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古代的風流才子,常常流連於風月場所,並留下了不少纏綿繾綣的詩詞,甚至被傳為佳話。但是,那些青樓女子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卻很少有詩歌描寫。這首南宋無名氏的《雨中花》中,這位風塵女子許下了五個心願。
雨中花無名氏(南宋)我有五重深深願:第一願、且圖久遠。二願恰如雕梁雙燕。歲歲後、長相見。三願薄情相顧戀。第四願、永不分散。五願奴哥收因結果,做個大宅院。
註:
薄情:這裡是反話,指有情郎君。
大宅院:宅眷。
譯:
我有五個心願。第一個願望就是圖過個長久日子;第二個願望就是我倆如同雕梁上的雙飛燕,以後能夠年年歲歲能相見;第三個願望就是希望和郎君相依相戀;第四個願望就是彼此恩愛,永不分離;第五個願望就是希望我們的愛開花結果,能結為終生伴侶。
這首詞講述了一個風塵女子希望從良,結為正常婚配對偶,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在古代,很多貧苦人家由於生活困難,常會把女孩子送到風月場所,她們被迫賣藝或賣身來維持生計。對她們來說,吃的青春飯,等到人老珠黃,無法再繼續從事這個行業,就會被淘汰了。
由於她們大多是不得已進入青樓,所以她們一樣有對純潔愛情的渴望,對美好婚姻生活的嚮往。她們見慣了風月場的世態炎涼,看多了人心險惡,其實更渴望平凡的生活。所以,她們最終的結局,就是從良找個人嫁了,過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儘管古話說「聲妓晚年從良,半生煙花無礙」,然而,由於社會地位的卑微,加上世俗對她們的眼光,會真正有多少人願意真心對待她們呢?
可能會有富家子弟會為她們贖身。但是,更可能是遇人不淑,比如杜十娘的悲劇。對杜十娘來說,正是因為對真愛的渴望太過強烈,一旦失去了愛情的支撐,人生也失去了意義。
當然,也有生活幸福的,比如蘇軾的小妾王朝雲。她自幼被賣到青樓,有幸被蘇軾看中。在蘇軾謫貶嶺南的日子裡,只有王朝雲陪伴在他的身邊,蘇軾將她視為紅顏知己。
在王朝雲逝世後,蘇軾寫下了「惟有朝雲能識我,每逢暮雨倍思卿」的詩句,他們的愛情也被傳為千古佳話。