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出版發行面向大眾讀者的「市販本」,大眾讀者中的一些家長們不僅自身受到不良影響,而且還把這種不良影響傳達給老師們,從而對老師們在挑選教科書上產生不良作用。
日本教科書上的「南京大屠殺」(圖片來自網絡)
日本的教科書出版都是按照日本文部科學省的「新學習指導要領」提前一年開始編寫下年的教材,根據該「要領」,2010年就確定了2011年至2015年的教科書編寫計劃。然而,這個「要領」在2014年發生了重大變化。
2014年1月28日,文部科學相下村博文正式宣布,已對編寫初高中教科書指南即「新學習指導要領」進行了修改。本次修改與過去的不同之處在於:一是 「要領」的修改時間提前了兩年。按照每10年修改一次的規定,在2006年修改過的「要領」,本應在2016年再修改。修改後的「要領」在新年第一個月下 發,頗有日本「中央一號文件」的味道。二是強制性要求把與中韓有爭端的釣魚島和竹(獨)島明確表述為日本「固有領土」,再就是要強調日本自衛隊的作用。三 是修改歷史教科書的範疇從初中擴大到高中,「中學歷史教科書」的概念進一步擴大——包括初中「社會課」的「地理」、「歷史」和「公民」學科;高中「地理 課」的「地理A」和「地理B」,「歷史課」的「世界史A」和「世界史B」、「日本史A」和「日本史B」,以及「現代社會課」、「政治經濟課」和重新恢復的 「公民課」。共有6個大項9個小項,預測總需求冊數為860萬冊。據最保守的估計,以上各科教科書一旦出版發行,使用教材的初高中生每學年至少超過10萬人。四是教科書內容的「檢定程序」起了變化。以前只有樣書審定「一關」;今後則先是選題審定,然後是樣書審定。設定「雙關審定」程序,極有可能出現清一色的「統編教科書」。這樣,「現場教師」選擇權的制約作用將被削弱。
在理論上講,從2014年4月開始使用的初高中歷史教科書,是從2013年4月開始編印的,要馬上體現「要領」的精神從時間上看來不及。日本官方如果真 的急不可耐,有可能把已經出版發行的初中歷史教科書召回化漿,把扶桑社等出版社原來的教科書拿來修改後使用。而要真正全面貫徹「要領」精神、體現安倍政府 的意志,應當是從2014年4月開始編寫、2015年4月開始使用的初高中歷史教科書。
2012年,日本出版發行圖書13.5億冊,比1990年代「黃金期」淨減少約6500萬冊。其中中小學教科書共為1.34億冊,包括小學教科書銷量6610萬冊、初中3670萬冊、高中3120萬冊。
從2012年4月起使用的初中教科書,自2011年4月就開始編寫。2012年,依據日本文部科學省「新學習指導要領」編寫的初中教科書,頁碼比 2011年平均增加25%,定價平均增長6%。日本全國初中教科書的總需求冊數為3670萬冊,增加約140萬冊。總需求冊數增加的原因,一是老師的使用需求量增加,二是在校初中生略有增加。
在各類教材中,爭議最大的是歷史教科書和地圖課的教材出版。在日本,以出版右傾色彩濃厚的歷史教科書而出名的扶桑社,2012年退出競標,代之以同扶桑社有資本聯繫的育鵬社,實際出版發行4.7萬冊,僅佔有3.7%的份額。另一家與扶桑社關係也很深的自由社,2011年出版發行1.4萬冊,佔有份額為1.2%;而2012年僅出版發行830冊,佔有份額為0.1%。據悉,扶桑社前幾年出版發行在外國人特別是中國人、韓國人以及俄羅斯人看來是嚴重歪曲事 實的歷史教科書,官方給予特殊關照,扶桑社賺得盆滿缽滿——在出版發行初中歷史教科書上,扶桑社可以說是費盡心機。每年在出版發行面向學生的「學販本」的 同時,也出版發行面向大眾讀者的「市販本」,也就是用「市販本」為「學販本」做廣告宣傳。大眾讀者中的一些家長們不僅自身受到不良影響,而且還把這種不良影響傳達給老師們,從而對老師們在挑選教科書上產生不良作用。
在2008年至2011年的4年間,日本全國約有20萬(平均每學年5萬)初中生使用了扶桑社的歷史教科書。因此,育鵬社和自由社也想步其後塵,大撈一 把。但由於這兩家出版社找人編寫的教科書錯漏百出,質量低下,日本「教科書檢定委員會」沒敢大開綠燈。「社會課」的「公民學科」:日新出版社佔有93%的份額。代替扶桑社的育鵬社佔有4%的份額,出版發行4.9萬冊。清水出版社佔有2.7%的份額,出版發行3.3萬冊。也是想沾扶桑社光的自由社佔有 0.3%的份額,僅出版發行654冊。與歷史教科書一樣,在此之前,扶桑社的公民教科書有日本自衛隊的武器寫真,還有煽動修改日本憲法、增加所謂「集體自 衛權」條款的內容。
本來,參與地圖科目競 爭的出版社很多,最終只有兩家出版社中標,這要追溯到日本教科書使用的選擇權問題。二戰以後,日本法律規定,教科書使用的選擇權在都、道、府、縣、市、 町、村教育委員會的「教育委員」,但從1950年代起,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選擇權卻到了以學校為單位的「現場教師」手裡。「現場教師」即教學第一線的教 師,往往有各級「家長協會」的支持,「教育委員」惹不起。這樣逐漸就演變成使用什麼教科書由老師們決定,委員們只是事後象徵性地確認一下而已。像「地圖 課」的教科書,往往涉及日本與周邊國家的領土、領海以及領空之爭。許多理智的老師們認為,這種「火藥味」瀰漫在教科書中,會培養起學生不健康的「好戰情 結」、不合時宜的「武士道精神」。所以,寧可採用像帝國出版社、東京書籍出版社這樣四平八穩的教科書。另外就是出於維護地方「尊嚴」的需要。比如,美國長期在衝繩縣建有軍事基地,衝繩縣的百姓不堪其擾,多年來一直要求政府敦促美國搬遷其軍事基地;加上曾經發生過美軍大兵強暴衝繩少女的惡性事件,且由於司法 管轄權的限制,衝繩縣乃至日本國還無權在本土審判罪犯,這成了衝繩縣揮之不去的奇恥大辱。一些出版社的教科書贊成美國在日本駐軍,自然會引起衝繩縣的老師以及家長們的強烈反感,為了表示對官方的不滿,就堅決抵制這類教科書。縣、市、町、村的各級教育委員會奈何不得,出版社告狀告到東京,文部科學省也只能睜 一隻眼閉一隻眼。2012年,在拒絕使用那些右傾色彩濃厚的「地圖課」教科書上,衝繩縣八重山地區的老師和家長們表現得特別執拗,尤其堅決,曾引起日本全 國的關注。
高中教科書與初中教科書一樣, 也是當年使用的教科書在上一年編寫,從2012年4月起使用的高中教科書,在2011年春末夏初開始編寫。也是和初中教科書一樣,在2010年,根據「新 學習指導要領」,不僅確定了2011年、2012年和2013年的高中教科書編寫計劃,而且2014年和2015年的高中教科書編寫計劃也確定下來。
2012年,日本全國高中教科書的總需求冊數為3120萬冊,與2011年相比減少15萬冊,減少幅度為0.5%——總需求冊數減少的主要原因,一是部 分初中生報考職業技術學校和專業藝術學校,二是部分初中生到國外就讀高中,三是部分初中生「厭學」,自己打工創業去了。
在2012年高中教科書招標中中標的出版社共有43家,與2011年相比沒有什麼變化。在43家中標的出版社中,有12家出版社的出版發行冊數有所增加。
除「國語課」、「數學課」、「理科課」之外,在「社會課」這個大項之下的各分支科目中,一直有4家出版社「各自壟斷一方」的情形存在——「歷史課」的市 場份額主要由山川出版社佔有,「地理課」的市場份額主要由帝國出版社佔有,「現代社會·政治經濟課」的市場份額主要由東京書籍出版社佔有,「倫理課」的市 場份額主要由清水出版社佔有。2012年依然延續了這種態勢。
日本初中相關教材出版發行情況
「社會課」的「地理學科」:總需求冊數為245萬冊。東京書籍出版社出版發行117萬冊,佔有48%的份額。其次是帝國出版社,出版發行78萬冊,佔有 32%的份額。以上兩家出版社加在一起,共佔有80%的份額。教科書出版社出版發行23萬冊,佔有14%的份額。日文出版社出版發行15萬冊,佔有剩餘 6%的份額。
「社會課」的「歷史學科」:總需求冊數為128.5萬冊。2012年,有7家出版社的7種書中標。排前4位的分別是東京書籍出版社、教科書出版社、帝國出版社和日文出版社,這4家出版社合計佔有92%的份額。
「地圖課」:總需求冊數為125萬冊。帝國出版社和東京書籍出版社各有1種書中標。帝國出版社佔有97.3%的份額,東京書籍出版社則僅奪得剩下的2.7%的份額。
高中相關教材出版發行情況
「社會課」的「地理A」:總需求冊數為42萬冊,帝國出版社有2種書中標,佔有50%的份額。「社會課」的「地理B」:總需求冊數為27萬冊,帝國出版社 也是有2種書中標,佔有66%的份額。「社會課」的「世界史A」:總需求冊數為89萬冊,帝國出版社儘管只有1種書中標,但卻佔有25%的份額。山川出版 社,有3種書中標,總共佔有30%的份額。「社會課」的「世界史B」:總需求冊數為48.6萬冊。山川出版社只有1種書中標,卻佔有51%的份額——這本 書名為《詳說世界史》,被各地高中的「現場教師」不約而同地認定是近幾年編寫得最客觀的一本世界史教科書。「社會課」的「日本史A」:總需求冊數為42萬 冊。有6家出版社的7種書中標。其中,山川出版社有2種書中標,佔有31%的份額;第一出版社只有1種書中標,但卻佔有了26%的份額。「社會課」的「日 本史B」:總需求冊數為55萬冊。山川出版社有1種書中標——《詳說日本史》,但佔有61%的份額。 「社會課」的「地圖」:總需求冊數為77萬冊。有3家出版社的8種書中標。其中,帝國出版社有3種書中標,佔有78%的份額。「社會課」的「現代社 會」:總需求冊數為107萬冊。東京書籍出版社拔得頭籌,出版發行31萬冊,佔有30%的份額。「社會課」的「倫理」:總需求冊數為27.6萬冊。清水出 版社有2種書中標,佔有28%的份額。東京書籍出版社有1種書中標,佔有23%的份額。「社會課」的「政治經濟」:總需求冊數為48萬冊。排第一位的是東 京書籍出版社,佔有21%的份額。排第二位的是實教出版社,有3種書中標,佔有27%的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