯多福在水下作業時因為缺氧十二分鐘而被醫生宣判腦死的懲罰,所以悲痛欲絕的溫蒂妮便找到變心的前男友約翰尼斯,在泳池裡溺死了他,並重新回到愛人克裡斯多福工作的水壩化成泡沫來消除詛咒。
03《水漾的女人》的奇幻愛情
有趣的是,在溫蒂妮回到水裡後克裡斯多福馬上就奇蹟般地從病床上甦醒,仿佛只是做了一場虛假的夢一樣,儘管感受是如此真實,但卻遍尋不著溫蒂妮與自己跟她這段感情的痕跡。
《水漾的女人》電影的迷人之處就在於此,雖然整個故事是發生在現代社會,但導演克裡斯汀佩佐卻也能根據"溫蒂妮"愛與復仇的傳說,以電影前段無法讓人辨別溫蒂妮真實身份,凡人與水精靈都能解釋得通的設計,成功在現實世界中塑造出奇幻的朦朧美感。
我非常喜歡《水漾的女人》片尾在過了兩年後,已經展開新生活的克裡斯多福再次在哪個水域裡見到溫蒂妮的橋段,雖然回放畫面裡並未出現溫蒂妮的身影,但不相信這是幻覺的克裡斯多福半夜又重回水潭。
這時伴隨著身體被潭水給淹沒、逐漸消失在水面,他見到他朝思暮想的水精靈,手裡也多了那尊溫蒂妮最寶貝的潛水伕人偶,或許這種在現實生活中出現的魔幻特別景象,正是導演克裡斯汀佩佐透過《水漾的女人》這部獻給"溫蒂妮"和所有觀眾的電影所展現出來的溫柔與浪漫。
作為一部現實與浪漫主義的結合,《水漾的女人》不僅以歐洲水精靈"溫蒂妮"古老傳說為一段原本充滿遺憾的愛情故事賦予迷人的奇幻神話色彩,也透過柏林這座建築在沼澤上的城市,讓觀眾能夠從片中對於柏林發展演變的解說來了解歷史、認識這個民族,並且將其寄托在"水"這個形態多變且生生不息的元素裡,從中找到我們如何面對現今這個大環境的方式。
如同我們能在《水漾的女人》片中得知目前作為城市中心樞紐的"柏林城市宮",經過二戰時期毀損、東德時期拆除,最終才在兩德統一後以原外觀重建成博物館,讓這座18 世紀外形的宮殿發揮它在21 世紀的功用,有著象徵城市失而復得的歷史意義。
因此《水漾的女人》在水與陸、新與舊、過去與現在、現實與虛幻的互相交疊之下,讓原本古老的建築樣式與傳說神話能以新的方式來重新詮釋,也代表著過去的事物從未消失,只是跟現代相互融合而產生出不同的面貌或內容而已。
我能夠清楚從《水漾的女人》感受到導演克裡斯汀佩佐所要講述的核心主題,就像柏林這座承載著許多歷史的城市,以及"溫蒂妮"那有如《小美人魚》的悲劇傳說故事,雖然我們都曾因為失去而感到痛苦、體會過許多無法如願的遺憾。
但即便如此,我們是否也能像克裡斯多福以現代化的潛水設備在水底見到"溫蒂妮"的古老字樣那樣,在現實生活中嘗試尋找神話傳說的力量?或許《水漾的女人》看似天馬行空,但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真的實現,這才更顯得珍貴動人不是嗎?
04結語
整體而言,《水漾的女人》在現實生活中重演了神話故事裡的愛與背叛,作為一部浪漫主義的作品,我們不必去在意片中枝微末節的小細節合不合理,只需要將自己沉浸在整部電影,感受這段神秘且因為命定詛咒而無法實現的愛情故事裡獲得救贖的方式。
電影最後"溫蒂妮"在湖裡看著岸上兩人逐漸走遠,自己也重新沉入水中,從因為愛你所以要殺了你,到因為愛你所以還你自由,或許《水漾的女人》也透過這段富有詩意的悽美愛情,傳達出如何看待歷史與這個社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