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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篇大作之後,第一個感覺是不知道這個潘先生會不會就是葉先生自己,不然他怎麼對這細節掌握得這麼全面和具體呢!又或者這潘先生是葉先生的非常熟悉的朋友,親戚或者同事吧。
作為道教徒的我們其實也可以不人云亦云地對潘先生再進行一番口誅筆伐,說他自私,如何云云,當我們以慈悲的心態來看這個事情,反而覺得有一種悲傷。
甲申國難,出爾反爾背信棄義的李自成攻入北京,明崇禎帝於煤山殉國。山海關守將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李自成兵敗,清軍南下,剃髮易服,竊據神州。
滿清末年,列強環伺,杯酒話前塵萬馬濤聲天際湧登臨懷故國八公山北洋三傑之一北洋之虎段祺瑞自德國陸軍軍校畢業歸來,立志效法俾斯麥武力統一中國。袁世凱洪憲帝制失敗之後,中國進入軍閥割據時期。
細看這每一個軍閥其生存空間則必然有自己的基本盤和根據地,而其也必然尋一境外強國作為合縱連橫之策,而每一軍閥則都有問鼎天下與一統山河而救亡圖存的最高綱領。只是到了部將副官們的手裡可能就變得有點沒那麼光彩和冠冕堂皇而是有點實事求是和因地制宜了。袁世凱少年時的感事詩「眼前龍虎鬥不了,殺氣直上幹雲霄。我欲向天張巨口,一口吞盡胡天驕」之句或可做他去世之後軍閥混戰的寫照。
「大野龍方蟄,中原鹿正肥」,中嶽嵩山作為中原的象徵也曾經得到白崇禧,吳佩孚等軍人傑出代表人物的青睞,親自登中嶽廟祭拜並留下詩詞書法碑文,以表達對祖國大好河山的尊崇和對國家社會安定統一的祈禱和願望,然而這些願望,卻是需要用軍事鬥爭來執行的。
只是這些軍事鬥爭的發生,就要有若干的潘先生們不停地逃難,而且他們未必如潘先生一般可以有車子坐,有紹興喝,有菸捲抽,還有紅十字會的紅旗和徽章戴。當然,在面對侵華日軍的時候,無論吳佩孚還是白崇禧,要麼寧死不做漢奸在北京淪陷區每天率領自己的衛隊升國旗直到被日本牙醫害死,要麼親自在一線戰場指揮作戰,在淞滬會戰,喋血崑崙關等戰役中打出赫赫威名,留下汗水和衛國戰爭的足跡。
只是潘先生們和葉先生們並不會在乎吳佩孚在北京升國旗時候的無奈,也不會在意吳佩孚或者湯恩伯死於日本牙醫手中的悲哀,又或者白崇禧在一線戰壕的辛苦。他們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與那麼大的空間跨越可以如我們一般可以去安靜地坐下來花費數日數月數年的時間來研讀當年的那段歷史,來剖析當年的文武北洋,來思考民族的得失。他們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的妻子兒女老小,活下來!
又或者在這個關口,看到了不順眼的事情寫下來,可是自己也只能是拿住自己的筆桿子,而沒有可能去拿槍桿子,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所以,寫下來,也只是給閱讀的讀者們看,發一聲感嘆,加一句口誅筆伐,多一聲似是而非的嘲笑,而自己卻未必能逃脫潘先生的窘迫,亦或者葉先生的閒情雅致。
誠如在今年病毒肆虐的時刻,潘先生和葉先生們也在武漢封城的前後掙扎著,帶著妻子兒女老少勞苦奔波或者困鎖愁城,還有寫日記的作家們,也沒閒著。如今病毒又進攻到了北京,潘先生和葉先生們又該在怎樣的擁擠的站臺上或地鐵中狼狽不堪,還是在尿騷味的空間裡喝一杯勁酒,二鍋頭或者燕京也樂呵樂呵。人生百態,各領風騷。
當年的潘先生處在滿清末年列強瓜分壓力下的軍閥混戰割據時期,他能夠做的最基本的也許就是盡最大努力去保護自己的妻小,而狠心的留下王媽替他看著他的宅子。為了保住工作又不得不響應教育局長的號召隻身返回讓裡去開展開學工作,在這種靠近戰場的地方他絞盡腦汁地去紅十字會領旗子和徽章以圖保命,在聽說正安失守的消息後嚇得留下王媽趕緊逃進紅房子裡找了一間拼湊將就合住的房間卻竟然遇到了要求照常開學的教育局長!我突然又覺得葉先生是不是也在這紅房子裡不然他怎麼知道的那麼徹底?
如今的我們處在天下的大變局的關口面對著這世界的風起雲湧多少有點手足無措,雖不太清楚究竟該何去何從,也只能每天勤洗手消毒戴好口罩做好防護使之成為一種職業操守與時尚潮流。
而對於上層的博弈或者是對英雄的歌頌還是如其他讀者一般對軍閥的詛咒,卻都是普通的再平凡不過的老百姓的生態。大多數平時在寫字樓下精緻小餐廳吃工作餐或者在單位餐廳用餐的年輕人們貓在家裡在抖音快手上學習美食的製作人也都漸漸發福,缺衣少食的弱勢群體大家也實在都無心顧及,如小說中的王媽已經是較為幸運的了,至少可以在一個大宅子裡睡上安穩覺。
當杜統帥凱旋的時候,潘先生一不小心趕上寫字的差事,於是我也突然間想起來另一個軍閥張作霖在自己的門前掛的匾額「保境安民」!以及他的書法「一丸賽函谷,三箭定天山」;「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當然,他小時候上不起學曾經趴在私塾的窗戶上偷學過幾天。
因為他實在無法選擇究竟跟誰打天下還是坐江山,索性只拼命保證這東北的區域不變色,跟蒙古人,俄國人,日本人,滿洲人之間縱橫捭闔,用火車皮運輸山東人到東北居住生長,為的就是保境安民。
還有另一個人,西湖景點之一錢王祠的主人,這景點那許多的牌樓之一就有「保境安民」,只是那錢王祠的內部卻的確成了一個「一切如來心秘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的密宗道場,怪不得景點介紹裡自信滿滿的自稱「東南佛國」了。不過葉先生筆下心中的潘先生看到的是拉夫,開炮,姦淫,縱火……眼前一閃,好比羅裡吧嗦又高而不切的杜甫看到的似乎都是某某日記一般的苦逼,而邊塞詩中的豪邁雄渾似乎與他絕緣。This is life,這就是人生。
看他對上一句什麼?當一切恢復平淡,我們是否應該做一個反思,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究竟又是因為什麼?所謂「尋找中華的源頭,復興民族的文化」,從政治領域,文化領域,軍事疆域,抑或文化疆域,我們究竟在做什麼,又該怎麼做,又該做怎樣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