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周報記者 章遇
HPV疫苗（人乳頭瘤病毒疫苗，俗稱「宮頸癌疫苗」）的獨家代理權續籤落定，懸在智飛生物（300122.SZ）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得以放下。
12月22日，智飛生物與美國默沙東公司籤署《供應、經銷與共同推廣協議》，主要就默沙東在中國內地已取得上市許可的5種疫苗產品基礎採購金額進行統一調整和續展。默沙東將繼續向智飛生物獨家供應協議產品，並許可智飛生物在中國內地進口、經銷和推廣包括HPV疫苗在內的5種疫苗，協議期限為2021年1月1日至2023年6月30日止。
協議約定，2021年度、2022年度以及2023年1-6月，HPV疫苗的基礎採購金額分別為102.89億元、115.57億元、62.6億元。
雙方還約定，默沙東可根據實際情況增加供應，HPV疫苗的採購金額2021年可上調至120.4億元，2022年可上調至135.96億元，2023年可上調至89.43億元。
「之前籤的代理協議是2021年6月30號到期，我們提前做準備開始了新一輪談判，對2021年的整體採購金額進行調整，並續籤了後面2年的代理。」12月23日，智飛生物董秘辦相關負責人向時代周報記者表示。
對於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的採購比例，上述董秘辦相關負責人稱，「董秘辦暫時還沒拿到談判合同的細節，目前拿到的數據只有全年的基礎採購額以及最終可以上調的採購額度，還不太清楚當中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各有多少。」
12月23日，智飛生物收報153.59元/股，漲4.41%，總市值2457.44億元。
續籤HPV疫苗獨家代理權
智飛生物是一家以疫苗、生物製品為主業的民營疫苗企業，早年以疫苗代理銷售起家，在業內尤以銷售見長。
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都是默沙東的獨家品種。而默沙東選擇與智飛生物合作的一個重要原因，即看中其營銷渠道與推廣能力。
據披露，截至2020年6月30日，智飛生物的銷售人員已經擴增至1898人，營銷網絡覆蓋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300多個地市，2600多個區縣，終端服務網絡覆蓋30000餘個基層衛生服務點（鄉鎮接種點、社區門診）。
事實上，智飛生物與默沙東綁定合作已有9年。早在2011年，默沙東就將五價輪狀病毒疫苗、23價肺炎多糖疫苗和A肝滅活疫苗交由智飛生物獨家代理。2012年，默沙東的HPV疫苗在中國剛進入三期臨床時，智飛生物就提前鎖定了這款疫苗在中國內地的獨家代理權。
默沙東的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分別於2017年5月和2018年4月獲得國家藥監局批准上市。2018年11月，智飛生物與默沙東商定HPV疫苗基礎採購金額，2019年、2020年和2021年1-6月分別採購55.07億元、83.3億元和41.65億元。
從數量來看，時代周報記者據中檢院批籤發數據統計，2018-2019年，四價HPV疫苗分別批籤發380.03萬支、554.37萬支；九價HPV疫苗分別批籤發121.61萬支、332.42萬支。而2020年1-11月，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分別獲得批籤發721.24萬支、458.86萬支。
（製圖/時代周報實習記者 餘佩掀）
受限於默沙東方面的產能，國內市面上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仍然供不應求。而此次續籤獨家代理協議，雙方將合作採購金額較前次協議提高了數倍。也就是說，未來兩年半時間內，智飛生物計劃向默沙東採購HPV疫苗（四價+九價）的基礎協議金額高達281.06億元，甚至還可能上調至345.79億元。
「已經談下來的協議採購量，默沙東的產能大體是能供應得上的。」上述智飛生物董秘辦相關負責人稱，「每年的具體採購金額要看公司當年的銷售和採購計劃，以及和默沙東的協商結果，最終以雙方書面確認的訂單為準。」
業績高度依賴代理
手握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的內地獨家代理權，智飛生物業績狂飆，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財報數據顯示，自默沙東的兩款疫苗在內地開售後，智飛生物的營收從2017年的4.46億元飆升至105.87億元；同期，其淨利潤亦從3252萬元飆漲至23.66億元。2020年前三季度，智飛生物的營收和淨利潤分別為110.5億元和24.79億元，同比增幅分別為44.14%、40.59%。
巨大的吸金效應也讓智飛生物成為資本市場追捧的寵兒。2017年年初至今，智飛生物的股價累計漲幅超過10倍。截至2020年12月23日，智飛生物總市值2457億元，穩坐A股疫苗板塊頭把交椅。
不過，「疫苗之王」的風光背後亦有隱憂。對代理產品以及默沙東的高度依賴，成為智飛生物的懸頂之劍。
目前，智飛生物只有4款自主疫苗在售，包括AC-Hib聯合疫苗、ACYW135流腦多糖疫苗、Hib疫苗和AC流腦疫苗。除此之外，智飛生物手上還有5個代理品種，包括四價HPV疫苗、九價HPV疫苗、23價肺炎疫苗、滅活A肝疫苗和五價輪狀病毒疫苗，均來自默沙東。
據公告披露，2018年、2019年和2020年1-9月，智飛生物向默沙東採購代理產品的金額分別為30.71億元、60.89億元、72.13億元。
財報數據顯示，2018年和2019年，智飛生物來自代理產品的收入分別為38.88億元、91.89億元，營收佔比分別高達74.36%、86.79%。
因業績依賴代理產品，智飛生物被指「虛胖」。它與默沙東之間的5款疫苗代理協議如若到期不能續籤，將面臨斷供的風險。
此次雙方續籤代理協議，除了HPV疫苗，還約定了另外3款疫苗的基礎採購額。2021年-2023年6月，雙方協議供應採購五價輪狀病毒疫苗27.17億、4.79億和2.25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