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芹:家裡養出的禽獸子孫

2020-12-23 少讀紅樓

眾所周知,紅樓夢是為女子作傳,作者曹雪芹寫了以金陵十二釵為代表的眾多優秀女子,當然,作為女子的對立面,書中也寫到了不少鬚眉濁物,尤其是以賈府子孫為代表的男性。賈芹即是其中一個。

賈芹與賈芸一樣,都是賈府近支子孫,所不同的是,賈芸還在苦苦謀求差事時,賈芹已經靠著母親出面,從王熙鳳那裡先一步找到了工作。不得不說,有個好媽就是不一樣。

賈芹負責的是元春省親後需要管理的那一班和尚道士,這個活兒並不重,且能撈不少銀子。用賈芸舅舅的話說是:你們三房裡的老四,騎著大叫驢,帶著五輛車,有四五十和尚道士,往家廟去了。

可以說,找到工作之後的賈芹,很有派頭。但我們也清楚,這個活兒並不是賈芹靠自己的本事謀來的,而是她母親給他謀的。

賈芹的母親周氏,應該是個心眼兒比較活泛的人,正是她盤算著要到賈政這邊謀一個大小事務與兒子管管,也好弄些銀錢使用。可巧聽見有這件事,便坐轎子來求鳳姐。而賈芸的母親卜氏,應該是個比較本分的人,或者說賈芸不想讓年邁的母親為自己操心。

一個是靠母親求人找到工作,一個是完全靠自己謀到差事,這裡其實已經可以看出賈芸和賈芹之間的差距。當然,兩人最大的差距還不是能力,而是人品。

賈芹工作到手後,就帶著和尚道士去鐵檻寺「上任」去了,不管怎麼說,有了差事,以後吃穿不愁了。但賈芹顯然不是個正經做事的人,他後來的所作所為跟賈府的那些紈絝子弟完全沒有兩樣,可以說是無恥至極。

我們細思賈芹的名字,也不難得出答案。按照曹公對人名的諧音,賈芹應該是家裡的禽獸之意。這一點,在賈珍分年貨時,為我們爆了出來。

賈珍分年貨一回,除了送到榮國府那邊的一份外,其餘主要都是分給族中閒著沒事,沒有什麼進益的子侄們的,賈芹是有工作有收入的,聽聞寧府分年貨,自己想著再分一份,就偷偷跑回來了。結果被賈珍訓斥了一頓。

賈珍一番話,直接為我們呈現了賈芹其人最真實的一面:你在家廟裡幹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到了那裡,自然是爺了,沒人敢違拗你。你手裡又有了錢,離著我們又遠,你就為王稱霸起來,夜夜招聚匪類賭錢,養老婆小子。這會子花的這個形象,你還敢領東西來。

從這裡我們知道,賈芹應該是寧國府一支的,從前沒什麼營生時,逢年過節也沒少從賈珍手裡領東西,但在賈珍眼裡,如今的賈芹已經在王熙鳳那裡謀到了差事,只要不是特別過分,他會過得非常滋潤。

賈芹有了正經工作,還想再像往年一樣,再來家裡分一杯羹,賈珍自然不可能允許。從他在家廟幹的勾當可知,這是個一無是處,只知道風流快活的紈絝子弟。

我們前面也說了,賈芹不是正經做事的人,這樣即便是有百萬家產,也不夠他嚯嚯的。在鐵檻寺為王稱霸,夜夜招匪聚賭,養老婆小子,難怪他會缺錢。

賈芹幹的這些事,沒有一件是光彩的,這樣禽獸不如的無恥之徒,竟然還想著分年貨,難怪賈珍會發火。可以想像,如果鳳姐知道賈芹這麼上不了臺面,還會給他工作嗎?還會繼續讓他工作嗎?

可見,即便自己的母親再有本事給他找差事,但自己不爭氣,不努力,早晚也會丟了差事和臉面。賈珍不說了嗎,等過了年,我必和你璉二叔說,換回你來。也因此,不少人懷疑,巧姐曲詞裡的狠舅奸兄,狠舅是王仁,奸兄是賈芹,也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像賈芹的這樣的無恥之徒,沒有什麼道德和親情可言,一旦抓住機會翻身,必定會報復。試想,當賈府敗落時,賈芹想到當初正是賈珍告訴璉鳳夫婦抹掉了他的工作,他會如何處置無依無靠的巧姐?

續書裡的賈芹,繼續為非作歹,處處風流快活,甚至續者還專門讓他上了一個回目:水月庵掀翻風月案。並用一首詩來譏諷他:西貝草斤年紀輕,水月庵裡管尼僧。一個男人多少女,窩娼聚賭是陶情。不肖子弟來辦事,榮國府內出新聞。

而且賈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盡人皆知,到處都在傳,難怪政老爺看後,氣的頭昏目暈,要賈璉專門處理此事。可以想像,賈芹做下的這些風流案,給已經搖搖欲墜的賈府帶來的負面影響,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續書我們一般不做考證,但賈芹此人也的確是能幹出這些事來的。如此風流無恥之人,也是賈府眾多敗家子孫的一個典型。

作者:夕四少,本文為少讀紅樓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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