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網娛樂訊(採寫/良小涼) 法國時間5月21日,廖凡接受了鳳凰網娛樂的專訪。尤其主演的電影《南方車站的聚會》入圍了第72屆坎城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這也是他跟導演刁亦男、演員桂綸鎂的第二次合作。
廖凡稱這次拿到劇本之後,就知道自己的戲份並不多,但實在被《南方車站的聚會》中強烈的風格化吸引,「我特別想知道,刁亦男導演怎麼把這些複雜的東西給完成,我也感覺到他其實在做一種嘗試和改變。」
為了演好這次的湖北警察角色,廖凡也提前跟語言老師學習武漢話,但由於日常跟自己對話練習的助理是四川人,結果說的越來越像四川話,最後是在刑警隊體驗生活的時候,才把語言給練好。
影片中,廖凡經常要與非職業演員合作,一起去抓捕犯人。這在表演上,也要求他儘量多做減法,因為「一堆人群當中,你就被人一下給認出來,我覺得那簡直才糟糕。」雖然自己的戲份有限,但是他對胡歌和桂綸鎂在戲中的表現,也給予了好評。尤其是兩人在一起吃麵的一場戲,讓他感受到什麼叫「殊途同歸、命運相連。」
被《南方車站》劇本驚豔,想看刁亦男如何拍攝風格化元素
鳳凰網娛樂:得知刁亦男導演再來找您演一個警察,當時是什麼感想?
廖凡:他拍戲的節奏非常慢,距我們上次合作已過好幾年了,他拿給我《南方車站的聚會》劇本的時候,就給我做了一些心理建設,他說這個角色不是特別大,你看看感不感興趣。看完劇本後,我還說是市局領導的角色嗎?他說不是,別把自己看的那麼輕,比那個多點。我說多點是哪個?因為他之前的那個劇本裡邊都沒有名字,就是市局領導、警察局長、重案組隊長,我弄了半天,我就才弄明白是現在我演的這個劉隊長。
然後我說這個挺有意思的,我就知道他給我的不是那麼多戲份的一個角色,但看劇本的時候,我非常吃驚,因為他給了我很大的驚喜,這個劇本和《白日焰火》截然不同。《白日焰火》文學性更強,像偵探小說,而這個風格化特別明顯。而且上一次合作的戲中,好像是五個人就把這個事就給解決了,《南方車站的聚會》裡邊是很多的元素,非常的繁瑣,時間也很短,三夜兩天的這麼一個故事。
我特別想知道他怎麼把這些複雜的東西給完成,我也感覺到他其實在做一種嘗試和改變。我說我特別有興趣來拍這個,《南方車站的聚會》要聚會一下,因為大家已經很久沒再合作,我要跟他再次聚會。
鳳凰網娛樂:除了導演,還有桂綸鎂也是再度合作。
廖凡:不止,所有上一次的合作的,包括攝影師董勁松,美術師劉強,還有桂綸鎂,還有我們新加入的萬茜和胡歌,我們來做一個在南方的聚會。
學武漢話被調侃說得像四川話,去刑警隊體驗生活收穫多
鳳凰網娛樂:這次為了演警察角色,您有做哪些準備工作?
廖凡:準備是必須的,這是一個日常的課程,肯定要去學習,因為他有這個要求,要去做語言上的準備,然後細節上的準備。但其實我在這裡邊的出現的場次有限,呈現的空間也不多,但我覺得其實這會更難,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完整的故事,如果你單獨把他們拍攝出來,都應該可以呈現,只不過是他節選了幾個他的工作的和生活的一些片段。
鳳凰網娛樂:在前天的發布會上,你開玩笑說,語言老師說你的武漢話像四川話?
廖凡:剛開始,我以為我會有優勢,因為我們家是湖南的,離湖北不是那麼遠,但語言還是變化很大。雖然只隔一條江,但在武漢可能漢口和漢陽這個話就不一樣,我以為我說的很標準,後來這個老師就說你說的是四川話,我說不可能,他說你就是四川話,然後我的那個助理就一直在糾正我,你還是得要這麼說、那麼說。後來我才發現我的助理其實是一個四川人。
鳳凰網娛樂:原來是助理的鍋。
廖凡:因為我老找他練習,我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在生活當中也用武漢話來聊天,後來我發現他給我帶到溝裡去了。後面,我其實是通過和協助我們拍攝的刑警,一塊去體驗他們的生活,然後跟他們學武漢話。
鳳凰網娛樂:您在這個刑警隊是體驗生活是嗎?
廖凡:有一部分是。
鳳凰網娛樂:這段經歷對你塑造角色有什麼幫助嗎?
廖凡:我覺得是最大的幫助,之前我拍《白日焰火》的時候,也去東北刑警支隊裡體驗過生活,但我發現其實還是會有很大的差異,地域不一樣,生活的節奏和對於事情的態度都不同。剛才還跟幾個朋友聊,不同地域的罪犯可能出的事、犯罪的動機,可能因為地域的不同,它都會不一樣。
鳳凰網娛樂:您昨天發布會也開玩笑說,《南方車站的聚會》的角色好像是《白日焰火》的警察去湖北生活了一段時間。
廖凡:對,那是我們真的是在那開玩笑,因為他對我的要求很寬鬆,他說你願意說什麼話都行,說你實在不行,你在裡邊說東北話也可以,你就當是《白日焰火》的警察年輕的時候先在武漢工作了一段,然後調到東北去了。就把這兩個電影,因為是一個職業,就給連上了,但這個是一個玩笑。
演警察沒刻意做設計,對劉愛愛與澤農的關係有自己的解讀
鳳凰網娛樂:這次在表演上面有自己的設計嗎?
廖凡:我覺得沒有什麼太多設計,我覺得這個裡邊不叫沒有太多的設計,可能更多的會做減法,完全的減法,因為周圍的所有出現的人員都是非職業演員,都是非職業演員,或者是有一部分是職業演員,但是就是他們更趨向於真實。雖然有的時候,比真實再稍微的濃縮一些,但是在這個時候你要是一下子被人看出來,一堆人群當中,你就被人一下給認出來,我覺得那簡直才糟糕。而且是在有限的空間裡邊,也沒有更多的機會去傳遞這個內心,當然還是給了一些機會,還是給了一些工作。
鳳凰網娛樂:這電影您對哪一場戲印象最深刻?
廖凡:我覺得我看了這個電影非常的震驚,而且我覺得我去拍這個電影是一個特別明智的選擇,因為我想在第一次我和他合作的時候,他讓我感受到了電影的魅力,或者是說讓我對電影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雖然我在讀這個劇本,或者在拍這個戲的過程當中我一直都在,已經能夠意識到了,其實他會做一種突破和嘗試,他會把以前既定的,已經成熟的,已經穩定的東西要打破。但實際上,到我最後面成片看的時候,我非常的激動,而且很震驚,就是他給我們激勵太大。我都知道那些戲是怎麼拍的,但是呈現出來的居然是這樣,而且那種風格化的強烈,那種個人表達的那種流暢,沒有任何的晦澀的感覺,讓你看到很舒服,極其個人的。
剛才我跟幾個朋友對了一下,大家可能感興趣的點都挺接近的,比如說像劉愛愛跟澤農兩個人在候車室那裡頭對話,很重要的幾句話就是被那個滾滾車輪就被淹沒了,然後音樂就有那麼一點點響起來,那個就是讓我覺得處理的非常好,我都沒想到他是這樣,就給說服的,就被他感染了。
然後澤農去到野鵝湖再去尋找劉愛愛時,從橋上戴了一個帽子,慢慢的走下來。劉愛愛看著他從遠景走過來,那個音樂同樣的又再響起,兩個人走過那個城市的背板,就是那種若隱若現、若虛若實的那種感覺,穿行在城市當中好像是。
還有一場戲,是在餛飩攤裡的鏡頭,就是一個荒誕的,類似於又真實又虛構的那麼一個地下世界的一個記錄,完全沒有臺詞,就是整個高潮過程,都是用鏡頭和人物在裡邊的穿行來完成的。
鳳凰網娛樂:我記得有一場戲是您去萬茜的家裡,您去詢問她澤農有沒有來過,我注意到您有一個細節,您的手一直在撥弄燈的開關。
廖凡:是。
風凰網娛樂:這個是怎麼設計的?
廖凡:是跟燈光的設置有關係,跟攝影師他們的對於美學的處理有關係我覺得,當然肯定最後完成的還是導演要求的,他想達到的一種,人物的在那一刻的內心的起伏,就是說是萬茜扮演的那個角色,在那個忽明忽暗的燈光的那種閃現當中,她的那個人物的狀態,因為她弟弟剛剛已經死了,現在又來再找她的,追查她的老公,然後警察局這樣子,不是警察局,我的隊長在那去詢問她。
鳳凰網娛樂:對,影片的結尾,其實也通過您的眼睛,通過您的觀察,就給了一個開放式的一個結局。
廖凡:是的。
鳳凰網娛樂:你怎麼看待劉愛愛和澤農在影片中的關係?
廖凡:這種其實是複雜的,但是我覺得那有一場其實是,剛才你說的那個還沒說完,就是在結束的時候看著他們的背景,跟呢還是不跟,停止還是再繼續追查,其實可能是給觀眾去選擇一個的一個話題。但我覺得那個還是挺有一些溫度的,還是有一些人性的溫度。
鳳凰網娛樂:對,想問一下您怎麼理解的劉愛愛的心理轉變?
廖凡:我覺得還是和澤農在一起,他們倆相互有影響,而且有一場戲我特別喜歡,就是最後他們在那吃麵,那面吃的可真好,不是說我們看的時候餓了,是兩個人同時加了兩碗面,然後在那分頭吃,似乎兩個人就是同病相憐的,或者是殊途同歸的一個,在某一個層面上來說。其實他們的命運是接近的,或者是他們可能在那一刻相互取得了一些信任,信任,我覺得應該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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