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故鄉!再見,老屋!

2020-12-12 品遠文化

來源:亞輝

作者:亞輝

因為家裡蓋新房的緣故,老屋明天就要拆掉了。

老屋是兩排土坯房,我在老屋裡出生,在老屋裡長大,長大後就告別了它,甚至來不及在它被拆掉時見它最後一面。

老屋早已經到了必須要拆掉的地步了,且不說斑駁的牆皮,就連牆根也已經被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得厲害。幾年前,父親母親不再去外面打工了,哥哥在縣城買了房,他們又住不慣,還是常年住在老屋裡。和哥哥一起商量蓋新房已經很久了,直到今年才終於動了工。對我而言,這當然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此刻,我卻分明舍不下那破舊的老屋——

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它了。

老屋是關中平原最常見的那種古老的半邊蓋的式樣。房間都不大,十幾平米而已,基本上都被土炕佔去了一半地方。我對這個世界最早的記憶裡,有這樣一幅場景:我躺在炕上,母親靠窗做著針線活,窗戶外面下著雪,哥哥不在——那會已經上小學了,院子裡則傳來父親掃雪的聲音。這幅場景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可是我卻一直記得,記得清清楚楚。剛上小學的時候,家裡添了一臺17寸的「黃河」牌黑白電視機,從那時起,老屋裡頭的裝飾布局就保持了二十年沒有變,直到我大學快畢業的時候。那臺黑白電視機一直在家裡的家用電器中佔據著統治地位,在它兢兢業業的一生中,最多的時候能收到三四個頻道。

土坯房也是有講究的,比如說一年一度的刷牆——每到歲末大掃除的時候,父親就會去山裡特定的地方挖些「白土」回來,這種土質地很細,沒有雜質,顏色泛白。用白土製成漿,刷到牆上,倒也看起來很是光順。再比如燒炕——燒炕是一件很有技術含量的活,每年冬天都由父親全權負責。父親燒的炕,不冷不熱,總是剛剛好。那個時候我也喜歡燒炕,因為那是兒時為數不多的「合法」的放火手段,終於有一年過年的時候,因為自己沒控制好火候,炕給燒著了,差點起了火災。

奶奶住過的房子靠院子裡面。奶奶在我上初二的時候去世了,是一個秋天的星期三。這個日子很清楚,因為那天正好趕上我從學校回家拿乾糧。初中的時候我在學校寄宿,每個禮拜都會帶很多乾糧去學校,但是帶的多了就發黴壞了,就只能少帶一點然後每個周三回趟家再補充些乾糧。那天晚上我到家的時候,奶奶已經穿好壽衣包裹在嶄新的被褥裡了。入殮的時候,房門太窄,棺材抬不進去,主事的老人們商量著要不就停靈在院子裡吧,父親大伯和小叔想了想,乾脆拆掉了整個門框。奶奶剛去世的那段時間,我總是一眼就能瞅見重新裝起來的門框,那接口處很是扎眼。十多年過去了,如今也已經老舊得分辨不清楚了。

再往裡是廚房。廚房就矮了許多了,常年的炊煙燻得房頂和屋簷黑洞洞的。我最喜歡在下雨天坐在灶臺前燒火,母親在旁邊擀麵,我看著灶臺裡的柴火噼裡啪啦燃燒出火焰來。到了秋天,我常把新鮮的玉米棒子或者從地裡剛挖的紅薯埋到灶臺的火星裡,等到吃完午飯的時候,便能聞到陣陣香味了。

在我不算太長的人生中,炊煙或許是我見過的最溫暖的東西了。2006年的時候,哥哥考上了大學,從那時起,母親就離開家出去打工了。父親雖然照顧家裡,白天也一直在山裡的石灰窯裡做工。那個時候,我每周六的中午回家,到家的時候家裡總是一個人也沒有。我自己給自己洗衣服,自己給自己做飯,自己給自己烙好乾糧再帶到學校。我最害怕下連陰雨的日子,下雨溼了柴火,做這些事情就不那麼容易了。潮溼之處,不免就顯得更為冰冷了。高四寒假補完課的那天,正是冰雪災害最嚴重的時候,我推著自行車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回到村裡,還沒到家,就遠遠地看見家裡廚房的煙囪裡冒著徐徐的炊煙,儘管廚房很低矮,可是那炊煙飄得很高,遠遠地就能看見。那個時候我已經十八歲了,可是我怎麼也控制不住,淚水刷刷地就流了下來。

後院是我的樂園。後院有五棵樹,兩棵楊樹,兩棵椿樹,還有一棵桐樹。小的時候我爬過村裡的很多樹,唯獨家裡的這五棵樹我沒有爬上去過,因為它們就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我在後院的石頭上打造過用自行車鏈條做成的「火槍」,我在水井前供奉龍王的神龕裡養過我救回來的小鳥,我在牆根給我的小兔子們蓋過三層的「小別墅」,我在高大的桐樹下埋過我的許願瓶——只有我自己知道。若干年後再挖出來的時候,因為沒有密封好的緣故,字跡已經斑駁得難以辨認。後院一側有一間矮小的房子,那是養牛用的。家裡養過的最後一頭牛,從我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就買到家裡了,直到我上高中的時候才賣掉。因為這頭牛的緣故,放牛便成了我課餘最重要的一份工作。牛是很通人性的,它認家,也認人。比如說農忙時節套它去拉車的時候,任我怎麼拽,它頭也不抬一下,父親遠遠地喊一聲,它就乖乖地起身了。大概是因為它不懼怕我的原因,我們倒成了好朋友,它能看得懂我簡單的手勢,我騎它的時候,它也不會掙脫。我有時候會捉弄它,捉幾隻螞蚱裹在上好的青草裡餵給它,他猛吃幾口,忽然發現了什麼,卻因為不能像人一樣吐,只得上下晃著腦袋才能把嘴裡的青草抖落出來。我哈哈大笑,再卷一把青草捉弄它,它照吃不誤。我心裡想,真是一頭蠢牛。

這頭蠢牛伴著我長大,等我從無憂無慮的小男孩長成在村裡不再怎麼說話的高中生時,它已經老了。它生過四胎小牛犢,無一例外都是養到半大賣掉給我和哥哥做了學費。等我上了高中學費一下子多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它自己也快要被賣掉了。它被帶走是一個周六的上午,那天只有我在家——前一天家裡人已經和牛販子談好了價錢。牛販子來的時候,我分明聽到了農用車的轟鳴聲,我一下子傻了——我很清楚,如果賣給農民耕地用,來一個人就夠了;如果有車來,肯定是要拉到屠宰場了,也許第二天,它就成了餐桌上的佳餚。可是我什麼也不能說,理性告訴我,它只是一頭牲口而已,賣了它,就有了學費。

我走到牛房裡,解開韁繩,把牛牽了出來,交到牛販子的手上,然後一個人躺在炕上,靜靜地等著農用車發車的聲音。可是車一直沒有發動。不一會兒,牛販子又來到家裡,說牛怎麼也趕不上車,叫我去幫忙。我出門一看,車停在一個土堆下面,牛站在土堆上,前面被牽著鼻子後面被抽著鞭子,可是它就是不上車,就那樣僵持著。我走上土堆,牽過韁繩,然後拽著牛往車廂走。我多麼想讓它和以前套車的時候一樣,不聽我的使喚,可是它卻很快跟著我也上了車。牛的眼睛很大,藍盈盈的,就那樣看著我,我在它的眼睛裡分明看得到我自己。我跳下車,看著車發動、拐彎、然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牛其實也是有面部特徵的。以前放牛的時候,不管村裡有多少頭牛聚在一起,我總是一眼就認出它了。其實現在也還是,如果它還在的話。

老屋雖然不大,但是因為少有家具的緣故,倒也顯得很寬敞。因為沒有書桌,我在家裡寫過的所有作業,都是趴在炕上寫的。小的時候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每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我總會從學校帶回獎狀來高興地交到母親的手上。母親把我的獎狀整整齊齊地貼滿了一整面牆。那個時候,我不懂得太多事,只覺得這樣可以讓母親高興。母親沒有留下年輕時候的照片,我是我分明還記得她年輕時候的樣子——是在水井旁,我說自己有力氣要幫她打水;是在柴草房,我和母親把剛割回來餵牛的青草用鍘刀鍘成一節一節;是在廚房,她釀醋的時候,我總是偷偷地喝上一小口,然後酸得睜不開眼睛;是小學六年級參加數學競賽,我第一次要走進縣城,激動得睡不著覺,母親就在旁邊看著我,直到我睡著……

從一張張獎狀,到一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生活帶給父親母親的,只有更加沉重的辛勞和奔波。從農民到民工,他們硬是靠著一雙手,供兩個孩子全部讀完了大學。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一個個寒暑,他們輾轉過多少個工地。終於,又多了一個工地,是在自家的院子裡。

這段時間每次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會囑咐母親說,這次,咱自己是東家,就不要幹活了。母親每次都是滿口答應。可是,我知道,她和父親總是閒不住的。

上大學後,我就只有在假期有限的時間裡回老家了,在老屋住的時間越來越少。從西安到巴黎,我平日裡住的地方,從大學的四人間宿舍換成了現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若是從建築材料上來講,老屋是我住過的最破舊的房子,可是在老屋,我睡了人生中最踏實的覺,做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夢。前些天,我特意給哥哥說,一定在房前屋後多拍些照片,也算留下個念想。我知道,從今以後,老屋就只有出現在夢中了。

我雖然舍不下老屋,可是我並不哀傷。我很高興,也很期待——我知道,等新房蓋起來的時候,新房就又成了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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