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公立醫院兒科醫生出走之後,他們創業了

2020-12-19 界面新聞

兩年前,裴洪崗在他所寫的《我辭職了》裡,為自己設立了新的目標:「我想把醫生和科普結合起來,那就是做一個自己能主導的診所,踐行自己的醫療理念。」

眼下,這個願望就要到快實現的時候了。這位在微博上擁有118萬粉絲的前深圳兒童醫院小兒外科醫生即將在深圳福田區開設自己的第一家診所,診所起名為「怡禾」。我們見到他的這個周日的下午,他還在裝修中的診所裡忙活。

裴洪崗是中國這些年離開公立醫院的眾多兒科醫生之一。據《2015年中國衛生統計年鑑》,從2010年到2015年,中國的兒科醫生總數從10.5萬下降到10萬,平均每1000名兒童只有0.43位兒科醫生。

而就在裴洪崗離開深圳兒童醫院的2016年,中國政府放開夫妻雙方均為獨生子女才能生二胎的限制,結束了實行長達38年的獨生子女政策。放開「二胎」一年後,中國新出生的人口數量比前一年增加了大約100萬,使得原本就緊張的兒科醫生資源更顯捉襟見肘。

與之同時,如果要實現國家衛計委等六部委制定的,2020年每千名兒童兒科執業(助理)醫師數要達到0.69名的目標,那麼在2016年,中國兒科醫生數量的缺口則高達86042名。

兒科醫生的工作負荷大,是常被提及的一件事。一名三甲醫院的兒科醫生,一天接診的患兒可以高達100名。由於兒童用藥量通常不及大人,在中國醫藥倒掛、以藥養醫的先行醫療體制下,兒科成了各家醫院醫生收入最低的科室之一。

一些離開公立醫院的兒科醫生們開始嘗試突破職業困境。

2018年1月,武漢一所醫院的兒科因為流感而人滿為患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微博打破次元壁

裴洪崗之所成為一名兒科醫生,是因為他讀了兒科專業。但那是在1998年以前——1998年中國高校教育改革,醫學院的本科教育中取消了兒科專業,由臨床醫學取而代之;1999年,全國的兒科專業停止招生。

「當年學醫是家人幫忙選的,兒科系也是他們選的,那時候對兒科沒什麼概念。」裴洪崗說。

在深圳兒童醫院工作12年,看著許多孩子在自己的手術刀下重新獲得健康,這是裴洪崗因這份職業獲得的最大成就感。2011年,裴洪崗在新浪微博開通了帳號「@小兒外科裴醫生」,開始了他在微博科普兒科醫學知識之路,到他2016年辭職時,他已經收穫了40萬粉絲。

新浪微博讓坐在診室裡的醫生得以直接與公眾對話,原本面目模糊的醫生有機會把他們的個性展露出來。他們分享的醫院故事比《on call 36小時》更真實、更有血有肉,書寫下他們對疾病、人性、醫患關係的種種看法,對病症進行科普。不僅是裴洪崗,在微博上走紅的醫生還有「@急診室女超人於鶯」、「@醫生媽媽歐茜」、「@澳洲婦幼Dr韓」「@張強醫生」等等。

歐茜現在是廣州民營兒科診「知貝兒科」的創始人,剛開通微博那會兒,她是廣州婦女兒童醫療中心的兒科醫生,現在已經有了91萬的微博粉絲。歐茜是在2015年離開了工作多年的公立醫院。那幾年離職的微博知名醫生,還有張強、於鶯等。由於這批醫生後來也都紛紛創業,這種先有醫生,後有機構的模式,被稱為「醫生集團」。

歐茜說,她離開公立醫院並不是因為和同事相處不愉快等原因,她依然盛讚老東家。「只是我受不了三分鐘看診了,我認為患者應該得到更好的服務。我當時工作的那家醫院的環境、培訓和領導是很好的了,但還可以更好。」歐茜回憶道。

廣州市婦女兒童醫療中心是所三甲醫院,每天求診的患兒眾多,為了給更多的孩子看病,歐茜花在每個孩子身上的看診時間只能為短短三分鐘。能把掛完的號看完已經筋疲力盡,過於繁忙的工作讓她根本無暇回訪來看過病的孩子。

裴洪崗則在《我辭職了》裡寫下觸動他離開的,是「我意識到自己做的那份業餘工作(註:在微博上寫科普)和自己身處體制的工作有些難以兼容,而自己所擁有的影響力資源應該能讓自己在體制外維持生計,我到了能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裴洪崗醫生

線上諮詢和實體診所

裴洪崗並不是一辭職馬上就是開辦診所的。

知識付費在這兩年發展成為一條寬闊的創業賽道,裴洪崗在社交媒體已經積累起了名氣,他在微博和微信公號上開始了諮詢服務平臺「怡禾健康」,除了吸納優秀的醫生在線上收費回答有關兒科、產科、耳鼻喉科等問題之外,還有有關兒童生長發育的線上課程。裴洪崗和他的團隊看重服務質量追蹤,通過組建了醫生質量委員會對醫生進行管理。現在的怡禾健康有大約300名醫生,30萬購買人次。諮詢的用戶來自全國各地,突破了過去醫院的地域疆界,裴洪崗稱,復購率超過50%。

而歐茜的創業之路則要折騰一些。辭職之後,歐茜也與人合夥籌備過一家兒科診所,但雙方終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後來歐茜轉身去做「知貝兒科」,提供「符合現代醫學規範的母嬰健康諮詢服務」,也逐漸在線上建立起了品牌知名度,用戶超過10萬人。

和公立醫院每次掛號費在20元至30元不等,而在怡禾健康進行諮詢,每次費用在15元至600元左右,知貝兒科的在線諮詢費用大致相當。儘管兩家平臺的收費高於公立醫院數倍,但醫生的回答往往細緻耐心,如果對回答不滿意,用戶還有追問的機會。對於那些沒有機會到三甲醫院求診,或是不願意帶著孩子排隊等待兩三個小時的家長來說,在線諮詢平臺一定程度上調節了各地醫療資源的不平均。

在廣州和深圳,也有帶著資本直接殺入實體診所的民營醫療創業者,比如2012年成立於深圳的卓正醫療。實際上,卓正醫療並不是兒科診所,擁有多科室牌照的卓正覆蓋兒科、牙科等。卓正的創始人之一朱巖是北京協和醫院腎內科原主治醫師,它的背後站著經緯創投、天圖資本、中金公司和前海母基金等投資機構。目前,卓正在北京、長沙、廣州、深圳、成都和香港開有38個機構網點。

卓正醫療中心內

卓正是全科診所,不過兒科則是目前卓正最主要的業務。

這不是巧合,無論是怡禾,還是知貝,兒科診所能成為第一批從公立醫院出來的醫生共同的創業項目,正是市場所驅動的。

「為什麼這些年這麼多診所都要做兒科,因為兒科畢竟是剛需,它的存活可能相對會比全科容易一些。」卓正醫療總裁周方說。

市場空間還來自於孩子生長發育階段裡,父母們的疑慮。「孩子還有很多非疾病上的需求,比如養育上的、餵養上的,睡眠的問題。」裴洪崗說,「需求越大,那肯定就是說,你可以做的空間也更多。」

卓正兒科內

周日這天,卓正深圳海岸城醫療中心,幾個孩子在等候與醫生見面。來卓正看病的孩子大部分是普通常見病,診室的設計與美國的診所設計十分接近,一邊是方便給孩子檢查的病床,另一邊是電腦和靠牆的辦公桌,病人和醫生之間沒有隔閡。

一年前,剛剛離開多倫多兒童醫院新生兒專科回國工作的姚躍,踏進卓正的診所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番場景。

醫生難求

要開設一家民營診所,準入門檻並不是最難的那部分。國務院對鼓勵社會辦醫的利好政策不斷,廣東的政策也更為開放。

2016年6月份,《廣東省促進社會辦醫加快發展實施方案》落地,除了簡化行政審批、放寬機構準入等「常規動作」外,還鼓勵醫師多點執業,允許醫師在藥店開診所,鼓勵兼職執業醫師辦診所,以及鼓勵護士開辦護理機構等都被明確下來,突破力度頗大。

而在廣東省內,深圳走得更快,早在2013年就全面取消了醫療機構的選址距離、數量和醫保定點機構數量限制。2017年,則簡化了醫療機構審批,取消設置審批,實行直接執業登記;同時,取消了只有醫師才能開辦診所的規定,允許自然人申辦醫療衛生機構;並且執行新的診所設置標準:允許診所設置4個以內的科目,建設綜合診所;申請5個以上科目的,可申辦門診部。

然而考驗這些新生診所的,人才問題——和許多行業情況類似,招人是兒科診所們最為頭疼的部分。中國的醫生允許多點執業,也就是說一位醫生能在公立醫院獲得編制的同時,也能在其它合格的醫療機構看病。然而民營兒科診所想要招到一位優秀的全職醫生,意味著醫生要離開公立醫院,放棄穩定的收入、能積攢經驗的大量病例、接觸重症患者的機會等等,而這些對青年醫生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晁爽是北京清華長庚醫院兒科醫生,再之前她另一家三甲醫院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工作。「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想過離開(公立醫院),雖然壓力大、病人多,但千奇百怪的病例也多,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晁爽說。

怡禾、知貝和卓正,在談及想要招聘一名怎樣的兒科醫生時,標準頗為接近,硬性的除了對曾經在三甲醫院工作滿一定年限,認可循證醫學等之外,軟性的還要包括要有同理心和服務意識。

這些要求看似不複雜,做到卻不容易。在公立醫院,兒科醫生為了加快看診效率,和每位患兒及家長的交流都被壓縮在三分鐘,溝通非常有限。而接受我們採訪的幾位醫生都表示,他們安排給每位醫生的接診量都將大大低於公立醫院。姚躍稱,現在每個卓正每一位兒科醫生每日看不超過24位病人,20個最為常見;裴洪崗的怡禾尚未正式營業,但他認為15-20個是最為理想的狀態;歐茜所在知貝,每位醫生接診15個病人則是一個對質量比較滿意的狀態。

民營兒科診所出現,除了是對公立醫院兒科的一種補充,同時也在客觀上實現了分級診療。我們所寫到的民營診所,都只看兒科普通常見病,使得一些家庭在因為孩子感冒發燒問題而衝向三甲醫院之外,又多了一個選擇。

知貝兒科診所內

不過,即使對於中產階級家庭來說,到民營兒科診所看病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怡禾的醫生診費將定在每次600元上下,卓正的兒科醫生每次診費也要在400左右。因此,醫療質量是這些父母們是否願意掏錢的最大考量。

醫生不再需要趕時間,也不意味著自然就能建立起醫療服務意識,同樣需要重新學習和培訓。公立兒科醫療資源長期供不應求,患者的感受顯得就微不足道了。但在民營兒科,「服務」意味著要在能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孩子的病情,充分告知家長可能還會發生什麼,要怎麼做等等。卓正要求醫生,對每位求診者的看診時間必須滿20分鐘。

「我們一些醫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要求都懵了,覺得20分鐘我都沒話說了。可是來了一個月後會發現20分鐘根本不夠用。」姚躍說。

到了面試這一關,還要淘汰掉不認可「循證醫學」的醫生,在這一關,相當部分候選人會被刷掉。

所謂循證醫學(Evidence-based medicine),指的是醫生的醫療決策,應該是在當前最佳的臨床研究依據基礎上,再結合醫生的經驗、患者的意願,然後再綜合作出的。循證醫學的基石是證據,而與之相反的是經驗醫學。

比如,一種說法認為,純母乳餵養能降低孩子得溼疹的風險,依據是「大家都這麼說的」。但是,目前沒有明確證明支持這種結論,按照循證醫學的理念,醫生便不會對家長發出這樣的建議。

「認可循證醫學的醫生還是少數的,即使這麼宣傳,能不能堅持下來、能不能落地,對於很多診所都是問號。」歐茜說。

之所以難堅持,一個根本原因是由於公立醫院「以藥養醫」的客觀存在,使得醫生習慣了開更多藥對患者進行「過度治療」,這在本質上與循證醫學相悖。歐茜舉例,中國的葡萄糖和氯化鈉溶液使用量極大,是因為醫生總是讓病人去輸液,「但是有那麼多液可輸的嗎?」她反問。

從醫生到企業經營者

裴洪崗覺得,現在比以前在深圳兒童醫院上班時還要累。以前還只是純粹地做著單線程的日常工作,而現在作為怡禾的CEO,裴洪崗要做管理規劃和公司運營,角色面臨了一個極大的改變。

在知貝,歐茜現在也看診,但每天最多10個病人到頭了,因為她還要勻出時間來學習管理,制定規章制度,她的案頭堆滿了各種和醫療管理相關的書。「以前不重要的技能現在都變得重要,怎麼做一張漂亮的PPT,怎麼讓打動別人讓別人認可你,甚至怎麼化一個漂亮的妝,怎麼發一封好的郵件,都需要學習的。」她說。

當然,要堅持自己對循證醫學的理念,診所經營者還需要更多的服務內容設計能力,需要醫生們培養出更敏銳的商業嗅覺。在這一點上,各家的做法各不一樣。

怡禾診所尚在裝修,但據裴洪崗介紹,診所將會劃了一大塊空間是用來開班媽媽課堂,把診所的運營與知識傳播結合起來,以較小的代價解決本來不需要到醫院看病的問題。

知貝則在兒科之餘,還做了齒科。在兒科基礎上做齒科,獲客成本很低——許多父母已經有了保護孩子牙齒的預防意識。

另一方面,一個兒科診所創業者除了和本專業打交道,還要與投資機構打交道。隨著「醫生集團」的興起,越來越多的投資機構瞄準醫療產業。歐茜的第一次創業開診所時,臨近開業她選擇了退出,當時這段經歷帶給她的教訓是,和非醫療背景的人合作的時候,理念無法彌合。後來知貝引入紅杉資本中國基金,它的投資合伙人陸勤超本身即學醫出身。

知貝兒科的醫生們

怡禾、知貝和卓正都正努力在做一件叫「醫療服務質控」的事,以保證醫療服務的同質化,這需要健全的管理體系,以及專業的管理人才。從零開始的難度可想而知,但診所們若是日後要擴張,可複製的管理體系必不可少。

此外,診所還要考慮醫生的職業發展問題。位於深圳的怡禾在招聘啟事上給醫生開出的年薪是30-50萬,而廣州的知貝則在25-45萬之間,可薪水只是醫生考慮來或不來的因素之一,醫生還需要持續地學習。因此,這些診所們還會每年給醫生提供繼續教育基金,報銷額度不等的參會費用。

而最終願意投身民營兒科診所的醫生,可能還需要一點情懷,因為這個行業目前仍處在非常初級的階段,是一段未曾有人走過的路。

兩年前,裴洪崗曾寫下這樣一段話:

「如果我的診所成功了,不敢說一定能提供最靠譜的醫療服務,但至少在這裡不用擔心被開那些明知沒用但還不得不默默買回來然後扔掉的利巴韋林、艾暢、中成藥等。如果做好了,也告訴醫護同行們,除了抱怨還有別的出路;也可以向兒科同道們證明,兒科醫生通過努力也能夠過上有尊嚴的生活,願意做兒科醫生的人也可能會增多,孩子們看病也會越來越方便。」

(蔡晶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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