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詩:
Once we dreamt that we were strangers.
We wake up to find that we were dear to each other.
鄭振鐸先生譯: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
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是相親相愛的。
沂河生譯:
與君夢裡遇,相見不相識。
夢醒君不去,相親又相知。
賞析:
莫泊桑說,你要明白,人的一生,既不是想像的那麼好,也不是想像的那麼壞。其實,夢境與現實之間的關係亦是如此。我們現實生活中所經歷所感受的,既不會像夢境中那麼美好,也不會如夢境中那麼糟糕。
夢中的情感,或欣喜,或惶恐,都是實的,但經歷卻是虛的。生活中的經歷,或甘甜,或酸楚,都是實的,但我們在經歷這些時候的情感卻又遠不如夢中來得那麼猛烈真切!
做個美夢!是我真誠的祝願!
詩外大話:
夢與現實的距離
漫步在曲折而狹長的小路,來品味那山間獨有的閒逸與靜謐。在我些許彷徨的腳步裡,忽地奔跑出瞬間而過的你。我忍不住回頭凝視,心中泛起了遙遠而清新的記憶……
還是在那個石榴花開的夏季,朦朧的天空飄起了綠色的雨。你慢慢撐起傘,於是便有了我們似曾相識的相遇。
你從那一簇翠綠中走來,身旁散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和甜蜜。那細細的雨,輕輕灑落在傘尖,敲點出清脆而動聽的旋律。於是,我停下匆匆的腳步,來梳理有些煩亂的心緒,以迎接那個純樸可人的你。
但你沒有像我一樣的駐足,而是繼續挪動著輕盈的腳步,又用雨傘掩飾了那沾滿芬芳的髮髻。所以,我看到的,只是嵌著朦朧背影的你,以及那瀰漫在遠方的、初夏的雨……
葉落梧桐,風吹桃李;在整整一千個漫長的日夜之後,我又遇到了此時此地的你。不需要解釋,不是在夢裡,我寧願相信這是個編織已久的奇蹟。
而今的石榴花旁,未曾飄過那清脆的雨滴;卻依然的芳香,愈加的甜蜜。此時奔跑而過的你,也無需雨傘的掩飾;卻依舊的純樸,愈加的美麗。
我默默地,默默地凝視著這份美麗,想用那顆沉睡已久的心兒,悄悄地將其裝起,裝起那仍然泛著翠綠的記憶。
但是啊,或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奇蹟,或許我遇到的也並非昔日的你。可誰又能告訴我,在那一千個日日夜夜的思念裡,為什麼總會有你走過的印記?而在這輕盈的印記裡,又為什麼總會有同樣的相識,伴著那相識已久的綠色的雨?
於是,你再一次回到了我的夢裡。在朦朧中,我也仿佛又聽到了你那多情的嘆息:「為什麼你看到的只是那一簇翠綠,難道其間的點點火紅就真的毫無魅力?石榴花開,讓這個夏季變得不再沉寂,而你也應該學會忘記,以便在未來的時光裡開始新的尋覓。」我笑著說:「就像你如今的奔跑而過嗎?不!不!我讚賞那火紅帶給我的欣喜,但我更迷戀那翠綠中蘊藏著的安靜與細膩。」……
奔跑的腳步使眼前的你漸行漸遠,就像那夢裡曾有過的千百次的離去。呵呵,離去吧!我對這一切早已變得熟悉;熟悉了你的離去,熟悉了你的朦朧的背影,熟悉了那初夏的雨的氣息。可你似乎對此異樣的陌生,陌生的也讓我嘆息:「好想問一問你的名字,用它來驗證夢與現實的距離!」可現實中的我不敢開口,開口也只會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我,遇到了莫名其妙的你,註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結局。」
結局?於我早已沒有了半點神秘;誰也不必再費盡心思來將其編織。也許,莫名其妙,本就該屬於奇蹟;也許,陌生之後總會隱藏著久違的熟悉。這一切,不也正如此時此地的,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